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這樣子，也知道沒什麼好法子，不由得煩悶地道：“行了，你出去吧，什麼事都指不上你，枉費了哀家對你這般的看重。”

如華囁嚅地道：“小姐息怒，這忽然間讓奴婢去想法子，奴婢也毫無頭緒，不如等奴婢回去想幾日”

“出去吧”太后坐在妝臺前，看著自己那張過早衰老的臉，心里頓生憤怒的覺。

家的兒，一個比一個出挑，但是唯獨，活像不是家的人似的，皮黑就算了，五還這麼平淡，年輕的時候可以用平淡，如今年紀漸大，卻真的越來越丑了。

心的頹敗越發強烈，對靳如的恨意也越發強烈，甚至，這種恨要追究到龍展上。想，先帝臨死前見到那樣貌如花的，心也一定很喜歡吧

殿的燭火明滅未定，有風颼颼地從窗里鉆進來，的影子投影在墻上，顯得高大而壯。

從來都不是材苗條的人，同一系的裳，旁人穿總比好看。

先帝從來不曾贊過，也不敢問，自卑，敏。

“龍展，你非死不可”對著鏡子，咬牙切齒地道。

殿的燭，陡然明亮起來。

后似乎有存在，不耐煩地道：“哀家都說讓你出去，讓哀家一個人清靜一會。”

后并未傳來聲音，但是強烈的存在依舊十分清晰，猛地回頭。

強大的恐懼陡然籠罩著，全僵，頭皮發麻，往腦門灌，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你很怕朕嗎”站在面前的影子諷刺地問道，聲音冷若寒冰。

太后想奪門而逃，但是雙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挪半點不得。

黑影漸漸籠罩過來，面容也漸漸清晰，那張臉，曾在夢里出現過無數次，每一次都對溫呵護，知道，夢是心底真實意思的反饋，希如此，因為現實，并非如此。

一如現在

“皇上”的聲音，帶著微，有些變調，無比清晰，現在不是夢。

“你傷了靳如”他的聲音帶著地獄的氣息，冰冷而殘酷。

這一句話，讓太后的恐懼陡然消減，因為憤怒涌了上來，握雙拳，咬牙切齒地道：“不該死嗎”

“你，首先比更該死”他的手陡然出，掐住的脖子，他的面容與得很近，脖子上他手的冰冷讓上一陣陣的寒意涌現。

腔里的空氣像是陡然間被出去，呼吸困難，臉漲紫，出手，抓住先帝的手腕，用力拉扯，但是，那如同鐵鉗一般的手指，紋不地掐住的脖子，就無法掙。

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張大，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眼里是求救的信號，但是沒有人看見。

幾乎覺得自己會這樣死去，不甘心。

但是，沒死，當空氣再度回到腔里的時候，深深地呼吸幾口，著氣想要逃，可惜，剛逃了兩步，那鐵鉗又纏上的脖子。

這一次，甚至比剛才還要難，腔像是要炸一般，呼吸對而言，是奢侈品。

全的涌向腦子，耳朵嗡嗡作響，幾乎要休克過去。

但是，就在子下去的時候，那手松開了，又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

只是，還沒呼吸夠，那大手又了上來，如此反復數次，徹底磨掉心底的憤怒，滿腦子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最后，他用力把推到在地上，冷冷地道：“如果你再敢傷害靳如，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最后一句話，說得狠意十足，威脅的意味甚重。

在地上爬著，往妝臺底下鉆，恐懼像毒蛇一般纏著，沒能開口求救，因為，的嗓子就出不了生，連呼吸都帶著辣痛。

一道，劈向桌子底下，那道穿過的，痛得大喊一聲，四肢百骸像是被什麼碾過一樣，痛不可擋。

痛得幾乎暈過去，在地上搐掙扎。

“啊”一聲尖聲從口溢出，整個人跳了起來。

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趴在妝臺前，殿，燃著燭，昏暗的燈照影著殿的一切，驚恐地四看，殿什麼都沒有。

方才，是做夢了

眼睛，又手了自己的脖子，這里并沒有疼痛的覺。

做夢是做夢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幸好是夢，也確實只能是夢，因為，先帝已經死了，人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回來。即便是魂魄，也不該存在的。

門被撞開，如華驚魂未定地闖進來。

“小姐，怎麼了”

太后嚇了一跳，方才的夢讓心有余悸，如今被如華嚇了一下，不來氣，“你橫沖直撞什麼啊”

“方才您喊了一聲，怎麼了”如華問道。

“哀家喊了嗎”怔了怔，不是在夢喊的“哀家剛才做夢了，你聽到哀家喊了”

“是的，小姐喊得尖，有時候做夢夢到恐怖的東西，也會喊出來的，這沒什麼。”如華最后安地道，本想說喊得凄厲，怕責罵，便不敢說了。

“哀家確實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太后坐在椅子上，有些虛般道。

“小姐夢到什麼了”如華問道。

太后抬起頭看了一眼，正說話，卻看到如華的眼珠子一下子突出，如華驚恐地問道：“小姐，您的脖子怎麼回事”

一驚，連忙看向銅鏡。

這一看，嚇得的心臟幾乎都跳出來。

不算白皙的脖子上，赫然有幾道手指印痕，印痕有些黑淤，蔓延到下下端。

不是夢是真實的他真的來過真的警告了不，不，怎可能這個世間，哪里會有鬼魂一說

那種恐懼又席卷而來，驚一聲，子往后倒去，噗通一聲，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來人啊”如華嚇得放聲大喊。

十幾名宮人從外面沖進來，抬起太后，如華急忙吩咐人去請醫，宮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