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整個人都在懷孕后的欣喜和激里,只以為陸見深是太高興了,所以忘了反應。
然而,十秒,二十秒……
一兩分鐘后,陸見深仍然愣愣的站在那裏,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樣。
再也忍不住,南溪手揮了揮:「見深……」
陸見深這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抱住南溪,狠狠將自己的頭埋在的脖頸里。
然而,沒有人知道他臉上的表是多麼複雜。
「見深,你怎麼呢?聽見我懷孕了,你不開心嗎?」南溪被他抱在懷裏,有些納悶的問。
總覺得陸見深剛剛的表現有些奇怪。
雖說是震驚,可也不至於震驚到半天都沒有人任何反應吧。
「開心。」苦的扯出兩個字,陸見深說。
「那你為什麼都不笑一笑?也沒有歡呼一下,還是說……你就不期待他的到來。」南溪的緒立馬就變得敏起來。
陸見深笑著安:「沒有的事,我很期待,只要是你生的寶寶,我都喜歡。」
「但是你……」
「沒有但是,只是有點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想到,所以太意外了。」陸見深說。
這個解釋,南溪沒有懷疑。
因為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也是震驚了許久才真正的反應過來。
不僅如此,一直到現在,整個人都在巨大的震驚里。
所以,他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吃晚飯時,陸見深讓阿姨多做了幾個可口的小菜,南溪吃的很舒心。
洗完澡,躺在床上,然後靠在陸見深的臂彎里睡著了。
夢裏,應該是做了一個好夢,整個角都是彎彎的,充滿了喜悅。
閉著眼,整個人恬靜而好。
陸見深看著,越發覺得迷。
他手,輕輕撥開額前的碎發,然後低頭在額上落下珍視的一吻。
最後,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然後拉開玻璃門,走到了臺上。
僅一門之隔,臥室里,溫暖如春,好幸福;
而臺上,夜正濃,風猛烈的呼嘯著。
陸見深沒有披外套,他就站在那裏,愣愣的看著茫然空的天與地,看著眼前幾乎能吞噬一切的黑夜。
夜,真黑,幾乎是手不見五指。
只有他指尖還跳躍著一點零星的亮。
不記得了多煙,也不記得心翻轉了多個想法,最後,都被他一一否定。
仰頭,他看著星空,卻毫覺不到任何快樂。
連呼吸一口都是滾燙的痛意。
疼嗎?
怎麼能不疼呢?
他最的人肚子裏懷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還是他恨之骨的男人。
這真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如果可以,他多希能夠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一個月?
一個月前,他們只有過那一次,而那次,他是全程用了避孕套的,幾乎不可能懷上。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季夜白沒有撒謊,他真的越過了那條線。
想到這裏,陸見深的心撕裂一樣的疼。
連呼吸一口,都是致命的。
再回到臥室時,陸見深渾就像是冰雕一樣,上冷的幾乎沒有一溫度。
看著床上恬靜好的,他充滿了痛苦。
可這些痛苦,是不能與人說的。
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埋在心裏,獨自舐著。
但即便痛苦,這一生他也不可能再放開的手。
「溪溪,你是我的。」
「這一生,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只能是我的。」
然後,像是為了證明什麼,陸見深鑽進被子,急切的把南溪抱進自己的懷裏。
驟然的冰冷讓南溪打了個寒,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見到是陸見深,又閉上眼睛,重新往他懷裏靠了靠。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
南溪難得睡了一個非常香甜,非常滿的夢。
天剛亮,太剛照進來,南溪就醒了。
迎著清晨的第一束,開心的笑了笑。
想到寶寶,立馬手去了自己的小肚子。
這才發現,陸見深的手正在小腹的位置。
瞬間,覺得心裏暖暖的。
南溪靠在他口,像一隻開心的小貓咪,滿心滿眼都是高興。
「睡好了嗎?」
醒來,陸見深輕輕了南溪的髮,輕的問。
南溪笑著點頭:「睡好了,我早就醒了。」
「見深,你知道嗎?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非常可的夢,我夢見寶寶在和我說話,他說他九個月後就要和我們見面了。」
「他還讓我猜測一下,他是男寶寶還是寶寶?」
「見深,要不我們來猜一猜好嗎?你猜是男寶寶還是寶寶?」
陸見深只是瞇著眼睛聽著,南溪口中的話,每一字都像在往他的心口刀子。
可是,他只能忍著,什麼都不能表出來。
「見深……」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答案,南溪不悅的嘟著看向陸見深。
「你好慢哦!怎麼想個問題要想這麼久,反正只是猜測,隨便猜一個就好了。」
「或者,你是更希我肚子裏的是男寶寶,還是寶寶?陸見深,你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的告訴過我,你是更喜歡男孩兒還是孩兒?」
「孩兒。」他說。
因為長大后一定會很像,又溫又可,讓人看著都想保護。
可是?
他要的,是他們的兒啊!
不是別人的。
心口滿是苦,陸見深突然坐起,將南溪圈在懷裏。
同時,溫熱的手掌落在的小腹上:「溪溪,非要現在要這個孩子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能不能晚一年再要呢?」
聽到陸見深的話,南溪臉上所有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抖著聲音,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不想要這個寶寶對嗎?」
話落,眼中的淚已經毫無徵兆的砸了下來。
陸見深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場景,這也是他糾結了一晚上都不敢開口的原因。
一把將抱在懷裏,陸見深言語的哄著:「對不起,溪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不要你們,但是我想晚點兒再要寶寶,行嗎?」
「那現在這個寶寶呢?可是他已經來了,你讓我放棄他嗎?」南溪看向他,痛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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