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們都放心離去,事也就這樣定了下來——
寧晚搬過來跟孟見住,由劉媽和劉叔一起來照顧,每半個月裴晉誠會過來檢查的生活和學習。
在只能跟后媽住或跟孟見住之間,寧晚當然接了后者。
劉媽去給寧晚收拾房間,偌大的別墅終于清靜下來,孟見正要好好跟寧晚解釋幾句,姑娘卻頭也不回的開門走了人。
孟見愣怔著看離開,猜測一定是因為自己那幾句話記仇了,于是認真做了自我檢討后,決定煮碗面送過去認罪。
剛從柜子里拿出拉面,大門又被推開,寧晚擰著一個藥箱進來。
走過來,面無表朝孟見說:“把手給我。”
孟見雖然有些蒙,卻不忘聽話的把手過去,寧晚先拿碘酒將他手上傷的創面清理了下,再抹上一個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藥膏,最后才拿一塊紗布牢牢住。
整理好后收拾藥箱,忽然笑:“你就不怕我給你用什麼毒/藥?”
“好啊。”孟見也跟著牽起角:“那你再毒我一次。”
“什麼?”
孟見懶洋洋的把長衫擺挽起,指了指腰側的一個小紅點:“我這里也傷了,需要寧醫生治療。”
寧晚斜眼瞟過去,雖然對著的是孟見的側面,但依然可以看到孟見壯結實的腰部線條和約可見的幾塊腹。
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晚上靳宸說的那些話,臉頰燥熱起來。
別開臉,寧晚不自然的看藥箱:“明明就是個秋蚊子叮的包。”
孟見不依不饒,“那我也需要治療。”
寧晚:“……”
“。”
“……”
沒辦法,寧晚只好隨便應付了句:“你用自己的口水一下就是了,止去腫最有效。”
“可我這個是母蚊子咬的。”
孟見煞有其事,聽得寧晚一愣一愣的:“什麼意思?”
“母蚊子得用母口水,也就是的口水。”
“這樣啊。”
孟見的這點心思寧晚馬上就識破了,故作配合的想了會,忽然站起來沖二樓喊:
“劉媽,你家爺問你借點兒口水!”
孟見:“……”
劉媽幫寧晚收拾的房間就在二樓孟見臥室的隔壁,一個小客房。
折騰到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明天還要上課,孟見把寧晚送到房間,檢查了生活用品后,還左一句右一句的啰嗦:
“我就在隔壁,有事你我。”
“嗯。”
“了也可以我。”
“嗯。”
“睡不著也可以我。”
“……知道了。”
兩個人面對面站在房里,對忽然就了同一屋檐下的關系似乎還有些不習慣,冷了幾秒鐘場后,孟見啞著嗓子:
“那,晚安了。”
“晚安。”
因為太長時間沒人住,這間房的大燈已經壞了,房里現在只亮著一盞小壁燈,發出鵝黃溫暖的,孟見轉那一瞬的側和燈錯在一起,難得的安靜而和。
寧晚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心中一,張問:
“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你在找我。”
孟見一頓,而后回頭笑著看:“告訴你又能怎麼樣。”
如果你不喜歡我,我是不是那個男孩又有什麼關系。
“你難道從沒想過。”寧晚沉默了會,垂眸看著陳舊卻干凈的地板,緩緩開口:“你想找到的人,也一直想找到你嗎。”
孟見:“……”
線不算明朗的房間里,溫度因為寧晚這一句話而驟然升高,孟見久久的愣著,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
“我困了,要睡了。”寧晚卻不給他再問下去的機會,匆匆把他推到門外。
關上門,寧晚靠在門背后,捂住口劇烈的心跳,快速做著深呼吸。
和孟見之間仿佛就像一段經歷了數年考驗的關系,終于走到水到渠見天日的這一天,彼此都回到了那個早就該擁有的位置上,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包括剛剛不自說出的那句話。
只不過一晚上,他們之間就突飛猛進的了一大步。可寧晚毫不覺得突兀,這幾個月來兩人的相本就在一個只差捅破的狀態,現在的相認不過是更加加固了心底的那份堅定罷了。
寧晚覺得自己現在肯定睡不著,在床上坐了會,劉媽突然在外面敲門:
“小姐,你睡了嗎?”
寧晚趕過去開門:“還沒呢,有事嗎?”
“哦。”劉媽胖胖的一讓:“我家爺說他找你。”
“???”
等寧晚再想推孟見出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估計是出去仔細品了品寧晚的話,明白了什麼,孟見這會兒眼角眉梢都噙著若有似無的壞笑。
他進來,二話不說先反鎖了門。
寧晚眼神一:“你干什麼?”
孟見懶懶散散的走到面前,寧晚往后退,后剛好是書桌,下意識把手撐在桌上。
孟見近,沉沉下來,四目相對了幾秒鐘,他忽然無厘頭問:
“你剛才是不是吃大白兔了。”
寧晚一聽是問糖的事,心里不由松懈了幾分,答道:“嗯,吃了一塊。”
孟見點點頭,出手:“還我。”
“???”
