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城門初開之時祝長樂一行就出了城。
看著須發半白的爺爺,祝長樂心里不太好,這把年紀,要沒有點特殊原因誰愿意遠離故土。
“行了,趕走吧,以后又不是見不著了。”老揮揮手,催促他們趕走。
“爺爺您記著我說的,心,擔心,只管惜著自己的命,遇著什麼事也以自保為重,你只要好好的在那個地方呆著就是腚腚的主心骨,您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得自責死。”
“放心,我明白。”
祝長樂抿了抿,正要最后道個別就聽得馬蹄聲遠遠傳來,心下一,往城門看去,沒多會就見腚腚從那里沖了出來。
“吁!”勒停馬飛躍下,梓鳴提著個包袱走過來。
祝長樂迎上前:“怎麼還是來了。”
“忘了送你和小瓶蓋婚禮,幸好趕上了。”梓鳴氣息微,把包袱送到長樂手里,道:“還給家里人準備了點小禮,我現在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下次再送好的。”
“你就是送把土那也是你的心意,還嫌棄不。”祝長樂接過來正要背上,就被一邊的秋離拿走背上。
樂得一輕的祝長樂拍拍手:“沒想到皇帝還能讓你出來,他就不怕你跟我跑了?”
“我沒問他,和皇后說了一聲,允了。”
“皇后……”祝長樂本想說點什麼,想了想放棄了:“你知道怎麼做的,是不是?”
梓鳴笑了,每個人都在長,當然也包括他在,小祝子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他很樂意被護著。
“我知道,你安心回去,有閑了就過來看我。”梓鳴上前虛虛摟了摟,又和兄弟們一一重重擁抱,走回祖父邊朝他們揮手。
祝長樂咧笑了笑,用力揮揮手轉走得干脆,再未回頭,一行速度極快,很快消失在他們眼前。
梓鳴知道肯定會有人綴上去,宮里那兩位都想知道他們來的路線,不過他們就算騎馬也未必追得上就是了。
最后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梓鳴扶著祖父回轉。分離讓人難過,可知道后會有期,并且不會太久,難過的覺也就不噬人,并且卯足了勁的想著一定要在下次見面時讓小祝子刮目相看才行。
——
大皖。
京城日趨安穩,戒嚴令早就撤了,經過一陣時日的緩沖現在基本已經恢復如初。
掛上賜牌匾的譚老兒繼續做起了他的說書人,接著之前未講完的故事往下講。書館到添了座,伙計一邊開心一邊發愁怎麼添茶水,好在故事足夠彩,也沒人挑他的病。
沒有說書人的茶樓酒肆又是另一番高談闊論的景象,這段時間說的話題無論如何都繞不過祝家。
祝四小姐這個大將軍封了大將軍府離京不見蹤影,的免死金牌,的打臣鞭,的潑天功勞,的未婚夫等等無一不是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大概是的功勞實在是太大,大到讓人連小看的心思都無法起,反倒為大皖能出這麼個有本事的將軍而與有榮蔫。
說完四小姐,被皇上專門下旨封賞了一番的祝三小姐,如今的吳府夫人也是讓人很是稱道了一番,這在世家夫人里可是頭一份,連帶的對吳家的關注都多了幾分。
比起兩個妹妹,祝二公子就顯得格外名聲不顯,可既然關注他,就知曉他日在傷兵營中出,不但幫著調劑藥材,缺人手時還幫著抬傷兵,敷藥的手法看著已經頗為練,再有傷好的士兵從營中出來,這些事也就傳開了,之前說他不如兄妹的言論漸漸沉寂,以祝家如今的聲勢,他非但不和兄妹爭輝,還能沉得下心去做這些不起眼的事,有這心態的人又怎會尋常。
祝家大公子就更不用說了,年就名聲鵲起,這一路更是為勤王之師出謀劃策,皇上親封的經緯之才,如今出東宮為太子倚重。
四個子無一庸才,據說近些日子向太傅大人討教如何教養子的大人又多了。
“過尤不及啊!”酒肆二樓,一個戴著綸巾的男子搖了搖折扇,“風頭太盛不是好事。”
隔壁桌當即有人駁了回去:“你這話說的,這是他們爭取來的風頭嗎?沒見祝將軍已經跑得人影都不見了。”
“不論是怎麼來的,如今這京城誰敢掠祝家之鋒?說他風頭太盛我說錯了?”
“驅外敵是出風頭?除逆賊是出風頭?”那人把酒杯重重一放:“怎麼,用人家的時候人家是英雄,現在用不上了就風頭太盛了?”
綸巾男臉上有點掛不住:“我說什麼了,怎麼就跟踩著你尾了一樣,我有說祝將軍不好嗎?”
“你也沒說好。”
另一個人趕端起酒杯打圓場:“好了好了,怎麼說著話還嗆上了,來來,喝酒,都消消氣。”
綸巾男正要再說話,就聽得有人突然驚呼出聲:“你們快來認認那是不是祝將軍!”
這下無論剛才在說什麼的都顧不上了,撲到欄桿邊去找像祝將軍的人,其實也不用找,騎在高頭大馬上神采飛揚,顧盼生輝的子一下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神。
主街上不可跑馬,家已經近了,祝長樂也就不著急,前后左右的看著這離開時還冷冷清清,如今已經恢復如常的京城,恩,還是大皖的京城更有煙火氣,更得喜歡,就是盯著的人太多了點。
“秋離。”拉著韁繩靠近秋離,祝長樂低聲道:“我離開里京城都還在戒嚴呢,他們應該沒見過我才對啊?”
秋離輕輕笑了笑,傾附耳道:“祝將軍風采不同常人,豈會認錯。”
祝長樂捂住發熱的耳朵踢馬走開了去,秋離越來越壞了!
不過嘛,認出了就打個招呼唄!
綻開笑臉左右揮揮手:“大家好呀!”
瞬間的沉默后,立刻有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見過祝將軍。”
“別行禮別行禮,都站好咯,不然我跑啦!”祝長樂笑瞇瞇的威脅,見大家剛矮下去的形又站直溜了更開心了:“安安穩穩的日子是不是很舒服呢?”
“是,托祝將軍的福。”
“對對,還要多謝祝將軍。”
“多謝祝將軍。”
“……”
這場面有點大了,祝長樂不敢再玩,朝秋離使了個眼,撇下一眾兄弟飛而起從屋頂上逃得飛快,遠遠的一句話傳來:“大家吃好玩好,再會再會。”
場面一靜,旋即有人笑出了聲,然后是越來越多的人大笑起來,早聽說祝將軍行事不拘一格,他們也見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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