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然衝他拋了個眼,這才拉著歡往裏走:“當老師的看人就是準!陶金在盈城開了個酒店,還有個車隊,管著一大幫小弟,昔雲這邊更是他們的老地盤,不然我一個寡婦在這麽的地方開店,哪裏能安生?”
“可是……”
歡想,那不就是個混混頭子嗎?但看斐然姐意滿滿的樣子,沒好說出來。
“小老師,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不瞞你,也瞞不住你,我這人口碑不好,等我樂平上學了,總會有人嚼舌給你聽。我一個前夫是送貨被抓到,逮進去要坐二十年;一個前夫為了籌毒資,親生兒和老婆都賣,最後死在了白麵上。”總是神采奕奕的林斐然出了頹然,臉上顯出了歲月的痕跡,“我這樣的人,昔雲鎮上不見,但一般的男人也不敢要我,我三十好幾了,沒想一個人孤零零過下去,還是想找個男人疼我。其實我男人隻要對我好,對我樂平好,他做豬做狗,隻要不那玩意兒,我都不嫌。”
傈僳族人幾嫁是常事,歡是聽說過的,聽林斐然這麽說,倒是有些敬佩的心態了:“斐然姐,我看他好像對你……”
“對我不怎麽樣,對吧?小老師,這就是你年輕人不懂了,他這樣悶的男人老娘看多了!你放心,但凡我有心,就不怕他無意。你別看陶金兇的,我和樂平都是他救回來的,有他鎮著,我那個死鬼前夫才不敢不離婚,連我和我樂平的漢語名字都是他起的,你第一次見我就說好聽呢。”
誇起心上人來,林斐然是眉飛舞,歡又看了大口吃著菜的陶金一眼,倒是看不出他那樣兇悍的人,能起出“林斐然”和“林樂平”這樣文氣的名字,印象瞬間再深刻三分。
於是,在蘇睿那間已經安逸過星級酒店的房間裏,歡吧啦吧啦把兩天前發生的事巨細無地說了一遍,其間彥偉還頂著蘇睿的眼風給倒了一杯茶,被牛嚼牡丹般咕嘟吞了,又要了一杯。
看歡穿著蔥綠大T恤,裹著一床被子,窩在他地毯上講得口沫橫飛,蘇睿忽然走神想到剛才出來的玫紅運短,再次被驚世駭俗的配給嚇到,尤其是剛才撲到他腳邊扶傘的樣子,簡直像隻四腳蛤蟆。如果告訴這個地毯能買兩把剛才飛去扶的傘,會不會一麵嚷嚷著他炫富,一麵嚇得坐都不敢坐,跳起來把水灑一地?
水潑一地到底比口沫橫飛的破壞要大一點,蘇睿決定忍住算了,隻是再想起剛才狼狽到有點搞笑的模樣,他的角輕輕彎了起來。
歡正說得口,喝茶的空當,恰好看到蘇睿懶懶地靠著椅背,角噙笑的樣子,他因為失眠嚴重,眼下泛著青,麵上原來有種沉沉的鬱,這一笑,卻像溪邊雪初初消融,枝頭葉將將打開,忽地,就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人了。
林斐然衝他拋了個眼,這才拉著歡往裏走:“當老師的看人就是準!陶金在盈城開了個酒店,還有個車隊,管著一大幫小弟,昔雲這邊更是他們的老地盤,不然我一個寡婦在這麽的地方開店,哪裏能安生?”
