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爾鎮前,西廉軍將種種械往前移,大戰一即發。
城,程昱在輿圖前站了許久,直到再次有人來報:“將軍,祝長樂在對面陣。”
程昱轉過來看向親兵:“怎麼說?”
“請老將軍一見。”
程昱拿起頭盔戴上,往城墻上走去。
在軍中幾十年,西廉軍又是他一手帶出,程昱自認對這支軍隊頗為了解,可當站上城墻,看著對面井然有序,甚至能看出從容姿態的西廉軍,他覺得這了解可能得折掉一半,經由祝長樂的打磨,西廉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對面可是程老將軍?”祝長樂策馬上前幾步,勒著韁繩原地轉了一圈。
“正是本將,祝將軍莫不是覺得憑三寸不爛之舌就可讓本將倒戈?”
“不試試怎麼知道。”祝長樂敞敞亮亮的大笑,“老將軍,在你后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小皇帝,在你面前的是絕不可能后退的正義之師,你真要一錯到底嗎?”
程昱背著手冷哼一聲:“王敗寇。”
“王敗寇,哈哈。”祝長樂大笑,拉著韁繩小尾再次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老將軍,西廉軍是您練出來的,您覺得朵爾鎮擋得住我西廉軍的鐵蹄?我也勸老將軍不要指南襲軍和北羌軍,靠不住,您往后看看,他們都是大皖將士,原本我們也不必在此同室戈,大家都活著不好嗎?”
“祝將軍的意思是本將最好是開了城門放你們進來,西邊有甕城還不行,免得被本將甕中捉鱉,最好是開東城門是吧?”
“不愧是老將軍,我正是這麼想的。”
程昱似是被氣笑了:“本將活至這把歲數,頭一次見到祝將軍這樣把不要臉發揮到如此淋漓盡致的人。”
“我以后多在您面前表演幾次。”祝長樂笑瞇瞇的道:“當然,老將軍得活久些才行。”
“看出來祝將軍打了幾場勝仗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程昱抬手輕輕一揮,城墻之上,士兵同時用力一扯,將藏著的武暴出來,便是隔著護城河,祝長樂也一眼就認出來那個高度只能是重型弓,而這個數量……
“想來祝將軍應該很是眼。”程昱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就近的一架:“確是好東西,還要多謝祝大公子大才,多謝祝大人一片公心,才讓本將有這東西可用,為表誠意,城墻之上五步一架,祝將軍盡可攻城,正好也讓本將見識見識此弓的威力。”
“我用它驅外敵,你們用他來殺我。”祝長樂笑容漸漸斂了起來:“老將軍就不心虛嗎?”
“各為其主罷了,談何心虛。”
“那我就祝老將軍半夜三更遇到鬼吧。”祝長樂策馬回轉,揮手鳴金收兵。
城墻上,副將不解:“將軍,末將想不明白您為何要提前泄重型弓之事,若不告知豈不是能打祝長樂一個措手不及?”
程昱看著遠走的祝長樂,繃多日的心在這一刻松閑了片刻:“你很想和西廉軍惡戰?”
副將搖頭:“雖說我們有地利之便,還有重型弓幫著守城,可是西廉軍的威名正是打出來的,真打起來,前府軍死傷不會,可是只要他們不打算后撤,這一戰都在所難免。”
“再拖一拖,援軍就該到了。”扔下這句,程昱轉離開,半夜三更,他該去做些部署了,這祝長樂可真是個妙人。
副將稍一想就覺得老將軍思慮得對,用這個嚇阻住祝長樂,只要拖上幾天南襲軍就該到了,到那時能用的戰遠比只能防守多,越想越有理,副將主去和其他人解去了。
祝長樂回到中軍帳,頭盔一摘就道:“朵爾鎮城墻上部署了重型弓,數量非常多,目測五步一架。”
正左手和右手下棋的祝長抬頭:“全是重型弓?”
“是,程昱主暴給我看的。”
祝長把‘象’拿在手里挲著,話語中全是慨:“真不知道我將那重型弓和十字弓折騰出來是對還是錯。”
“重型弓和十字弓在西廉軍立大功了,有這兩種弓我才能在那麼短時間奪回所失城池。”祝長樂道:“師父說武沒有好壞,只有人才有好壞之分,這弓也一樣。”
祝長也是沒想到會有讓幺妹來寬自己的時候,他抬頭笑了笑:“將暗號都告知了嗎?”
祝長樂把自己陣的那些話都說了一遍,末了道:“讓他假死這個暗號難度太大,我一時沒想到要怎麼說,其他的老將軍應該是聽明白了,不然也不會把藏著的重型弓全出來提醒我,只是不知道之后他面對前府軍要如何糊弄過去。”
“別小看了程昱。”祝長來回著下:“你打算怎麼做?”
“夜戰,我還是很擅長的。”祝長樂挲著下笑:“招兒多了。”
是夜,安靜了一個白日的西廉軍突然有了靜。
水軍悉數下水,船只搖晃。攻城械前移,鼓聲起,拋石機上的石頭應聲城。
朵爾鎮不說打了個措手不及,也是萬萬沒想到他們會夜戰,攻城的一方夜戰未必就占便宜。
但是在老將軍訓練之下城中防務無有疏,反應得很是及時,火箭雨回擊得又急又快。
馮藍有條不紊的下達指令,承擔起主攻的重任。
護城河,祝長樂冒出頭換了口氣,回頭看向靠城墻邊游的一眾人,這是一支雜牌軍,有不離左右的蔡爺爺和幾位姑姑,有藍萍帶領的漕幫,有水軍,有武林各派中自認水好的,數百人背飛勾神索在正面的強攻掩護下游向東城門。
到了地頭,祝長樂示意大家靠邊藏形不要輕舉妄,靜靜的等著三更到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祝長樂回頭和小瓶蓋對了個眼神,踩到小瓶蓋手上出了水,一個送一個輕,無聲無息的上了岸,著墻跟聽上邊的靜。
姑姑們互相配合,蔡濱則踩著就近的人肩膀上去落到長樂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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