“我每天睡前都要吃一塊大白兔,不然會失眠。”
什麼病,睡前吃糖。
孟見也換了睡,他上的氣息很溫暖,還帶著剛剛洗完澡的清新皂香,寧晚有些招架不住,只好不看他,沿著書桌往旁躲,“那你自己下樓拿啊。”
孟見:“沒了,你吃的是最后一塊。”
“……”
還真沒注意。
寧晚了有點發干的:“那,要不我明天買一袋還——”
“我現在就要。”
話還沒說完,寧晚便聽到昏黃燈下孟見忍克制的聲音,還沒回神,自己就被一雙手勾住了肩往前拉,隨后上落下一片溫熱。
“……”
寧晚到急促涌進鼻間男人的味道和滾燙呼吸,眼睛微微瞪大,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后馬上用力推開面前的人:
“孟見我是不是太久沒電你了!你——”
寧晚只得到了瞬間的自由,下一秒又被人按住了后腦勺,肆無忌憚的撬開的,卷取舌尖的糖味。
寧晚對他的攻擊毫無招架之力,開始還試著去拒絕,但沒一會就先不爭氣的了下來。
抬著臉,雙手撐在后的書桌上,微微向后仰,臉紅心跳著,不知所措著完了自己的初吻。
外面劉媽忽然又敲門:“爺,你談好事了嗎,我給你們做了燕窩,要不要吃一點再睡?”
“……”
孟見本來真的只是想來要一顆糖,可最后他發現,寧晚比糖甜太多了。
在被寧晚踢出房間時他決定——
恩,以后每晚都要找吃糖。
孟見和寧晚功幫警察抓到歹徒的事第二天一早就傳遍了學校,后來警方通報大家才知道,這個人不過是看了前陣子的新聞后心生歹意也想效仿,結果沒想到遇上了孟見,兩磚頭就給拍懵了。
這件事學生們傳得一個比一個聽,一個比一個會添油加醋,等最后傳到孟見耳朵里時,已經變:
寧晚故意以犯險引出歹徒,孟見跟其后默契反殺。兩位大佬有勇有謀,絕對的智慧擔當。
中午下課后聽靳宸重述這樣神神叨叨的傳聞,旁邊幾個人聽得津津有味,倒是主角之一的孟見心不在焉,一直拿著手機發消息。
“嘖嘖,你今天是怎麼了,看你的,給我也看看。”靳宸把頭湊過來,“什麼東西那麼好笑?”
“滾。”孟見秒速鎖屏,又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站起來朝教室外走。
“阿見。”于修攔住他:“要吃飯了,你去哪?”
“你們吃,我有事。”
眾人:“……”
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師辦公室里沒什麼人,孟見剛到門口就看見寧晚低著頭在第三排的辦公桌前做事,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走進去。
還沒走到寧晚邊,外面忽然也進來一個帶眼鏡的老師,他似乎是回來拿手機,看到孟見后愣了下:“你來這干什麼?”
“啊。”孟見撓了撓眉:“我幫張老師過來拿下午要講的卷子。”
帶眼鏡的老師找到了手機,離開前還不忘給他指:“行,張老師的辦公桌在那邊。”
孟見面不改,“謝謝。”
老師走后,辦公室又恢復了寧靜。
孟見走到寧晚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手撐著下,一瞬不瞬的看著:
“幫老師改卷子這麼可憐的嗎。”
寧晚邊改卷子邊回:“覺得我可憐那你不打算幫我改幾張?”
孟見悠悠搖頭:“我沒空。”
“裝模做樣。”寧晚抬頭瞥他,一臉嫌棄:“你告訴我你忙什麼?”
孟見淡定的換了另一邊手撐著下,頓了頓,懶洋洋蹦出四個字:
“忙著看你。”
“……”
“忙著想你。”
“……”
“忙著想下課回家吃糖。”
“……”
“吃你個頭。”寧晚坐不住了,把筆放下起去推他:“走走走,別在這影響我。”
孟見被寧晚的手架著肩搖了好幾下,兩人有了肢接,他也因此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似的,這才從桌上拿起一只筆,慢條斯理的問:
“還有哪些沒改完。”
“……”
改好卷子,兩人從老師辦公室出來,下樓的時候寧晚特地離孟見遠了些,告誡他:“今天開班會老田說學校嚴抓早,你在公共場合別跟我靠那麼近,免得惹人誤會。”
“誤會?”孟見長手一把勾近,低聲問:“糖都吃了你跟我說誤會?”
寧晚撇開他的胳膊,鄭重其事的把他推到自己一米外:“反正你得跟我保持這個距離。”
“……”
兩人決定去吃牛面,經過茶店時,孟見想起了什麼,心有不甘的又了進去,在收銀臺那跟服務員說:
“我要一杯喜歡你,超大杯的。”
然后回頭,把菜單遞給寧晚,“你喝什麼?”
“不用了。”寧晚沒接:“我現在不。”
“不行,你必須點一個。”
……又發什麼神經。
寧晚被著接過菜單,看著看著,心里忽然明白過來什麼。默不作聲,角浮上一不易察覺的笑,故意又把菜單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折磨得邊的人快要藏不住那點小緒時,才彎著,朝服務員低聲說:
“我也要一杯喜歡你。”
“超大杯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