“可是……”
歡想,那不就是個混混頭子嗎?但看斐然姐意滿滿的樣子,沒好說出來。
“小老師,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不瞞你,也瞞不住你,我這人口碑不好,等我樂平上學了,總會有人嚼舌給你聽。我一個前夫是送貨被抓到,逮進去要坐二十年;一個前夫為了籌毒資,親生兒和老婆都賣,最後死在了白麵上。”總是神采奕奕的林斐然出了頹然,臉上顯出了歲月的痕跡,“我這樣的人,昔雲鎮上不見,但一般的男人也不敢要我,我三十好幾了,沒想一個人孤零零過下去,還是想找個男人疼我。其實我男人隻要對我好,對我樂平好,他做豬做狗,隻要不那玩意兒,我都不嫌。”
傈僳族人幾嫁是常事,歡是聽說過的,聽林斐然這麽說,倒是有些敬佩的心態了:“斐然姐,我看他好像對你……”
“對我不怎麽樣,對吧?小老師,這就是你年輕人不懂了,他這樣悶的男人老娘看多了!你放心,但凡我有心,就不怕他無意。你別看陶金兇的,我和樂平都是他救回來的,有他鎮著,我那個死鬼前夫才不敢不離婚,連我和我樂平的漢語名字都是他起的,你第一次見我就說好聽呢。”
誇起心上人來,林斐然是眉飛舞,歡又看了大口吃著菜的陶金一眼,倒是看不出他那樣兇悍的人,能起出“林斐然”和“林樂平”這樣文氣的名字,印象瞬間再深刻三分。
於是,在蘇睿那間已經安逸過星級酒店的房間裏,歡吧啦吧啦把兩天前發生的事巨細無地說了一遍,其間彥偉還頂著蘇睿的眼風給倒了一杯茶,被牛嚼牡丹般咕嘟吞了,又要了一杯。
看歡穿著蔥綠大T恤,裹著一床被子,窩在他地毯上講得口沫橫飛,蘇睿忽然走神想到剛才出來的玫紅運短,再次被驚世駭俗的配給嚇到,尤其是剛才撲到他腳邊扶傘的樣子,簡直像隻四腳蛤蟆。如果告訴這個地毯能買兩把剛才飛去扶的傘,會不會一麵嚷嚷著他炫富,一麵嚇得坐都不敢坐,跳起來把水灑一地?
水潑一地到底比口沫橫飛的破壞要大一點,蘇睿決定忍住算了,隻是再想起剛才狼狽到有點搞笑的模樣,他的角輕輕彎了起來。
歡正說得口,喝茶的空當,恰好看到蘇睿懶懶地靠著椅背,角噙笑的樣子,他因為失眠嚴重,眼下泛著青,麵上原來有種沉沉的鬱,這一笑,卻像溪邊雪初初消融,枝頭葉將將打開,忽地,就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人了。
“三三,明天我們去吃如意小館!”
彥偉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迷咒,歡丟臉地發現,自己居然被一個男人的笑迷花了眼,簡直想捂著臉淚奔回房。古時候那些神魔鬼怪的故事裏,夜間出來人的妖大概就長這樣,才能引得人不由己飛蛾撲火吧?
“那我可不可以告訴斐然姐,陶金可能……唉,一定是不能說的。”
“虧你知道。”蘇睿端起了茶杯,卻忽然被按住了胳膊。
“都失眠了,喝點茶吧。”
歡的手心熱乎乎的,像一簇火熨在蘇睿微涼的皮上,有一發膩的暖意直接順著他手臂漫延開,連同含著關心的嗬斥,都陌生得讓他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甩開的手。
深知蘇睿討厭與人肢接的彥偉也傻眼了,不過很快歡就撇著說:“別裝×,BBC懂什麽中國文化?沒事還泡茶,白白害得自己睡不著。”
蘇睿用力拍掉了的手:“普洱是後發酵,尤其是普衝泡,有益睡眠。還有,我雖然在英國長大,但我母親是張派青,我父親作為華裔一直迷中國文化,顯然,我比牛飲好茶的你要懂中國文化得多。”
歡著被他拍紅的手背,恨不得呸他一。
彥偉頭痛地看著再次針鋒相對的兩人,覺得剛才那貌似曖昧的一幕,怕是忽然打開方式錯了:“蘇大爺、大姐,咱們能不能回到正題上來?”
他這一說,歡又愁上了:“拐賣人口並不比販毒好到哪裏去呀,斐然姐怎麽辦?”
“三三,你什麽都不能說。”
“我知道,可是……彥偉,我總覺得,會給人起名斐然章的,不像是壞人。”哪怕陶金看上去完全不像個好人。
“李商被批‘無行’,嚴嵩還是一代書法家,什麽覺得?主觀誤人!”
“你這算不算形回擊我剛才說你對中國文化不悉?”
“我才沒那麽稚!”
連趴在地毯邊的Dirac都看不下去,默默用前爪捂住了臉。彥偉悲傷地發現一不留神自己就被忽略了存在,連連拱手:“二位!二位!”
歡衝蘇睿比了個“鄙視你”的手勢,看向彥偉:“還記不記得咱們小時候,看倉庫的趙爺爺看起來特別兇,臉上還有道駭人的疤,帶條大狼狗,沉沉地,從來沒有見他笑過?”
