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機場,時間還早。
蘇揚忽然想起拍電影的事, 找出周明謙的電話打過去。
周明謙那邊有些嘈雜。
他話里帶笑:“唉吆喂, 真不容易, 你這個萬年老冰糖終于給我打電話了, 你先等一下啊,我先撥個120擱門口等著,萬一糖高了, 昏迷不醒,還能及時搶救, 保個小命, 繼續看你撒狗糧我們。”
蘇揚:“…”
頓了幾秒, “周明謙,你都被陸聿城帶壞了,好好說話嗎?”
周明謙哈哈大笑。
問:“你就這麼不待見陸聿城?你怎麼不說我是被顧恒帶壞了?我可是跟顧恒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
蘇揚說:“一丘之貉,說陸聿城不就等于說顧恒?”
周明謙:“…”
蘇揚倚在座椅里, “有正經事跟你說。”
周明謙也收起玩笑:“嗯,聽著呢, 領導有何指教?”
蘇揚:“你之前跟我提的那部以攝影師為題材的電影, 是哪家公司要投拍的?現在還缺投資方嗎?”
周明謙點了煙,笑說:“怎麼,你也想要一?”
蘇揚:“嗯, 對這個電影題材興趣,我只投資,不參演。”
周明謙已經料到十有八九不會拍戲。
幾天前還有點希, 現在跟蔣百川的婚姻剛公開,是關注的焦點,也是緋聞的傳導,蔣百川是不可能讓再踏娛樂圈里拍戲。
他說:“這部電影是陸聿城制作投拍的,至于要不要其他人,我還不好說,你可以直接問問他。”
蘇揚稍有猶豫,問道:“陸聿城最近心怎麼樣,要是心不好,我就不找他了,免得給自己找不痛快。”
周明謙:“他的心是隨機的。再說,他就是之前都是好心,看到你后也是雨連綿,就跟江南的梅雨季節一樣,心都是的。”
蘇揚:“…”
頓了幾秒,說:“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在上海機場,馬上回北京,晚上我請你吃飯,你把他們也一起上。”
周明謙半開玩笑:“你到底是請我吃飯,還是想請陸聿城吃飯,找我打掩護?”
蘇揚冷嗤一聲:“我其實是想請顧恒吃飯。”
周明謙:“…”
氣歸氣,還不忘提醒:“最好帶著你的經紀人一起來,我也帶著助理一起。到時候萬一被拍到,也方便解釋,現在可是有不雙嫉妒的眼睛盯著你呢。”
蘇揚‘嗯’了聲,“飯店你訂好后發到我手機上。”
結束通話后,又給蔣百川發了條信息:【晚上我約了周明謙和陸聿城還有顧恒他們一起吃飯,談談那個電影的事。】蔣百川:【嗯,有話好好說,別兩言不合你就發脾氣走人。】蘇揚:【…我是那樣的人嗎?】
蔣百川:【你以前不止一次這麼做過。】
蘇揚:【…我進安檢了,別發過來了!】
到了登機時間,蘇揚和保鏢一起走出VIP候機室。
沒想到冤家路窄。
遇到喬瑾和的助理莉莎。
喬瑾看到蘇揚時微怔,可眼底的厭惡和憎恨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
狠狠瞪了蘇揚一眼,蘇揚就沒再看。
氣不過,想上前去,被莉莎拉住。
“喬瑾!”莉莎眼神示意,蘇揚邊上有保鏢。
喬瑾認出那個材高大的外籍男人,那晚就是他跟另一個男人把找的狗仔給堵住,是蔣百川的保鏢之一。
沒想到現在跟在了蘇揚邊。
喬瑾轉臉小聲跟莉莎確認:“明晚的慈善酒會,唯依給們邀請函了吧?”
莉莎:“給了,我特意叮囑過唯依。”
喬瑾凜冽的眼神著蘇揚的方向,“讓我聲名狼藉,我不會讓好過。”
莉莎不免有些擔心:“你真不擔心蔣百川會找你算賬?他翻起臉來可是誰都不認的。”
喬瑾:“我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比現在更糟?”
