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文送來的神祖傳藥油的確效果出眾,只服用了兩天,寧晚肋骨的淤青就散了許多,痛逐漸減輕,日常一些高舉的作終于也不用再麻煩孟見。
倒是孟見,習慣了被麻煩的日子,忽然沒了各種能圍著寧晚打轉的借口,人反倒有些失落了。
住院的第六天,醫生一大早就來詳細的幫寧晚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最后宣布可以提前出院。
這個消息讓孟見和寧晚都很高興,畢竟醫院的條件再好也不如家里實在,況且住了這麼些日子,也是時候出去散散心,氣,驗一下高考結束后的放松了。
恰好今天外面也是個清爽的好天氣,雖是夏季,卻很和,照在人上懶洋洋的,舒服愜意。寧晚在病房里待了一周,孟見便說陪去醫院的小花園里曬曬太。
去霉運。
坐在石子路旁的木椅上,寧晚半靠在孟見肩上,閉上眼,靜靜的,認真的曬著太。孟見在一旁看手機,時不時剝個桔子瓣到寧晚里。
兩人的樣子在別人眼里看過去,非常真實的演繹了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忽然,突兀的鈴聲打破了和諧的氣氛。
寧晚不適的皺了皺眉,朝孟見看過去:“誰啊,這麼早。”
“教導主任?”孟見看到來電也很奇怪,“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接起來,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麼,但隔著手機寧晚明顯到了主任那邊激的緒。
“……”
孟見一直在聽,神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怎麼回復的茫然。
最后,他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什麼事?主任好像很高興。”寧晚側眸過來問。
孟見淡定的把手機收回口袋,若無其事:“沒,就問我……志愿有沒有定。”
“噢。”寧晚應了聲,慢慢把頭轉過來,沒有再問。
雖然察覺到了孟見在撒謊,但如果他有心要瞞自己,寧晚也不想去追問。
從沈寧的事已經想通了太多太多,有些事,或許自己一輩子都不知道,才會過得更幸福。
人太通了,往往是給自己束枷鎖。
孟見又給剝了瓣桔子,之后他后仰在椅背上,頭朝天,過了會自言自語的問:
“寧晚,你看天上的那朵云。”
寧晚跟著仰頭看過去:“怎麼了。”
“像不像我你的樣子?”
“……”
從哪學來的土味話。
寧晚雖然很嫌棄,眼底卻還是忍不住漾出笑意,雙手朝天空比了過去:“你的只有那麼大嗎?”
“當然不。”孟見把勾過來抱住,“很大很大,大到我的心里已經裝不下別的東西了。”
他停了會,沉聲道:“全是你。”
“……”
從土味到人無切換。
寧晚垂眸笑了。
是一個沒有太多安全的人,母親離婚遠走,憑空生出的妹妹分走父,寧晚從小就明白只有自己強大才可以就自己。
別人的都是飄渺的,說走就走,說分就分。
哪怕是自己以為的世間最珍貴的母都那麼的不堪。
這些天心經歷了許多折磨錘煉,外傷有藥可醫,心傷卻只能靠自己。寧晚并沒有跟任何人提及沈寧,并非逃避,也并非不敢。
只是,當事到達一個接近極限的打擊時,捱過了那個點,從小養的強大的修復能力也讓慢慢緩和下來。
也幸好,還有一個愿意救贖的男人,讓心里有了新的信念,去看清楚邊仍然寶貴的東西。
兩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懶懶灑在他們臉上,映出幸福的模樣。
孟見著寧晚的長發思索著什麼,過了會,隨意道:“我問你件事。”
“嗯?”
“如果——”
孟見話到邊又停了下來,遲疑了會,他又笑,明顯跳過了想問的問題,轉而說:“你曬的熱不熱?”
“……”
自從接了電話,他就有明顯的走神,寧晚不是沒有看出來。
也確實有點熱了,點點頭,兩人正要一起回去,寧晚的管床護士忽然從走廊里穿出來喊:
“寧晚小姐,有人在病房找!”
寧晚和孟見對視了一眼。
這個點誰會來?
抱著疑坐電梯回了病房,房門已經被人推開了。
寧晚慢慢走進去,看到房里一個中年人的背影立在窗前。
那背影一如既往的悉,只不過和從前比,現在的這份悉卻已經架起了無法越的距離和嫌隙。
人聽到靜,轉過。
三雙眼睛互相打量了對方,然后氣氛猛地在28,9度的天氣里降到一個最冰點。
孟見最先反應過來,走到門口一腳暴的踢開門,聲音冷冷:
“出去,這不歡迎你。”
沈寧穿著十分高貴的黑白夾香奈兒子,肩上背的是限量品牌手袋,整個人看上去端莊優雅,但上桃紅的口紅卻出賣了依舊俗不可耐的里。
對孟見的無禮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笑了笑:“我來看看小晚,五分鐘就走。”
“不需要。”孟見黑著臉,極力克制著緒,“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保安來?”
“孟見。”寧晚聲音很平靜的喚住他。
“?”
“我有點了,你幫我倒杯水。”
“……”
寧晚終究還是讓沈寧留在了病房。
坐在床上,面前的小桌板上放了一杯孟見幫倒的水。
“貴族醫院環境就是不一樣。”沈寧環視了四周,有而發:“看來裴晉誠對你不錯。”
提到裴晉誠,寧晚好像想到了什麼,淡薄的扯了扯:
“嗯,我也是現在才明白爸爸那時打死都不讓我改姓沈的原因。”寧晚輕笑著自嘲,“我真傻,恨了爸爸那麼久,哪怕只留名字后兩個字都不肯再姓回裴,只因為那個代表著你的寧字……裴寧晚,呵呵。”
寧晚說著說著角蔓延出一蒼涼,抬頭問:“你們從沒有過對方,為什麼要給我取這個名字?不諷刺嗎?”