彥偉連忙點頭:“當然記得。那時候家裏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每回被家長威脅抓到倉庫去和老趙頭住,就老實了。”
“其實有一回我躲在倉庫後麵玩衝天炮,衝進他攢的紙箱子裏起了火,又怕被爸媽罵還試圖去救火,差點被燒著了的紙箱住,是趙爺爺頂著被燒傷的危險把我救了出來,還撲滅了火。我嚇得直哆嗦,結果他隻是沒收了我的衝天炮,都沒和家裏告狀。”
“怪不得你後來都膽大包天喊他老趙頭,有時候還去找他家大狼狗玩。”
“所以從那以後我總覺得,很多人都是麵惡心善。”
蘇睿忽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嗤之以鼻:“又是‘覺得’,人為什麽總靠直覺來做判斷?”
“算命的,你不懟我不舒服嗎?”
“我覺得……我們不如討論一下明天去如意吃什麽吧。”
蘇睿這樣一個做派、氣質都偏西化的人,被喊出了算命的諢名,努力打圓場的彥偉一麵覺得自己一個頭五個大,隻能靠吃來轉移話題,一麵不由自主地幻想起蘇睿掛著兩撇胡子,拿著布褂子,戴著瞎子款圓眼鏡的標準半仙打扮,拍著笑起來。
而歡想起自己剛把衿羽招了過來,決定賣彥偉一個麵子,不和蘇睿計較了。
看到槍舌劍的兩人終於偃旗息鼓,彥偉才長吐一口氣,忙裏閑掏出手機點開了遊戲,推推蘇睿:“大教授,來兩局遊戲不?”
“不是一個級別的,不能組隊。”
彥偉眼珠子一瞪:“你什麽級別……臥槽!你不是才玩兩天嗎?怎麽就王者了!”
“這種程度的遊戲,兩天足夠了。”
彥偉耍賴地把手機一丟,搶過蘇睿的手機不撒手:“我的媽,127連勝,大教授,你還是不是人啊!我不管,你幫我練號,你的先借我玩。”
“我不玩人妖號。”
“別價,人妖號多有意思,喊聲對麵小哥哥,讓我一點點嘛!人家打不贏,老是抓我,嚶嚶嚶,別人就痿了!”
歡立刻舉手:“我做證,為了坐實自己生號,我還代他開麥發過聲,然後全組跟打了一樣,一打完全是加好友的。”
“變聲也很好用啊。”
一想到蘇睿扭扭拿腔作調的樣子,彥偉明知道不可能,還是爽到大笑出聲,幹脆學人妖號常用語一連串太監聲的“小哥哥”去磨蘇睿,看得歡直起皮疙瘩地跑了。
第二日,彥偉出門了一天,到傍晚才回來。三人一狗準備去如意小館打牙祭兼打聽,才走到校門,一個拉著行李箱的姑娘遠遠地揮著手,穿過黃昏簡陋的街道和滿是泥沙的施工地,白天鵝般翩然而至。
彥偉衝出賣親人的堂妹投去悲憤的目。
“不幹我事,我絕對沒有告。”歡佯作無辜地眨眨眼,然後大一聲衝孩奔去,“騙子,中午問你到哪兒了,你還說要在昆明休整一天!”
“給你們個驚喜嘛。”
“寶貝,想死我了。”
衿羽捂著嘟嘟的吃吃直笑:“你是想我箱子裏的五芳齋、永康食果,還有我媽做的醬、小黃魚了吧。”
“都想,都想。”
歡接過行李箱,懂味地把好友往彥偉邊一推:“去去去,見你的彥哥去。”
衿羽順水推舟地勾住了彥偉的手臂,挽得他全僵,卻笑得一派天真而滿足。
于小瑜相親相了幾十次,相到了大自己幾歲的教導主任一般的鄰家哥哥 作為一名法醫,景文覺得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應該能接受自己老公每天跟尸體打交道的這件事兒 于是兩人一拍即合,共同邁入了婚姻的這個墳墓 婚后,于小瑜才發現,自己的這位鄰家哥哥表面一本正經,其實內里藏污納垢 婚后,景文才發現,自己的這位鄰居小妹妹表面乖巧慢熱,其實內里特別重口味 咖啡館小老板VS法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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