莉莎沒再吱聲。
傍晚時,周明謙打了個電話給陸聿城,想跟他說蘇揚晚上請吃飯的事,結果陸聿城毫不猶豫的拒絕。
周明謙納悶了半晌。
“誒,你前幾天可是讓我跟葉東昧著良心去把蘇揚誆著去吃飯,現在主請你吃飯,你怎麼又開始犯賤不去了呢?”
陸聿城說:“不高興去,行不行?”
周明謙:“…”
沒忍住,罵了他兩句。
陸聿城說:“我在家,到我這里喝杯酒。”
周明謙掛了電話后,拿上外套就去了陸聿城家。
門剛打開,那首悉的《春風十里》的旋律就傳來。
周明謙嫌棄的看向陸聿城:“聽了幾百年的歌,你不膩得慌?”
陸聿城關上門,“你也吃了幾百年的飯,我看你一頓都沒吃。”
周明謙被噎。
好大一會兒才緩過來:“蘇揚能跟飯菜相比?”
陸聿城拿出兩只高腳杯,睨了他一眼。
自言自語道:“何止是飯菜。”
還是氧氣,還是水。
缺了就會死。
這些年,他的心都死的差不多了。
周明謙懶懶的靠在吧臺上,“也不問問蘇揚為什麼要請我們吃飯?”
陸聿城正在倒酒,顯得漫不經心。
“不問你也會說。”
周明謙:“…”
踢了陸聿城的高腳凳一腳。
“我今天還真就不說了。”
陸聿城:“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想聽,找我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耳不聽心不煩。”
周明謙知道這句話是陸聿城的心里話。
不參演,還要從中橫一腳,最后電影怎麼拍攝肯定要參照的意見,這對陸聿城來說,的確不是件好事。
可該說的話他還得說,斟酌措辭道:“蘇揚說你最近要籌拍的那部電影,要以另一種形式參與進來。”
說完后,他盯著陸聿城看,可出乎意料的,他沒從陸聿城臉上看到任何驚訝或是好奇的神。
他忍不住問道:“不想知道以什麼形式?”
陸聿城沒吱聲,手里輕輕晃著高腳杯,但也只是晃,杯中的酒,一滴沒喝。
音箱里傳來的那首《春風十里》正好循環到:【我說所有的酒啊,都不如你…】忽的陸聿城說道:“不想演,但想投資,是吧?”
周明謙詫異的看著他,“還是你了解。”
陸聿城說:“這事現在還不好說,也許哪天我高興了,就讓投一點錢進來,但我見到高興的幾率幾乎為零。”
周明謙:“…”
這話說了就等于沒說。
又問:“吃飯的事怎麼說?真不去?”
陸聿城:“嗯。”
周明謙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那我就現在就發個信息給,下飛機后就能看到。”
陸聿城并未阻攔。
周明謙發完信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到底是什麼腦回路?”
陸聿城幽幽說道:“你接不住的腦回路。”
周明謙:“…”
氣的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將杯子重重置于吧臺上。
“回去了。”
陸聿城把酒杯放下,去了書房。
繼續理他剛才未理完的工作。
一封郵件他才看了一半,心思集中不起來,老想著蘇揚請客被他拒絕的事。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跟解釋清楚。
他看了看時間,應該出了機場。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一如既往地沒有什麼好臉對他。
“什麼事?”
陸聿城:“今晚不去吃飯了。”
蘇揚:“我知道了,用得著再說第二遍?”
陸聿城:“…”
蘇揚:“沒事的話我掛了,忙。”
陸聿城:“,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
那邊靜默。
許久后,只聽蘇揚說:“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下次好好跟他說話,還是知道他今晚不去吃飯?
陸聿城微微嘆口氣,又叮囑:“風尖浪口的,就在家待著,沒事別出來瞎晃!喬瑾就等著找你麻煩,你干嘛非要給這個機會?”
如果不是怕給蘇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早就想讓喬瑾敗名裂,這種人,只會把娛樂圈搞的烏煙瘴氣,留著,污染空氣。
北京的空氣已經如此令人堪憂了。
蘇揚靜默片刻才說:“嗯,知道。”
陸聿城:“今晚的飯先欠著,等過段時間,你再多請我一頓。”
蘇揚沒應聲,直接掛了電話。
陸聿城看著被按斷的通話,真想把手機都給摔了。
看看現在都是什麼德行!
