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霍聿言沒有毫意外,也并不在意。
倒是趁此機會,一口氣把心中的疑問了出來。
霍聿言:沈云棠,你有時候有沒有覺得過,這個世界特別的離譜?
……
沈云棠有好一會兒沒回他。
霍聿言自顧自地繼續說:我總覺得我的人生也太戲劇化了,怎麼會有這麼多離奇的事恰好都發生在我上呢?
霍聿言:我遇到的這些人好像都沒有智商,容易被煽,格片面,總是做出一些正常人不能理解的事。
霍聿言:比如,你能相信會有人在自己的直系上屬面前議論他的史嗎?
霍聿言:你能相信有人為了報恩天天蹲在你公司門口看你嗎?
他越來越近似于喃喃自語:我知道世界上奇葩很多,可為什麼這些七八糟的人會都集中在我的邊呢?
……
沈云棠終于大發慈悲回了他。
“我們霍總有沒有想過你有可能是一個世界的男主呢?男主周圍不總會有炮灰和極品嗎?”
霍聿言:……
霍聿言:好吧^_^
沈云棠嗤了一下,跟他說實話還不相信,大概這就是他一直被極品環繞的原因吧。
沈云棠: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有沒有靠譜的律師介紹給我?
霍聿言:要干什麼?
沈云棠:告你岳父。
霍聿言最終只彈出了一個問號。
不過他茫然困的緒被沈云棠這麼一打岔,倒確實是消散得一干二凈了。
霍聿言不由得嘀咕,沈云棠可能真的是有什麼神奇能力吧。
他和沈云棠打起了電話:“能請問一下,沈小姐和令尊是怎麼回事嗎?”
……
“這個案子的勝率其實很高,關鍵就在能找到多當年的證據,證明安國日化是婚前還是婚后建立的,主要出資人是誰。”
律師翻了兩頁記錄,都忍不住費解道:“這些資料多容易查到啊,只要有心人一查妥妥的違法吧,到底為什麼這個公司能在他手里安然無恙保到現在?”
沈云棠頓了頓,懂了。
又是“劇需要”。
不過這個世界的創作者懶留下的,正好方便干掉沈安國拿回產,順利到甚至都要以為這筆錢是故意留給的。
撐著下意興闌珊,道:“按流程告吧。”
律師答應了一聲好,轉頭去整理資料。
而沈云棠在巨大落地窗邊拋了兩下手機玩,忽然看見屏幕上來了條消息。
一劃開,是查爾斯大師。
“親的沈小姐,品香會即將在九月三日開始,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讓我的后輩來陪同你前往。”
“他是一個在設計上非常有稟賦的天才,為歐洲著名的奢侈品牌進行過設計……”
看到查爾斯大師列舉的那些品牌,沈云棠神一振,都是喜歡的。上次去逛街只看到一些過季款,本來還想找時間去總部逛逛呢,這下直接把設計師送上門來了。
笑瞇瞇地答應:“那就太榮幸了,我最喜歡和設計師做朋友了。”
“那麼我將他的聯系方式轉給沈小姐。”
過了會兒,查爾斯大師那邊發來了一個號碼,國的,看上去還是個同胞。
“沒有社賬號嗎?”沈云棠問。
“他不太使用社平臺,只有一個電話號碼,真是抱歉。”
沈云棠聳聳肩,和查爾斯道謝,把手機號存了下來,沒再搭理。
反正到時候這個人會主聯系的,沈云棠從沒干過上趕著跟人聊天的事兒。
等到夜里,用查爾斯大師寄來的手作油舒舒服服泡著澡的時候,才突然想起,溫妍妍是不是好像也要去參加這個什麼品香會?
沈云棠忽然又聯想起了另一件事。
前些天晚上霍聿言好像說了什麼來著?為了報恩蹲在他公司門口看他,不會也是這位原主吧?
……還真像能干得出來的事。
可真是魂不散啊。
沈云棠的表不太高興。
但的不高興很快就消失了,因為霍溪淮馬上就要去考試了。
等他上了學,就不用對管吃管喝還管買服,還時不時要和霍聿言“流孩子近況”了。
能和霍聿言這個狗東西說幾句話,整天的心都是好的。
終于捱到了八月底,沈云棠護完,正在地用著紀良心為準備的早飯,管家就拉著一個年下樓來。
沈云棠看了眼,差點沒認出來。
霍溪淮把那頭總是搭在眼睛上的頭發給剪了,干干凈凈的一張臉全都了出來。他穿著簡單的恤牛仔,低著眼睛,好像有點不自在。
更有違和的是他肩上還掛了個書包。
霍溪淮抬眼了一瞬,被沈云棠打量的目看個正著,又立刻垂下了眼去。
李管家一臉“我老X家行善積德三代終于出了個大學生”的表,喜氣洋洋地領著他下樓來吃飯,然后小心翼翼地對沈云棠道:“沈小姐,您看什麼時候出發合適?”
