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有功夫在的人來說下山比上山容易,一行人還頗有余力的去找了找天材地寶,可惜運氣都不怎麼樣,連把草都沒找著。
在山腳下看到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西蒙侍衛,祝長樂意思意思的告了聲罪后跑得飛快,隔著老遠都還能聽著那囂張的笑聲。
返程走了另一條路,不一樣的風景,不一樣的心,誰也沒有將離愁掛在上。祝長樂依舊逮著機會就收拾腚腚,腚腚吃多次虧也學不乖,照樣要去招惹小祝子,一路笑鬧不斷。
去時七天,回程用了八天。
看著近在眼前的城門,梓鳴笑:“說是十天,結果一走十五天,你想好理由沒有。”
“我一開始提的就是十五天,非要和我討價還價,出了門我還能聽他們的?”祝長樂無賴得理直氣壯:“這點小事他們能忍的。”
梓鳴笑得不行:“你這無理攪三分的本事我得學著點。”
“本來就是,你越講道理對他們越沒有威懾。”祝長樂斂了笑:“我才到西廉軍的時候什麼都不說,就帶著他們打仗,多打幾場勝仗就全老實了,比說什麼都管用。”
“誰本事大誰老大,鐘師父教我的,我記得。”梓鳴轉頭看:“不用擔心我,我搞得定。”
“沒有擔心你,知道你搞得定,但是該替你做的準備還是做了些。”祝長樂看向秋離:“進城了眼線多,我也沒打算多做停留了,正好在這里把該說的都說了。”
秋離從勒停馬就知道了的打算,點頭接著往下說:“玲瓏閣那據點如今該知道的都知道,這個點我不打算撤了,之后兩國互通商貿,這里直接轉為一個明面上的買賣,放到西蒙皇室眼皮子底下隨他們去盯。之后我會再布一個暗的據點,由明面上的人掩護著做回玲瓏閣的老本行,你有什麼事隨時可以找他們,他們會幫你,你若需要用人我亦可以安排人進宮做你的侍衛。”
看秋離只說到這,祝長樂繼續道:“哪個皇子沒有點自己的人手,就算西蒙皇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也沒理由反對,而且爺爺會留在西蒙……”
“其他的我都聽你的安排,只有這個不行。”梓鳴擰著眉頭看向外祖父:“如今形勢未定,我和那兩個皇子還有得掰扯,老頭兒你留下不安全,等穩定了再來。”
老嗤笑一聲:“你要是連我都護不住,還敢放其他大話?”
“老頭兒我不是和你說笑的,他們不會和你比手,他們都來的,防不勝防。”
“我也沒和你說笑,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
“老頭你……”
“停。”祝長樂停同樣倔脾氣,還同樣說不明白話的祖孫倆,“我會同意爺爺留在西蒙,自是不會讓他為你的弱點,他會和玲瓏閣的兄弟們在一起,越是放到明面上的籌碼他們越是不會,就算那兩位皇子想西蒙皇也不會允許,除非是有了其他想法。”
目前有強鄰在側,西蒙和大皖結盟才是上上之策,知道這一點的梓鳴眼神亮了,如果可以,他當然希外祖父能留下來,他想見了出宮就能見著,之前那些日子他就如那無浮萍一般無著無落,那種覺太難了。
這時城門大開,數騎從城急疾而出,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些人是沖誰而來的。
祝長樂抓時間把話說完:“今日休整一夜,我們明日一早就走了,來時我們走的山路,回頭爺爺會告訴你路線,若有萬一,玲瓏閣的兄弟會帶著你從那里撤離回到大皖去。這次出來我看你功力大有進境,看得出來練功沒有懈怠,以后也要好好練功,下次來我要檢查的,不想挨揍你就好好練。”
“知道了,管事婆。”梓鳴姿態親昵,天天把揍他掛在上,可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哪次不是把他護在后,他在西蒙有多不安,小祝子就有多不放心。
浩浩的隊伍已經來到面前:“陛下有令,請二皇子即刻領貴客回宮。”
祝長樂哈哈大笑:“行,我還是貴客,沒給我降級。”
這態度有自知之明得侍衛無話可回。
梓鳴素來樂于見到所有人在小祝子面前吃虧,瞥他們一眼,道:“走吧。”
再次回到西蒙皇宮,不等西蒙皇發難祝長樂率先道:“回來得晚了些,都是我的錯,請陛下和皇后責罰。”
“孤還道祝將軍是個信人,卻不曾想也不過如此。”
祝長樂好似完全沒聽出他話里的譏諷,抬頭笑道:“陛下,您可曾去過雪潭?”
西蒙皇不知此問何意,只道:“雪山之巔普通人上不去。”
“我們去了,在那里呆了一夜,見到了何謂人間仙境,為此些責罵我也覺得值得。”祝長樂朝秋離出手,秋離將層層包裹著的玉壺遞給。
“這是雪潭之水,裝了些回來送給陛下和皇后。”
皇后笑了笑,示意去接了過來,邊問:“能被祝將軍帶下山,當是有些特殊之。”
“多特殊倒也沒有,就是比尋常水冰一些,倒陶碗會將碗凍裂,我膽兒小沒敢試,不知這水煮沸后是不是可以喝。”祝長樂笑:“陛下和皇后就當是梓鳴出遠門一趟給兩位帶回來的伴手禮吧,雖然沒什麼可看,也沒什麼用途,卻也是一片心意。”
伴手禮……
梓鳴看了小祝子一眼,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又漲了。
至于西蒙皇,就算惱祝長樂說話不算話,可人到底還是回來了,又聽巧舌如簧一通講,心里那點惱意也就沒了,踩著這臺階就往下走:“難為皇兒有心了。”
梓鳴假笑著回話:“從小就是這麼學的。”
皇后似是沒聽到他們的話,看著倒是對這雪潭的水興趣得很,手就要打開玉壺看看有何不同。
祝長樂忙提醒:“冰得很,皇后當心。”
一聽立刻后退一步不給皇后,皇后也就作罷,不急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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