手掌寬厚,著冰冷的氣息,掌心也很糙,能覺到滿是老繭,不過卻讓人覺得安穩。
耳邊似還聽到了呢喃,玄奧復雜,我甚至都聽不明白說了什麼,可卻覺得異常寧靜。
意識再一次平息下去,我睡得格外的沉,一點兒覺都沒了。
并且這一睡,便再沒有做什麼夢。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覺到意識開始清晰起來的時候,其實都還沒睜眼。
周是微涼的風,似乎還有簌簌聲,以及嘶嘶蟲鳴。
我陡然間睜開了雙眼,目的是幽綠的草皮,外溢的清潭,還有兩雙腳。
我猛地起抬頭,發現我的前站著兩人。
一人是背對著我負手而立的楊青山,他似是正在從此眺著山巒之下!
另一人,高竟和楊青山相仿,同樣寬厚的,如同青松一般筆
他穿著深黃的道袍,頭戴著一頂道冠,而這道冠前面有一張面紗,遮住了臉!
但這面紗很薄,我一眼就能看出,此人赫然是柳三元!
我瞪大了雙眼,心神驚愕到了極點。
柳三元同樣背負著雙手,雖然他和楊青山并肩站在一起,可他卻正在扭頭看著我。
饒是有面紗遮擋,可依舊擋不住他的視線!
“大長老……”
我迅速起,雙手抱拳,微微躬。
我完全沒想到,我此前擔心柳昱咒會來,這變數難以擋住。
可跟來的人,竟然是柳三元!
他已然是將死之人,先師大典之時,他就已經時日無多……
我面變得格外的復雜,心頭也重了不。
“羅十六,不,你當得上我稱呼一聲羅先生了,大是大非之前,放下來了自利益與安危,負業債,也要救蒼生命。老朽佩服。”柳三元的聲音明顯蒼老了更多,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然不是柳家大長老,你我名諱即可。”
柳三元這番話,更是讓我怔了怔。
思索之間,我已然明白了柳三元來這里的原因。
或是替柳昱咒來應卦,又或是我之前猜測的那樣,他即便是死,也是要麼悄無聲息地在最強的時候坐化,要麼便是直接消失,此時他選擇了后者。
這兩個可能,無論是哪一個,他這一行也是為了全大義而來!
他都更值得我敬重!
“無論何時,您都是柳家的大長老,無關是否柳道長繼任,我不知曉前任大長老如何,但您,已然為了柳家和羌族,付出了一切。”我長吁了一口氣,鄭重地說道。
柳三元搖搖頭,卻不再說話,只是抬起手。
此時他手中托著一張布,其包著一些脯和餅子類的干糧。
“十六,吃過了,便看星象風水。”恰逢此時楊青山也回過頭來,他囑托道。
我言又止。
本來我是覺得,柳三元到了這里,也很是艱辛,畢竟他是個將死之人。
可下一刻,再看楊青山和柳三元站在一,我又想到他們師徒兩個的份,兩人若是同一墓,那不也是兩全其之事?
只不過,這兩全其,卻讓人傷不已。
“羅先生,人命有盡時,我已無憾,青山亦然無怨,臨門之前,還是快一些吧,這把老骨頭,時而會松神了。”柳三元忽然又說了一句話,這話,便像是個垂暮老人之言。
尤其是他那羅先生,更讓我覺得經不住。
我不再多言,接過柳三元給我的吃食,吃東西的同時,也仰起頭看向天空。
今夜的星象比之昨晚更要清晰得多,尤其是五黃中的廉貞星,星更是通,甚至碾了其余星象,連月華都失了幾分。
我機械地咀嚼著食,咽腹中,接著便回頭去看后的劍鋒。
這劍鋒,竟然剛好也是五座!高聳的劍鋒之上,有淡淡的云霧繚繞,這便是“高聳云”!
而我們此刻本就是在山巔,那白霧好似手可及。
我吃東西的速度加快了很多,險些噎著,趕蹲下來,捧了兩口水喝。
飽腹傳來之后,我整個人更是力充沛了起來。
“青山前輩,我要上去看看。”我抬手,指向那最中間的劍鋒。
我語罷的瞬間,楊青山便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肩頭,縱躍起,我只覺得一輕。
他提著我在陡峭的山壁之上數次躍飛起,我倆再次落下之時,便穩穩當當地站在了這劍鋒的最頂端!
此時腳下的山巖,也就剛剛夠我們兩個人站著,稍不注意摔下山巔,必定是尸骨無存!
我目在劍鋒之下后方掃視,同時喃喃道:“大龍大峽百十程,寶殿龍樓去無數,祖龍高頂名樓殿,常有云氣現。”
在我呢喃之間,目數座峰巒,而最醒目的,是一座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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