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樂在團上跪下,秋離跪到邊,按住去拿紙錢的手,自己拿了去點燃了,嫁擺長,袖大,他怕點著了。
“師父,您在天上什麼都知道,那時候是假的,現在我們是真的要親啦!”祝長樂跪坐在上碎碎念著:“您肯定看到秋離對我有多好了,我以后也會對他好的。如果掛念我不會傷到您,您就多掛念我,如果來看看我對您沒壞,您就多來看看我,如果您覺得我哪做得不好,您就來罵罵我,反正我都等著的,您不用擔心會嚇到我。”
扁了扁,祝長樂紅著眼眶仰起頭來:“我好掛念您的。”
秋離輕的背:“師父知道的。”
“知道也不來看看我,我都好久沒夢到了,不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我都這麼想了,還是不來我夢里。”
秋離把撕好的紙錢放到手里,祝長樂一張張往火里投邊嘀嘀咕咕的說著話,就好像那人還活著,就在對面坐著,話說得又是威脅又是撒潑的,傷的緒就淡了。
秋離跟著燒紙,聽說關于他的那些好話,聽說對將來的計劃,而這些計劃里都有他。
“我要去拜堂啦!”把手上的碎屑拍掉,祝長樂道:“您在天有靈去坐那個高堂位吧,不過我看不到,也不知道您會不會去,就先在這里給您磕頭了。”
兩人沖著靈柩安放的地方虔誠的磕了三個響頭,定定的看著那個方向片刻祝長樂才站起來:“走吧。”
從暗河上來,祝長樂看著等在那里的姑姑們笑:“有種回到人間的覺。”
“大好的日子您也不避諱。”蘭草嗔道,幾人眼睛都紅著,顯然剛才都哭過了。
喜樂聲傳來,似是無聲的催促。
“吉時快到了。”姑上前從秋離手里接了擺:“姑爺您去忙。”
雖然規矩被兩人破得差不多了,但也確實沒有親前就呆一個屋子的道理,秋離看向長樂,正好長樂也看過來,“流程不記得也沒關系,等著我來接你,后面跟著我做就好了。”
祝長樂笑瞇了眼,應得響亮。
回到屋,一眾娘子圍著小姐好生拾掇了一番,又新換了一雙鞋子,幾番檢查萬無一失后,就聽著喜樂聲往這邊來了。
祝長樂突然又張起來,手抓著袖,心仿佛都要從里跳出來。
“還有這個。”蘭草拿著一個流蘇狀的東西過來往彩冠左右兩邊一扣,卡穩后流蘇遮住了鼻子以下位置。
“姑爺說若用扇您怕是會忘記遮臉,做彩冠的時候就做了這個設計。”
祝長樂見過三姐大婚,知道行禮過程中新娘子手里會一直拿把扇子,擔心的其中一件事就是自己會忘記舉起來,丟臉不丟臉的都沒多想,只是不想在親這日出現一點點紕,沒想到秋離連這事都為考慮到了。
抱歲拿著銅鏡過來:“小姐您看看,特別好看。”
流蘇遮住了下半邊臉,只出來一雙神采熠熠的眼睛,眼波流轉,是極好看的,好看得祝長樂自己都不敢認那是了。
了流蘇,祝長樂急切的看向門口,怎麼走得這麼慢啊!
似是聽到了的抱怨,下一刻喜樂聲就進了院子,祝長樂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滿心只記得秋離那句話:等著我來接你。
看向門口大步進來的人祝長樂想,秋離每次說話都是算話的,從不食言,他說等著他來,他就來了,絕不會讓多等,更不會讓空等。
秋離走近,離長樂一步時彎腰手:“我來接我的新娘。”
祝長樂手放到他手心,迫不及待的表達自己的歡喜:“我喜歡我的新郎為我做的彩冠。”
這不拘一格的對話讓一眾娘子和姑姑們都紅了臉,這話可實在是太大膽了些。
那兩人卻半點不覺得,相視一笑,祝長樂站起來隨秋離出屋。
屋外,祝長寧在等著,此時他代表的是祝家。
秋離喚了聲二哥。
“長樂給你了。”祝長寧鄭重托付:“有多好你最清楚,也希你一直都清楚,不要因為時間久了就忘記。”
“二哥放心。”
祝長寧看著連親都和旁人與眾不同的幺妹,語氣溫:“從這里回去后我便要去云北了。”
祝長樂有些意外,這事完全不知:“怎麼會選擇去那里?”
“鹽。”
是了,祝長樂都忘了還有那麼大個事捂在云北,太子顯然也是不想這事被下邊的人瓜分了,讓二哥去是很不錯的選擇,畢竟爹爹和都在那里留下了香火,完全可以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先下手為強,至于最后能做到什麼地步,看二哥了。
“我會穩打穩扎一步步走上去,相信二哥能做到嗎?”
“我當然知道你能做到。”祝長樂拉著他的袖搖了搖:“我以后不打你了。”
祝長寧這次沒有惱怒,反而笑了:“以后若我有幸能把路走順了,家譜上會在我那一欄寫下一句:被幺妹打出來的出息。”
祝長樂噗哧一聲笑了:“我記著了,以后一定要寫上。”
祝長寧怕誤了吉時,不敢多做耽擱,側行禮道:“盼你們白頭偕老。”
祝長樂和秋離躬一禮:“多謝二哥。”
一路去往前院正堂,途經之全部鋪上了紅毯,兩人牽手并肩,一如他們從相識以來的無數次那般共同奔赴一樁樁事,只是今次是好事,喜事,是赴一輩子之約。
出了主院,祝長樂看到了呆瓜蛙蛙等小伙伴,他們齊聲道著恭喜。
而這只是開始。
前來觀禮的武林中人列于紅毯兩側,皆在經過時抱拳道喜,一路走,一路如此。
一開始祝長樂并未多想,還左看右看的認人,可越往后,見連長輩們都如此時知道這不是在玩鬧了。
秋離安般握了握掌心的手,祝長樂將到了邊的話吞了下去,這禮,了。
到了前院,列于兩側的是各派掌門幫主,有藍佩、許再聞等相的,也有見過但沒有來往的,還有不曾見過,看武就能認出來的,祝長樂還看到了應該在云北的闕龍,他們都笑著,齊齊抱拳傾道喜。
祝長樂分心想了想,武林同道這是給了多重的一份心意,而也不過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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