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偏著頭,聽得很認真,總覺得曲調似曾相識。別人的似曾相識或許是錯覺,但歡覺得耳就一定是在哪裏聽過,也許是經過某個路邊小店的半截旋律,也許是曲有相似,待陸翊坤吹了幾遍慢慢收音後,才兩眼亮晶晶地問道:“陸哥,這首曲子什麽呀?”
“我養母有時會哼著哄珊珊睡覺,家鄉的搖籃曲吧,什麽我也不清楚。”
而自訓練場下來皮酸骨痛的年,偶爾到了,就會站在屋簷下,聽著他從未過的睡前親昵和小妹妹的呢喃細語,如果珊珊睡得快,養母合上房門看到他,會比一個小聲的“噓”,很溫地他的頭,讓他也早點休息,落在平頭上那點指尖的微溫,大概就是他年時擁有過的,最接近母的溫存。
“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呢!”
歡用力地回憶著,帶上自己多年彈鋼琴的功底,自滿滿當當的音樂存儲裏搜刮來去,就是沒有找到“似曾相識”的由來,以至於都懷疑起難道自己真的是陸哥口中的珊珊妹妹魂穿?那還得兩魂並行,才能解釋清晰而富有條理的關於三三的記憶。
“我這種大老不善音律,曲子也隻是小時候斷斷續續聽過十來次,又被記憶加工過了,可能和別的曲子弄混了。”
陸翊坤挲著竹筒,自今夜水下之後,他已經不再執著於歡與珊珊的相似了,他隻是想把它吹給歡聽,讓聽一聽二十餘年前的小男孩心又明知得不到的憾罷了。
“三三,今天晚上我特別謝你,不管怎麽樣,你以後都是我妹子,親的。”
陸翊坤出了碗口大的拳頭,歡笑嘻嘻地把自己小拳頭抵上去:“那當然,親的。”
“所以你不用因為我要睡沙發不好意思,自己哥哥保護妹妹安全,睡個沙發算什麽?”陸翊坤當然不是會沉溺往事傷春悲秋的人,已經迅速地收拾了緒,還指了指不知何時也走到樓梯邊,做了和自氣質很不符的“聽牆”行為的蘇睿,“而且,我和雅克他們一樣,蘇要付錢的,我還收得尤其貴。”
歡驚訝地張大了,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一直覺得陸翊坤對蘇睿實在太夠意思了,當然哪怕收錢,他還是好得沒話說,畢竟以陸總的家,哪是錢就能買得的?
“回頭他付款了,陸哥帶你去吃喝玩樂一條龍。”
陸翊坤衝歡眼,引得樓下那位款爺出了目箭:“拿我的錢討好我朋友,你不厚道啊!”
“承讓,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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