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厚臉皮的祝長樂不能真讓他走了，確定家庭危機解決了后跑到秋離前邊張開雙臂土匪一樣攔住去路，“走反了走反了，我們去看看海去。”

秋離似笑非笑的看著，站那不。

這哪里難得住祝長樂，上前拖著他就走。

秋離看著袖上的褶皺想了想忍了，這服反正沒法看了，隨去吧。

兩人不不慢的走著，一開始祝長樂還會評價評價看到的事，慢慢的就什麼都不說了。從來都知道活著很難，甚至參與其中過，見識過百姓的不滿，見識過他們外的戾氣，也見識過他們為了活著多拼盡全力。

無論他們做了什麼，怎麼做，至他們上有著人的活氣。

眼下卻是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又并非死氣沉沉，他們依然賣力的扛著貨，賣力的做買賣，賣力的把門前洗刷得干干凈凈。

祝長樂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覺，這時候有點后悔自己讀書了。

腥味隨著風吹來，越往前走腥味越重，祝長樂深吸一口氣往前邊跑去。跑遠了發現后邊的人還在慢悠悠的走，又跑回來拽著人往前，“快快快，到了。”

秋離皺著鼻子忍了忍，忍無可忍之后拿出手帕遮住了口鼻。

這里是個港灣，附近卻也沒有停著艘像樣的船只，穿著短打的男人岸上岸下的跑。

“秋離你看……”祝長樂一回頭，話沒說完就笑噴了，“哈哈哈哈，秋離你至于不至于呀！”

“臭。”秋離甕聲甕氣的語調讓祝長樂笑得更歡了，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有的人甚至都忘了要做什麼，就那麼呆呆的看著。

秋離將人拽回側，“讓我看什麼？”

“那里那里。”想起正事，祝長樂指著水里沉浮的竹排低聲道：“這難道就是他們的船嗎？”

不怪祝長樂疑，在大皖國船實在是再常見不過，有的地方更是家家戶戶都有船，只是分個好壞罷了。

可眼下這看不到一艘船，竹排倒是有不。

秋離沉默片刻，“我對云北的認知有限，這一點卻不知。”

出乎預料的祝長樂沒有拿這個來取笑他，走近了看著他們將簍子卸下來，一眼看去幾個簍子上面一截都是空的。

又在岸上走了走，一圈下來發現有魚有蝦有蟹，只是沒幾個簍子裝滿了。

秋離也不問想干什麼，捂著口鼻跟著轉了一圈。

“你，你要買嗎？”

祝長樂看向打著赤腳的老婦人，的袖子卷到手肘，也卷起來一些，頭發用布巾包住，黑黃的臉上是一道道深陷進去的褶子，若非是道聲，一眼瞧著說是個男人都不會讓人起疑。

云北的方言不算難懂，放慢了說的時候是能聽懂的。

老婦人腳指頭蜷了蜷，就在想抱起簍子走時穿紅服的人說話了，“對，我要買一些蟹，你有嗎？”

“有有有，有的。”老婦人臉上頓時有了喜意，將簍子倒下來給看，“大，個頭很大。”

祝長樂就是看著簍子里都是蟹才說的，蹲下去看了看，“個頭是大，我都要了。”

“啊？”老婦人又驚又喜，抓著簍子的黑手因為用力都顯出了些白，“很多。”

“家里人多，就這些都不知道夠不夠吃。”祝長樂一腰間，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當下回頭出手眼的求救，“我荷包忘帶了。”

秋離揚眉，朝周圍看了一眼，“在這里？”

祝長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頭恍然，正要說什麼就聽得后老婦人道：“不是壞人，沒有。”

“您的意思是碼頭上沒有壞人？”

“對，對，沒有。”老婦人連連搖頭，又指了指自己的簍子道：“都是幫忙的，他們幫忙。”

“他們幫你打漁？”

老婦人敲敲自己的手臂，“沒力，沒有力了。”

祝長樂懂了，老婦人年紀大了，沒有力氣了，是碼頭上這些人幫的忙。

沒有問兒為什麼不來幫忙，老伴為什麼不來，朝后邊出手去，覺到手里放了東西就收回來，看著掌心那塊碎銀滿意不已，秋離太好用了！

“這些夠了嗎？”

老婦人嚇得后退一步，“多，太多，不用這麼多。”

“梁嬸，怎麼了？”附近的人本來就一直在留意這兩個外地人，此時見著梁嬸像是嚇著了附近的人立刻跑過來，其他人也放下手里的活往這邊圍攏。

“沒事，他們要買我的蟹，沒有欺負我。”老婦人飛快的和他們解釋，又生怕眼前兩人被嚇著跑了買賣，將人推開了又揮手讓其他人都走。

最先過來的人沒走，他將老婦人擋到自己后，不算高的個子因為這個作顯得格外偉岸。

“梁嬸的蟹是碼頭上最好的，你們要買多？”

祝長樂因為他剛才的作對他很有好，說話就更爽快了，將銀子給過去的作都格外痛快，“我和老婆婆說了，這些我都要，不過我們沒有帶東西，只能連這簍子一塊兒買了。”

男人看著銀子眼神一時間都移不開了，“簍子，簍子不值什麼錢，這個，這個蟹要不了這麼多，這麼多銀子，這里，一百個銅板，一百個銅板就夠了。”

小小一塊碎銀在祝長樂眼里不值一提，在京城時隨手賞出去的都比這大，可也見過百姓數著銅板過日子的拮據，知道這塊銀子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可能是滴進鍋里的幾滴油，可能是一頓飽飯，也可能是救命錢。

之前沒想到，通過秋離提醒意會過來的也就是這銀子是不是會給老婦人招禍，可眼下事的發展好像并不是擔心的這樣。

他們甚至在愿意給的況下都只要一百個銅板，這可能還是他們開出來的高價。

看到老婦人扯了扯男人的袖，祝長樂笑了，“不如這樣，這銀子就當是訂金，今后每天這個時辰我都來拿一簍子蟹，若你們能捕到難得的魚也可賣給我，什麼時候你們覺得夠抵這塊銀子了這買賣就算完了，如何？”

男人臉上一喜，回頭和同樣驚喜的老婦人對一眼，點頭應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