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騎在顧秦背上沒下去，反而摟了他的脖子，漸漸傳來低泣聲。

“哥哥，這什麼鬼地方，我迷路了，導航看不懂，不知道怎麼繞出去，還以為遇到流氓了……”

說著說著，漸漸傷心起來，一一的。

顧秦這還哪里有功夫計較剛剛被一頓猛揍的事，語氣了下來：“哥哥不是在這兒呢，哪會讓你被人欺負？”

“可是剛剛把我嚇到的流氓是你誒！”

緒來得開去得也快，突然止住了哭聲，在他背上拍了一掌。

“……”

穆楚從他背上跳下來，抹了把眼淚，拿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他那張臉。

顧秦被刺得睜不開眼，抬手擋住：“干嘛？”

穆楚質問道：“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跟我后面的？”

顧秦張了張還沒說話，周圍傳來陣陣狗吠，此起彼伏。

穆楚嚇得差點兒扔了手機，整個人抱頭往他懷里撲：“狗！”

白天不怕狗，但現在周圍漆黑一片，四五條狗吠著，顯得這地方格外的沒有安全，仿佛了狗巷，有點駭人。

只顧著害怕，全然沒發現自己撲過來時，顧秦形突然的僵。

玉溫香在懷，鼻端縈繞著上淡淡的茉莉香，顧秦呼吸漸漸不穩。

他頭滾一下，薄翕，說出的話卻是調侃：“楚爺剛剛不是能耐的，現在幾聲狗就慫了？”

楚爺：“……”

周圍狗吠陣陣，心還揪著，卻脾氣突然擰起來。

推開他：“你可真沒良心，爺是怕你嚇著，特地撲上去保護你的！”

“哦。”顧秦忍著笑意，抬步往前面走。

穆楚在原地愣了會兒，忙跟上去，扯住他的襯袖子，就差子也他上了。

顧秦低頭瞥一眼，語氣懶洋洋的，拖腔帶調，賤兮兮有點欠揍：“楚爺，我真不害怕，你不用這麼近保護我。”

楚爺一本正經：“還是用的，你看昨天我沒拉住，你就被狗屎欺負了。”

“……”

穆楚清咳兩聲，話題扯到最初：“你為什麼會在這里，還跟我后面？”

“辦點事，恰好看到你在那家小餐館，我看天不早了，就在餐館外等著。”

說到這兒，顧秦又想到剛剛的事，輕哂，“沒想到小學霸還是個路癡，繞了半個小時也沒繞出去。”

穆楚扯幾下他的袖，讓他步子邁慢一點：“學霸一般都會有些無傷大雅的小缺陷，為了證明老天造人的時候是公平的。就像你，天之驕子，矜貴不凡，可是昨天你踩到狗屎了。這，就是老天的刻意安排！”

“……”不提狗屎你渾難？

顧秦懶得聽那套歪理，放慢了步子問：“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那地方，跟實在格格不。

“同學過生日。”隨口應著。

顧秦默了會兒，仔細回憶著：“從餐館追出來跟你說話的那個男生？”

穆楚意外了下，后來想到他剛說一直在餐館外面，也就懂了。

不過，顧秦在這兒差不多算半個家長，也實在沒有對他說真話的必要。

否則說不定他有一堆問題要問，還得上綱上線地教育一番，好好學習，不能跟異同學關系太近之類的。

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答：“不是啊，同學。”

“那追出來的人是誰？”

“一個學校的，出于禮貌送送我唄。”

“關系很好？”

穆楚翻了個白眼，他怎麼還是這麼多問題要問？

見穆楚不說話，顧秦繼續說：“我看你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必往來太深。朋友也要講究門當戶對，有共同的圈子和話題，相起來才會舒心。”

謝詩萱和男朋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富家千金和窮小子，電視里才會有好的。

現實里，只會讓你明白什麼是人。

謝詩萱男朋友不是一聲不響離開的，他收了謝詩萱爸爸的資助，出國留學了。

在金錢和面前，他選擇了前者。

謝家人不想謝詩萱知道這樣的殘酷現實，對失，所以選擇了瞞真相。

顧秦繼續教育穆楚，語重心長：“你還小，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多想著提高績，不要因為考個年級第一就放松下來，大家都在進步，你原地踏步就是倒退，并且都要高三了……”

