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剛忙完婚事的祝家人在前院送別長樂。
章氏輕輕拍著幺的肩膀,給整理才剛剛整理過的裳,一想到兒出嫁卻不能從家里發嫁就難,雖是迫于形勢,可知道這是長樂喜歡的也就能把這點難吞進肚子里。
“該準備的東西娘都給你備好了,你只管依著自己的心意開開心心的去親,什麼時候回門都可以,破的規矩多了也不差這一個,你是不是開心最重要。”
祝長樂抱著娘親蹭了蹭,低聲問:“我嫁也備著啦?”
“娘不給你準備你還能自己繡出來不。”章氏嗔笑,“時間趕,娘把京城繡活最好的繡娘都找齊了才趕制出來,你們騎馬走得快,娘擔心把這嫁弄壞了,所以裝好了放在馬車上跟祖母一起過來。”
祝長樂要快馬加鞭回去為親做準備,老太太隨后坐馬車前往,祝家又新添置了不古玩珍,他們只嫌時間太趕,不夠他們去尋出更多好東西來給兒添箱。
這邊母倆在說心話,那邊廂祝茂年也領著秋離走到了一邊,氣宇軒昂的青年放在哪家都是好男兒,更難得的是他待長樂一腔真心,知,也護的純粹,若世上真有神仙眷,祝茂年覺得只能是這一雙人。
“和你也不說那些客套話,唯盼你們長長久久,每一次見到你們都能如眼下這般深厚。”
“一定,您放心。”
祝茂年拍拍他的肩膀,“常陪長樂回家。”
“頭兩年會一些。”秋離看向長樂,話不用說得太明,他們都懂。
祝茂年微微點頭,“這幾年辛苦了,去外邊好好玩,走得遠些也無妨。”
“是。”
祝長樂哄好了娘親,跳過去抱住才新婚的藍萍撒:“我改口有沒有紅包呀,大嫂。”
藍萍將一枚令牌塞進手里,祝長樂當然識得這是的份憑證,有這東西能調漕幫各地分舵的人手,笑:“這不算紅包吧?把這東西給我干嘛。”
“你被關了這幾年,好不容易得了自在肯定安生不了,這個你拿著備用。”藍萍看了秋離一眼:“漕幫雖然比不得玲瓏閣,但也能給你湊個人手。”
祝長樂真就將這令牌往懷里一塞,別人的東西拿著手短,可小瓶蓋不是別人呀,這都大嫂了嘿嘿。
“改口紅包收到,小姑子給大嫂請安。”祝長樂裝模作樣的行著哪哪都不像的禮,被燥紅了臉的藍萍趕把人拉了起來,悄悄擰了一下。
“擰我也改變不了是我大嫂的事實。”祝長樂朝大哥眨眨眼:“是不是,大哥。”
“沒人搶你大嫂。”祝長笑著卻無法開懷,不能給幺妹送親,怎麼想都憾,“多寫信回家。”
“會的啦!”
“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那當然!”
“只管玩樂,不用掛心家里。”
祝長樂忍著忍著,還是紅了眼眶,“我會回來的。”
祝長還像小時候那樣拍拍的頭:“長樂,要長樂。”
抬高手覆到大哥手上,祝長樂用力點頭。
看著長大的孩子轉眼間就要嫁人了,回想起來,伴在他邊打瞌睡的模樣好像就在昨日,祝長看了秋離一眼,好在妹婿還算不錯,值得托付。
祝長樂又去抱了抱三姐,到二哥面前時嫌棄得一皺鼻子,卻仍是張開雙臂抱住他,用力拍著他的背威脅:“對小安好點!不能因為他長得像我就欺負他!”
祝長寧對這樣親的擁抱有些無措,聽到這麼說猝不及防又笑了,他們之間到底是誰欺負誰,“從小到大都囂打不過你還跑不過你的人是誰。”
“事實還不讓說嘛。”祝長樂哼哼著低聲道:“二哥,我都知道的。”
知道你對我的好,知道你自以為為我好做的那些事,也知道你從夾中一步步走出來有多艱難。
祝長寧想笑一笑,最終卻只是扯了角,輕輕拍著的背什麼都說不出來。
祝家人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兄妹神各有不同,經歷這麼多事后仍在,真好。
了下眼角,祝長樂再次用力拍了二哥后背幾下,那聲音聽著就讓人覺得疼,得逞后飛快跑開,順手又揪了爹爹的胡子一把后躲到了秋離后,得瑟大笑的樣子真是欠打得很。
從秋離后冒出頭來,祝長樂揮著手道別:“走了走了,我親去啦!”
“沒見過哪個姑娘家把親喊得這麼響亮。”章氏嗔怪了一句,抹了下眼角道:“秋離,長樂就給你了。”
“您放心。”秋離握住長樂的手給不舍的祝家人承諾:“我會照顧好長樂。”
“放心,我們都很放心。”章氏揮揮手帕:“長樂,你要好好兒的。”
祝長樂不敢開口說話,抿著點點頭,怕一開口就會哭出聲來,每次離家都好舍不得。
祝茂年嚨滾,胡子跟著抖了幾抖,道:“走吧,城門開了。”
秋離行了一禮,牽著長樂出了大門,跟著往西蒙走了一遭的兄弟這次仍然跟先行返回息隴,還帶上了一個智清,其他武林中人則會慢行一步。京城日趨安穩,武林中人也將陸續退離,一如從前那般遠離京城。
翻上馬,祝長樂朝跟出來的家人用力揮揮手,馬跑起來后再不敢回頭。
馬蹄聲漸行漸遠,祝家人步下臺階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好一會沒有彈。從小送到大的孩子,送了這麼多年,也看了的背影這麼多年,可他們仍未習慣。
城門初開,祝長樂真了第一個出城的人,回頭哈哈大笑,揚聲道:“皇上,我可沒食言。”
皇上自是聽不到,朝恩來復述祝將軍這一嗓子時他笑開了:“倒從不食言,在跑路這事上尤其如此。”
看皇上心好,朝恩便道:“老奴瞧著祝將軍就是那般重諾的人,只要是從里說出來的話都是要算數的。”
“朕倒盼著邊都是這樣的人。”皇帝起:“把那三幅圖送到東宮去,讓太子在兩日定下太子妃人選,另兩人若他看得上就封為側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