沈云棠舀著粥的勺子一頓,看向他,“問我干什麼?”
管家愣了愣,“先生沒跟您說嗎?今天需要一名家長陪同,和老師討論一下孩子的況。”
沈云棠眉頭挑了挑:“我是對他的近況很了解嗎?”
管家:“……”
沈云棠:“你不能做他家長嗎?”
“……”管家苦笑道,“沈小姐說笑了,我對學校里的事是一竅不通啊,離我上學那會兒都四十年了。”
“正好,返老還。”把這勺粥喝下去,聲音脆,擱下勺子道,“讓他帶李管家重溫一下兒時的回憶。”
李管家頭疼道:“沈小姐……”
霍溪淮沒有吭聲地將碗里的粥喝下去。像是沒有聽見關于他的討論,心里卻不知不覺地松了口氣。
過了會兒,他收拾好東西,出門乘車去海中。
剛打開車門要坐進去,就看見沈云棠已經端坐在了另一頭。
的表像是要殺人。
霍溪淮眼可見地傻了一下。
直到車子出發,他才在路上聽見和霍聿言打電話,甜的嗓音向他一點也不留面地喝道:“你要是敢忘了那批花,我就把霍溪淮扔下去。”
“好好好,不會忘,辛苦沈小姐做一天家長了。”霍聿言和善地笑道。
被毫不避忌地威脅要扔下去的霍溪淮默了默,轉過了頭去。
看來哥哥又答應了什麼極其費錢的條件。
他們自己好像都沒有察覺,他們的關系越來越近了。
霍溪淮沉默地想。
哥哥是其實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他從小接最正派的教育長大,和大多數在良好富裕環境中長的英一樣,堅定、自信、獨立,有主見,有原則。而且上有人味兒。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見他的缺點,也都不會忽視他那些閃著的優點。
他其實也很心善。
對于霍溪淮這個誰都不想管的燙手山芋,他也愿意接過手來放一放,用自己的方式去對待他。并沒有表出親近,但實際上為他做了很多。
而沈云棠……
霍溪淮靜了靜,另一邊的沈云棠正抱著臂不耐煩看著前面的車流。
他轉回了頭來。
和哥哥漸漸走得越來越近的沈云棠,好像也不是個太壞的人。
至的第二人格是。
海中每年一度的開學考一向是個大場面。門口拉著橫幅,道上停著私家車,家長比考生還多上幾倍。
在家長們忙碌于加群進組織以及推著自家孩子向一群剛認識的叔叔阿姨自我介紹時,沈云棠這輛車沒有毫的停留,直接就往腹地的教學樓奔去,目標鮮明。
把霍溪淮催下車時,布置考場的老師甚至才剛剛準備進去。
那老師看見一個陌生男孩被推下車來,愣了愣,試探問道:“同學,是來考試的嗎?家長和你一起的嗎?”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霍溪淮僵了僵。
他靜默著,努力告訴自己,要習慣,以后一定要習慣。
片刻后終于應了一聲:“嗯……老師。”
確認了份,那名老師熱招呼道:“那你過來簽個到,等下我去完考號就可以場了。對了,你家長呢?要不要一起送你進去找考室?”
霍溪淮沉默了下,“……不用。”
他在表格上久違地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考場還沒開,他得在一邊等。
司機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去上衛生間,車里的沈云棠完全沒在意霍溪淮要考試這回事,玩消消樂玩得正起勁。
霍溪淮在路邊站了會兒,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太顯眼了,于是又悶聲蹲了下來,不太適應地頓了頓,坐在了花壇邊上。
人漸漸多起來了。
他們三五群說說笑笑地過來,有的張發抖,有的竹在。
霍溪淮不知不覺地學沈云棠托起了臉。
本來只是同旁觀者一樣觀察著這些人,可在看到其中的一對母子時,霍溪淮的目突然不了,毫也挪不開。
他以為他早就不會在意了。
可事實是,當他孤一人坐在角落里,獨自等著開學考到來的時刻,如果看見他的母親正對他的繼兄關懷備至。
霍溪淮還是會心角發痛的。
他重重深呼吸了半晌,強迫自己別開目。
不過是偶遇罷了,他們已經是陌生人了,不要上才是最好的。
可霍溪淮想躲,有的人不想。
他繼兄一眼看見了花壇邊坐著的霍溪淮,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興地拍了拍他后媽的肩。
“媽,你猜我看見誰了?”
他還故意賣了個關子,挑釁的惡意藏不住地涌了出來,得意得齜牙咧,“我看見霍溪淮那個小廢了,他不是不上學了嗎?居然也在這里,他來海中干嘛?應聘校工的嗎?”
他后媽愣了愣,轉頭也看見了。
臉頓時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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