近墨者黑,一點也不假。
都被蔣百川給帶壞了。
蘇揚回到家時天已黑。
偌大的客廳里空空的。
把背包隨手仍在沙發上,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什麼都不想做。
這房子像會變似的。
蔣百川在家時,客廳里就像四季如春的昆明。
是七彩的。
蔣百川不在家,客廳里就像寒冷的漠河小鎮。
不是黑就是白。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蘇揚起去廚房做了點面條吃。
面條剛做好,蔣慕錚的電話就打進來。
“五叔。”
蔣慕錚:“你真把錢就這麼輕易給百川了?是不是狠狠打擊了他一番才給他的?”
蘇揚笑著說:“我為什麼要打擊他?”
蔣慕錚嗤笑一聲:“因為你跟我是一樣的人,逮著機會還不往死里整他?別告訴我你是好人。你說著不心虛,我聽著都心虛。”
蘇揚細細嚼著面條,頓了頓才說:“五叔,對百川,我從來不做那種落井下石的事兒,真的。”
蔣慕錚哈哈大笑:“騙傻子呢!”
蘇揚真想說一句,對,我就是在騙傻子。
但忍住了。
很認真又嚴肅的語氣,“五叔,我真沒碾百川,他最近為了LACA跟方榮的合作,已經是心力瘁,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再讓他心不爽?我收到了他賬戶金額變,里面沒什麼錢了,就猜到他資金有缺口,直接回來轉錢給他。”
蔣慕錚疑:“真的不是百川問你借錢?”
蘇揚:“不是,他沒提,我猜到的。”
蔣慕錚默了默,還是不太相信:“,別昧著良心話說,五叔對你有多好,你都忘了?”
蘇揚扶扶額:“沒忘。”
還上高中那會兒,每到寒暑假父母就會給報各種補習班,一點出去玩的時間都沒有。
蔣百川就去找蔣慕錚幫忙。
起初蔣慕錚是不樂意幫這樣的忙,在他看來,還太小,就是學習的年紀,不能顧著談,還說他這是‘助紂為孽’,會娶不到媳婦的。
最后耐不住的磨泡,蔣慕錚只好答應。
蔣慕錚就去跟蘇父說,要把帶到部隊去封閉式訓練訓練,增強質,長長見識。
蘇父不太樂意,就想讓好好學習,考個好點的大學,將來能找份安穩的工作。增強質,長見識什麼的,實在需不著。
可蔣慕錚說:就那樣的績,整天不吃不睡的補課,也挽救不了不及格的悲劇。
蘇父無語反駁。
蔣慕錚給蘇父又吃了幾顆定心丸:要實在考不上,就隨便上個大學,畢業后我把安排在中川集團上班。
蘇父人太老實,不好意思直接駁了蔣慕錚面子,只能無奈說好。
其實隊部,一次也沒去過。
那麼森嚴的地方,還真進出不了,就是騙騙父母。
不用再上補習班,就撒了丫子似的跟蔣百川‘鬼混’去,好多天都不用回家。
特別是有了國簽證后,暑假就直接飛去了紐約。
蔣百川也不是一直待在紐約,他去旁的國家出差,就一個人在紐約的景區拍照,漫無目的的拍。
有時會坐在天咖啡館,拍街頭的人生百態。
也是那個時候第一次遇到LACA的總裁,不過當時并不知道那個浪漫又幽默的可老頭會是LACA的總裁。
蘇可曼曾經以為,她要嫁的男人,一定是溫潤如玉這款。可婚後,他惡狠狠地將她抵在牆角,咬牙切齒地說:「我對你沒興趣!」更過分的是他提出霸王條款:不準碰他、不準抱他、更不準親他。蘇可曼見識了他的冷漠無情,發現他就是一塊怎麼也捂不熱的石頭。她將離婚協議拍在桌子上,底氣十足:「老孃不幹了,我要和你離婚!」他一本正經道:「離婚?門都沒有窗更沒有!」後來小包子出生,她揚起小臉緊張地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男人瀲灧眸光一閃:「寶貝兒別鬧,咱們該生二胎了!」
從一開始程安心裡就清楚任景西愛上誰都不會愛上她,可卻還是無法自拔的為之沉淪掙扎,但夢總有醒的那一天。 就好比大學畢業典禮后那因醉酒而不該發生的那一晚。 後來,任景西說他要訂婚了。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可程安不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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