穆楚著生繭的耳朵，皺眉打了個哈欠。

顧秦的手機適時響起，耳子才清凈下來。

“秦哥你人呢，玩消失啊？我跟我姐已經在車上了，你再不來，我們倆走不等你？”

“馬上。”顧秦說完掛斷了電話，正要繼續給穆楚做“優秀高中生正確思想引導”，看到一臉的不愿，他閉了。

臨了又加一句：“總之，不能談！”

穆楚終于抬頭看過來：“你想給我當爸爸嗎？”

顧秦愣了幾秒，有點沒回過神來。

“這話從我上初中開始，我爸就隔三差五嘮叨兩句，怎麼現在還多一個你？”

“穆叔叔是對的，他是為你好，這話你得記著，牢記在心。”

“……”穆楚懶得理他，步子加快。

——

謝修文的轎跑停在大路邊上，和謝詩萱姐弟兩個已經等了很久。

看到顧秦從胡同里出來，謝修文趴在方向盤上，嘆道：“兄弟，我以為你被綁架了，差點兒想打110.”

之后目落在他邊的穆楚上，瞇了瞇眼：“這小妹妹有點眼，這不是嘉興中學那個……”

這人的話同時喚醒了穆楚的記憶。

上回跑他們學校打籃球，其中一個瘦高個兒還燎了譚怡然的羽球拍。

這個人，好像是那天出來圓場子的鴨舌帽。

再看他旁邊的副駕上，還坐著一個孩，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微卷的長發披肩，略低著頭，單看側也很漂亮大氣。

穆楚大概猜到了這對姐弟的份，應該是跟顧秦一起長大的謝家姐弟。

那這位小姐姐，不就有可能是顧秦的暗對象？

“阿秦，你耳朵和臉怎麼了？頭發也糟糟的。”過昏黃的路燈，謝修文看見了顧秦此時的模樣。

這種狼狽樣，他跟顧秦從小一起長大也是頭一回遇見。

穆楚掃了眼，想到胡同巷子里騎在他上狂揍的那一幕……

“剛剛我遇見了幾個流氓，哥哥為了保護我跟流氓干了一架，了點小傷。”穆楚答得一本正經。

覺得，自己也算是為顧秦在未來嫂子跟前挽回了形象，還樹立見義勇為的偉正人設，心至極。

國民好妹妹說的就是，沒錯了。

見孩喊顧秦哥哥，謝修文抬眸打量。

因為他認識顧惜，很快猜到了孩份，笑道：“你是楚楚吧，小時候阿秦經常帶著你和惜惜去我家。”

穆楚笑著打招呼。

顧秦面無表打開后車門，下輕抬：“過來，上車。”

穆楚乖乖上車。

直到車子驅了，回憶著剛剛為顧秦說的話，又覺得不太對。

說顧秦跟流氓打架了。

那不變相罵自己就是那個流氓嗎？

……

算了，為了顧秦的終生幸福！

這啞虧，咽下去！

旁邊顧秦突然笑了一聲，角翹得很高。

不知道是不是跟想到了一樣的問題。

穆楚：“……”

偏偏這時候謝修文把著方向盤突然關心起穆楚來：“楚楚剛剛遇見流氓了，有沒有傷？”

穆楚角了下，語氣平靜：“沒有。”

“那地方偏的，你一個孩子又長這麼漂亮，確實危險，以后可得小心點兒。”

“嗯，會的。”

“秦哥沒事吧？”謝修文又問顧秦。

顧秦尋了個舒服的坐姿倚著，語氣平和：“那流氓是新手，沒什麼真本事，只會摳臉抓頭發揪耳朵，貓撓似的。”

謝修文一臉驚呆了的表：“我，還有這麼娘炮的流氓，這不是孩子打架必備技能麼？”

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