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豬蹄子藍跑了,一本正經藍催大家趕散。
眾娛記飛快撤退,唐休笑著與藍耀握手道別:“藍總肯定有事忙,我就不耽誤藍總時間了。”
“給唐總添麻煩了,謝謝唐總的車。”藍耀客氣著,又補了一句:“倪藍剛才來的路上,說要跟唐總說句話的。結果你看看……”
藍耀指指倪藍跑掉的方向,語氣里滿是嫌棄。
唐休哈哈大笑。
藍耀看著唐休的笑容心里無奈。別人哪里懂呢,他是真的嫌棄。那個姑娘真的是大豬蹄子,之前喊人家天使,哄得人家心花怒放的,轉頭也喊別的男人天使。托車表白這招,他很稀罕的,真的甜到不行,車庫他都不讓用了,留著那印子回味呢。結果轉頭那姑娘又給別人寫了。
還說什麼要用子彈殼來個表白,他現在完全不想指了。
唐休看藍耀那表,又是笑。這兩個年輕人,應該是一對吧。
“以后有的是機會說。”唐休道。
藍耀道:“我還是替說了吧。在路上我把唐總公子的事告訴了。說,要告訴唐總,像這樣的人,有很多。只是被拍出來了,還比較幸運沒怎麼傷。貴公子很了不起,說貴公子那樣的人,在心里,做英雄。謝謝唐總給的鼓勵。”
唐休深呼吸一口氣,緩了緩緒,點點頭。
“說心懷善念,并且勇于表達表現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藍耀再一次與唐休握手,告辭離去。
唐休看著他的車越駛越遠,咀嚼著他的話。
那樣的人,英雄,會越來越多的。
眾娛記奔回工作室發稿的時候,鄒蔚領著元沙在技員的配合上做的肖像拼圖工作才告一段落。
元沙下午一下飛機就跟鄒蔚直奔警局。
“這麼著急的嗎?”他問。
“對。這事很重要。”
于是元沙就沒二話,坐在電腦前在技員的作下一點點拼著那個司機的畫像。但看見人能認出和把那個人長相拼出來是兩回事。元沙在一堆眉、鼻子、眼睛、的包圍下也有些傻眼。
他跟鄒蔚、技員等一起吃盒飯、加班,灌下兩杯咖啡,出去清靜好幾回,終于才在眼花繚的選擇下把圖像大致定下來了。
“有七八像了,差不多是這樣。”元沙累得不行。
“好的,辛苦你了。”鄒蔚讓技員把圖存好了,給手機發了一份,又打印了幾張出來。
鄒蔚把元沙送回去,然后把畫像發給了歐睿和劉綜。
這邊娛記們把消息發上網,微博上的熱度更高了。
之前直播的時候熱度不算大,因為大家并沒有預告倪藍會出現,而最后拍到倪藍的時間也很短,等到網友們收到消息涌進娛記的直播間,倪藍已經走了。
但視頻回放的熱度就不一樣了。點擊率嗖嗖嗖地直往上沖。
“我是在麒麟山出道的。”
“你出道的地方是藍豪庭啊倪藍。”這對話已經飛快地被做了圖表包。
“你被拉黑了。”倪藍指著記者說的這張表包很快就有人在聊天群里用了起來。
活著的倪藍啊,會的,會說話的。誰說死了,快出來被打臉。
接著娛記們正式發了多圖報道,有倪藍新鮮燙手的新圖啊。
還是這麼漂亮,神氣活現的。
坐在托車上也太酷了。
話題熱度一下子就起來了。Blue的公關部早接到老板通知,嚴陣以待,此時該做的工作快速走起,熱搜買起來,控評做起來。
而黑子們一如既往地活躍。
「又是倪藍,無人機襲案害者尸骨未寒,就開始炒作自己了,太惡心。」
「這樣吃人饅頭,你們還夸漂亮。我要吐了。」
「做什麼秀啊,有本事真上麒麟山決斗去。擺姿勢拍個照算什麼英雄好漢啊。這種時候拿這事炒作太沒下限了。」
「哪有什麼決戰啊,暗網的消息有誰見過嗎?沒實錘會演。把決戰帖子發出來啊!」
「我就等著看!決戰啊!不是能打嗎!不打你倪藍就是騙子!」
自那次無人機襲擊案后,倪藍在微博上報了一聲平安就再沒消息。倪藍的今天見到倪藍的新態是真的高興,但黑子們的話真的又讓他們生氣了。
「說倪藍吃人饅頭,那你現在吃的什麼,屎嗎?倪藍真的拿命去拼,你是拿命在敲鍵盤。倪藍真的比不上你。」
「我寧可倪藍當騙子,也不想倪藍去冒險。騙子總比噴子強的。噴子天下無敵。」
們一吵,話題度就自然往上沖,這熱搜上得不費勁。
公關們控制評論,把話題往“希警方重視此事,務必好好封查麒麟山”上引,又提出“游戲場應該停業幾天,主配合警方,讓警方搜查清楚”。
這風向一把握,節奏一帶,很快大家的意向就都往這方向跑。
決戰邀請是真的嗎?警方要采取什麼行?“最高獎賞”游戲場會采取什麼措施?
