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軻這才鄭重地點了點頭,說讓我放心,他去辦這件事兒,肯定妥妥當當。
我手和劉軻握了握,又說了幾句鼓舞他的話,總歸就是,如果能多弄到一些,給他的酬勞我還會增加。
劉軻笑得眼睛都瞇了一條,臉上也微微有紅。
再之后,我也就沒再和青深聊多,大致就說了進山的時間,接著給了劉軻一筆錢之后,便回了后院房間休息。
待在屋,我躺上床,又出來了定羅盤低頭看了一眼。
本來我以為楊青山還是不在,現在我還能判斷,因為這地方本是正常用地。
可等進山之后,定羅盤就不那麼好使了,因為周圍也可能有其他的風水用地,會影響指針。
令我心頭略微一喜的是,指針已然了沉針!
只不過下一瞬,那指針就變了飛速旋轉的轉針!
針頭轉而不止!代表的是兇惡之尸鬼!
“青山前輩……”我立即從床上起。
窗前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影。
楊青山拔的姿微微前傾,背上是一口薄棺。
我略微松了口氣,轉針來自于李的尸,并不是其余變故。
“嗯。”楊青山微微點頭。
他削瘦的面頰,仿佛灰青更重。
“你這兩天……”我剛開口,還沒說完。
楊青山便平靜地說道:“有人快死了,我去見了一見,說了幾句話。”
頓時,我就曉得楊青山去了哪兒了。
我啞然,看來自己之前想得太淺薄,因為稍微多想一下,我原本能想到他去做什麼的,完全沒必要詢問。
柳三元將死,楊青山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他理應去見柳三元最后一面。
“外面那個人,你理得尚算不錯,不過若是他不開眼,我會理。”平日的楊青山,一直是古井無波,神淡漠。
也只有當初第一次在披髪鬼見到他,他才流出來過殺機。
而此時,楊青山的冷中便帶著殺意了。
我心頭微微一凜。
按道理,楊青山不應該對一個普通人如此……
不過轉瞬間,我就思索明白。
這地方太重要,我們要做的事太重要,他應該也容不得變故。
再加上我們還帶著李,一旦出問題,變故就太大。
思緒至此,我立刻就拿出來地圖,告知了楊青山我要去的地方,以及我要理龍脈異象的事,同樣我也詢問了楊青山,是要去這裂谷之中的哪一個位置?目前我看風水,還沒看到那地方的存在。
楊青山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若干年前,有一風水先生,來此東霧山脈,其觀天星大龍脈裂谷之腹地,驅使山民,修筑墳塋,至最后他卻選擇回鄉落葬,我并不知曉那地方到底在哪兒,需要你用葬影觀山來尋。”
“我知曉你要理龍脈異象,所以我才告訴你,需要你登峰造極之時才能來。”
“龍脈需穩,我們才能那地方,若是不穩,進之便死,遑論天下蒼生。”楊青山的話語之中,著微微的嘆息。
可他的這番話,卻給我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
風水先生來此東霧山脈,以觀天星大龍脈裂谷之腹地?!
葬影觀山,乃是丘道獨創之法!
自丘道死后,便在羌族失傳,外界只有沈緈會此法,也是傳承下來髻娘這一脈!
那這樣一來,出現在這里的風水先生,要麼是丘道,要麼是髻娘。
這件事楊青山知曉,就能直接斷定和髻娘無關!
而且髻娘在髻娘山,以葬影觀山建宅,算計百年,登天羽化,尚且說的風水,也不如丘道高,未必能在這屬于大龍脈的東霧山脈如魚得水。
反倒是將風水研究得登峰造極的丘道有這個可能。
并且還有關鍵的一點。
我覺得,丘道當年沒有選擇這里作為自己的最后羽化之地,是否是因為看出來了這大龍脈若干年后有此斷裂之劫難,會引發龍脈廝殺,至此,他才回了南山群嶺?!
我心頭震驚更多,思緒更是飛速不斷。
耳邊又傳來楊青山的話語聲:“補全龍脈之時,覓一地,讓李安息吧。他不能進那個地方,那是平和之地,李之惡念,若是以龍脈之鋒銳去沖刷,或許千百年后,有消磨的可能也不一定。”
再等我抬起頭來之時,楊青山已然沒了蹤影。
我閉了閉眼,極力平穩心神,微微抿著。
羌族必定還有,我看過的丘道觀星宅,還有那些典籍,真的就是全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