沈寧的緒一直沒有變過,眉眼冷淡,從頭到尾都充斥著陌生。寧晚的話對來說也沒有毫的。
“你舅舅找到我要我來看看你,我聽說了你這些年的生活,好的。”聲音平平,無波無瀾:“裴晉誠的生意夠你下半輩子無憂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小杰還小,我不希他知道太多。”
“所以呢。”寧晚聲音極淡的揚了揚:“你來就是告訴我,以后不要再打擾你?”
沈寧的表頓了頓,語氣稍下來:“小晚,我現在的生活來得很不容易,希你能理解媽媽。”
媽媽?
寧晚覺得這兩個字如今說出來真不知道是作賤了誰。
笑著搖搖頭,面前的水杯上留有孟見的溫,握到手里拼命汲取著力量,用來忍住眼角涌出的酸。
“再怎麼說。”沈寧見久久的不說話,從現實的一面來開導:“我也讓你了千金小姐,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圖過得舒心嗎。”
寧晚閉上眼。
其實最痛的那幾天已經過去了,既然今天沈寧站在面前把話說清楚了——
“你走吧。”面無表的別開臉看向窗外,整個人的緒全跟著冷了下來:“放心,我不會再找你,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你明白就最好。”沈寧來的目的就是跟寧晚劃清界限,這麼多年過去了,對這個兒早已沒什麼,話說完了,多留下來也是讓彼此難堪。
從限量手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沈寧打開遞過來:“這是我買給你的,就當是母一場,留個紀念吧。”
寧晚低垂著眸看了眼,是條鉆石項鏈。
“我走了。”沈寧似是松了口氣,拎上手袋轉。
“這個拿走。”寧晚把盒子蓋上,推到面前,語氣冷淡:“我不需要紀念,走出這個門我們就是陌生人了,我為什麼要紀念一個陌生人?”
沈寧面一怔,“……”
頓了頓,沒再說話,拿起項鏈轉離開。
從床邊到門口只有不到幾米的距離,高跟鞋的嗒嗒聲傳來,好像踩在了寧晚的心上,一步一步,雖然生疼,但卻徹底斷了的所有祈盼和念想。
置之死地而后生。
或許從這一刻開始,終于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了。
沈寧走到門口,手握在門柄上時稍停了會,遲疑片刻,還是轉過來:
“為了你好,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
沈寧離開的時候,病房里已經灑下一大片室外投進來的,孟見怕寧晚熱,進來開了空調,拉上簾子。
寧晚臉上沒什麼表,很平靜,沒有預想中的傷心難過,完全看不出沈寧來過的痕跡。
“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吧?”孟見不放心的坐到寧晚旁邊問。
寧晚搖頭,“沒。”
“嗯……”孟見悄悄觀察寧晚,總覺得神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他去抓的手,是涼的。
他馬上把寧晚的兩只手都包到懷里,“真的沒事嗎?”
“沒事。”寧晚無所謂的出微笑,“其實你們那晚在病房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垂下頭訥訥道,“我也早就接這件事了。”
“……”孟見心里一,有些心疼,但在這件事上,除了陪伴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你要記住,你還有我。”他輕輕說。
寧晚抿了抿,雙手掛上他的脖子:“知道啦,還有你。”
過道外響起幾聲爽朗的笑聲,似乎是孟爸爸來了,他和護士說著什麼,然后推開房門,一臉喜氣洋洋:
“小晚啊,我跟你爸爸來接你出院了!”
裴晉誠一家人跟在后面,臉上同樣樂呵呵的:
“今兒老孟特別高興,說是雙喜臨門,晚上要請我們吃飯。”
寧晚抬起頭笑著問:“哪來的雙喜?”
孟爸爸臉上神采飛揚,“第一喜當然是小晚你終于恢復健康出院了!第二喜嘛——”
他把視線緩緩轉向孟見:“早上學校有老師通知我,北城航院提前錄取了孟見,哈哈!他之前就一直想去航院,結果特招考試的時候他又任的轉回了文化班,這下總算是愿達了,只要檢沒問題,九月直接報到!”
“真的嗎?北城那個最牛的航院?!”裴皎皎睜大眼睛,羨慕的托著下:“天吶,見哥穿上航院的飛行制服一定帥死了!”
孟見剛才在花園也想告訴寧晚這件事,可高考的分數沒下來,他也怕無形中給寧晚力,況且兩人之前說好了要報同一所學校。
看到寧晚眼底快速閃過的一復雜神,孟見冷冷的把老父親的熱一頭澆下去:
“我又沒說一定要去。”
“???”老父親愣住:“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嗎?”
眾人圍在一起等他的答案,孟見想岔開話題都不行,頓了頓,他只好老實代:
“寧晚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這話說出口,搞得裴晉誠有些尷尬,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孟爸爸,正要說些什麼,一直沉默的寧晚忽然開口:
“傻瓜,我也會在北城啊。”
聲音很溫,輕輕彎著笑: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我想報北濟大學嗎,北濟就在航院附近,聽說航院還有個網紅食堂,我一直都想試試,你能去的話我們就只隔一條街,你還能帶我吃他們的食堂,多好,是不是?”
孟見:“……”
出生那天,我家正遷祖墳,我爸打死了棺材裡一條快要蛻皮化蛟的大蛇,差點被蛇咬死。生我時,萬蛇齊湧,蛇聲嘶鳴,都說我不吉利。村裡一位米婆用命救了我爸,給我留了一塊蛇形黑玉,也被蛇咬死了。我十八歲生日剛過,那條死蛇的蛇屍,居然又出現在我家祖先的棺材裡……隻有蛇形黑玉裡的黑蛇,拚命的保護我,同時告訴了我蛇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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