祝明輝眼見著話題越炒越熱,刪刪熱搜引來更大的討論,氣得頭疼。
然后他接到了保羅的電話。
“你想好了嗎,K?”
祝明輝靜默了數秒。
K,瑪麗亞,既是他,也是秦遠。
他們的合作真的親無間,他曾經對秦遠非常滿意。他想要的東西,他提的要求,秦遠都能實現。
所有的事,所有的聯絡,他們互相掩護配合,他有完的不在場證明,秦遠也有。
誰會知道網絡背后的那個ID是誰呢?
一個ID后面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幾個人。
一個人可以有一個ID,也可以有幾個。
一切都沒問題。
但是,偏偏死了個孫靚。
遇到了關樊這樣的不會放棄的骨頭,又跑出個倪藍,惹來了瘋狗保羅。
但不這樣,他也不知道秦遠其實比瘋狗還瘋。
祝明輝與保羅道:“明天我跟專案組開個會,封山的事現在有輿論著,估計避免不了。但遠博那邊可以拒絕搜查。明晚秦會胃出,保外就醫,你們去接他吧。秦遠失蹤后,我會把倪藍來警局,來警局就那麼幾條路,你們自己安排吧。”
保羅笑了笑。
祝明輝住不痛快:“不能讓到警局,明白嗎?一旦進警局范圍,我就不會讓死了。我不能出這個差錯。在外面怎樣是的事,但秦遠失蹤后,到警局來,我就得安排對的保護。”
“行,沒問題。”保羅笑道:“只要被劫了,麒麟山就沒價值了,你以后有得是時間慢慢理。”
祝明輝不說話,所以這個保羅也是很清楚麒麟山的況了。
“我安排一下時間和路線,然后告訴你。”保羅把電話掛了。
祝明輝瞪著窗外的夜空,心里忿恨難平。
怎麼可能,留著你們痛痛快快,以后繼續給我找麻煩。
藍耀忙完了工作,回了家。
家里沒人,他才想起來。從今晚開始,家里人搬到隔壁去睡了。
藍耀又去了隔壁。
昨天晚上跟袁鵬海他們開完會,他才確定了為什麼伯尼會跟他家里攤牌表真實份,因為確實瞞不住了。
藍耀回到家,把他們要采取的行和后續的危險跟家里說了。原以為會面對責備,但出乎他的意料,藍高義和許娟都沒說什麼。
“有些事總要去做的,已經發生的也沒辦法。我們全家一起承擔。”
藍耀很。他按伯尼的囑咐,去了隔壁不遠一家別墅,那家在他家斜對面,中間隔了另一戶人家。
伯尼說的兩個幫手就住在這兒。
一個埃倫,一個安德森。
還有一個藍耀意想不到的人。
中年子,四十左右的樣子,紅發,打扮得很西式,但是那張臉,太像倪藍了。
藍耀震驚地看著。
倪安用手指在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告訴倪藍,會跟爸吵架的。”
“為什麼?”藍耀傻傻問。
“因為爸沒提前告訴。”
“哦。”藍耀很乖地點頭:“好的,我不會說的。”
重點不是倪藍會跟陳世杰吵架,而是這事陳世杰自己沒說被他搶先說了,陳世杰會對他不高興的。他這麼尊重陳世杰,他得保。
藍耀在這邊坐了一會,說了今天開會事。倪安和埃倫他們都說已經接到了伯尼的通知,他們這邊準備好了。
于是第二天,暗網約戰。而藍家,也進了嚴防備狀態。
藍耀去了隔壁,藍高義他們所有人都沒睡,大家在客廳里看著藍家大宅里新裝的監控畫面,又在刷網上的消息。
“都順利嗎?”藍高義問。
藍耀點點頭。
倪安捧著手機又看了一遍倪藍跟記者的對話,還有像孩子一樣囂張騎車跑掉的畫面。對藍耀道:“倪藍比在國的時候開心多了。”
藍耀有些高興,咧著傻笑。
換了別的父母,自己孩子經歷這種事,還被全網黑,早跳腳了。倪藍的爸媽就是不一樣啊。
雷星河坐在車里,旁邊的電腦開著,他在跟家里通電話:“我知道很晚了,我一會就回去。嗯,放心吧,很安全,我再巡十分鐘吧。”
雷星河掛了電話,啟車子。
他下班了,但他在加班。
歐睿曾把一個件傳給他,讓他傳給一些靠得住的巡警。說是當日廖新死時,秦遠車下有個簡易的追蹤,這個件可以跟到。
他們有那輛車的照片,狗仔拍到的。當時問秦遠的話,秦遠說是公司的車,他胃痛,自己車送修,就開了一輛公司不怎麼用的車去看急診。
但雷星河他們去遠博查這車,遠博卻說車子當天被了,他們報了警。
是被了,還是被銷毀了?或者,做什麼別的用了?
他們把況報給了警,但警那邊一直沒到這車。歐睿覺得這輛車是給保羅用的,所以才會“被了”,才會“消失”。
車子重新改裝?換車牌?
找到這輛車,能找到保羅嗎?
雷星河開著車到轉。這城市這麼大,他其實并不知道能到哪里找。但他不想放棄,因為廖新。
廖新是他的兄弟。
雖然他做錯了事,但他好的那部分,還是他的兄弟。
保羅打死了他。
把他好的那部分,一起打死了。
雷星河看著前方紅燈,停下車子。他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這條線索早沒用了,那個監聽,過了這麼久,是不是也沒電了?
但是關樊堅持了這麼久,不是也功了嗎?不能放棄啊。
雷星河正想著,旁邊的電腦忽然發出提示音。
雷星河一震,他轉頭看,電腦上的件,連上線了,聲音非常小,很微弱。
這是真的要沒電了?
窗外有輛車按喇叭,他的電腦里也傳出了微弱的喇叭聲。
雷星河心跳得快,他左右張著,然后他看到了旁邊車道有輛車,車型與照片里的一致,但是是輛出租。
司機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
車后座上坐著兩個外國人,一個的,一個男的。
他們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向雷星河掃來了一眼。
不是普通人。
雷星河刑警的直覺這樣告訴他。
“滴滴”的一聲,雷星河的手機響,歐睿給他發了一張照片,還給他留言。
「鄒蔚找證人做的畫像,這個人是當初載卜飛的司機。他是最后見到卜飛的人。」
雷星河的目從手機上轉向旁邊這輛車。
車上的司機,跟畫像上的,很像。
電腦里的連線忽然斷了。
監聽沒電了。
雷星河深吸一口氣。老天注定,廖新啊,兄弟,是你在幫忙對不對?
綠燈了,旁邊車道那車開了起來。
后座的外國人對司機說了什麼,司機猛踩油門,加速飛馳。
雷星河探手把警車燈掛上車頂,一踩油門追了上去。
“發現可疑目標,請求支援!”
雷星河一邊呼一邊追。
那車就在他的前面,車牌不一樣了,果然他們把車子偽裝過了。
雷星河報了車牌車型,力追趕。
“停車!”
雷星河與那車沖到并排,大聲對司機喝。
后座上的那外國人看著他,搖下了車窗,接著,探出手來,手上赫然是一支槍。
雷星河一驚,趕打了方向盤。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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