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睿看著藍耀,有些吃驚。他明白藍耀想說什麼了,他為這推測的大膽到意外。
“我們是不是太高估他了。因為他囂張、變態、不可一世,而且一直以來總是搶得先機,所以我們高估他了。”藍耀道:“他有靠山,一直都有。跟十七年前的事有關。你一直挖秦遠的老底,實際上,可能挖的是另一個人的。”
“我的天。”歐睿有了這個思路引導,忽然也有了想法:“當年秦遠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再天才,也只是一個悶頭讀書的學生。獨自殺掉六個人,完全沒有留下證據,還能偽造意外,而且他自如地應付保險公司的盤查,搞定了安航,安排好自己的后路。”
“像個有社會閱歷的老手,是嗎?”
歐睿沉默了一會:“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安航,從來沒機會問過他,他當年查到的事是什麼。我到警局去調當年的案卷資料,也沒能看出什麼不對來。所以到底是什麼能讓他要挾秦遠,使得秦遠給了他錢。”
“會不會,他發現的不是秦遠。幫他減刑的也不是秦遠。我們一直沒能在這些事里查出秦遠的證據,是因為不是秦遠干的。”
“但秦遠不屑于要他父母的這筆錢。他也有份參與炸事件。于是他把錢拿出來給了安航,剩下的捐掉。有人在教導指點他。”
“或許是在利用他。”
歐睿越想越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從之前到現在,安航與秦遠的糾葛一直是他的推斷,秦遠的態度讓他覺得這種推斷是正確的。但從來沒能證實過。如果不是呢?
“這件事必須得查下去。”歐睿咬牙,“十七年前的舊案必須還得查下去。那是一切事的開始。如果真是祝廳,或是警局里的什麼高層人員,那就更好查了。”
歐睿拿過藍耀的手機,在他手機上輸了當年在炸意外中喪生的六個人的名單和他們的基本況。這些他都背得清清楚楚。“你讓倪藍再查一查他們,這些人跟祝廳有沒有關系。直接的、間接的。”
他想了想:“暫時還是先別告訴劉綜吧,他那個位置,就算他能幫咱們,現在況不明朗,只是我們瞎猜,把他牽扯進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藍耀點點頭:“也許,當初關樊瞞著你,也是這樣的想法。”
歐睿瞪他:“你怎麼翻這個舊賬。”
“我只是在會你們偵查人員的苦心。”
歐睿沒好氣:“我會盡快好起來出院的。”
警局里,劉綜出警隊搜查了洪蕾住所的大樓,沒有查出什麼問題。與業核對了業主和租戶況,也未見異樣。
劉綜回來在辦公室沙發上小睡了一會,睡夢中全是洪蕾的供詞。的話里七八糟,有真的有假的,有逃避責任的,有刻意炫耀的,劉綜正核對著筆錄,聽到有人他。
劉綜睜開眼睛,見得一個同事道:“那個秦遠,要求見我們領導。”
劉綜愣了愣,他翻起來,出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后問清了況。劉綜去了拘留所,提審秦遠。
秦遠出來了,還是那副自大自信的樣子,仿佛他現在不是在被拘留,而是在度假。
秦遠見了劉綜,笑了笑:“你冒充領導,你們領導知道嗎?”
“我來了解你有什麼問題?人人都想見領導,領導就不用干正經事了。”
“我不是人人,我是被你們無證據非法拘捕的守法公民。”秦遠道,“你們拘留我的時間超出了法定范圍,我覺得你們基層辦案人員可能業務不是太練,對執行程序了解得不夠徹。所以我希能見見你們領導,跟他確認一下你們現在的工作況。”
“我們延期拘留你的手續是經你簽字的。你的律師也在。”
“我的律師正在對此進行申訴。”
“有新的人證指證你。”
“隨便一個人來指證我就是我了?那我更得見你們領導了。你們專案組領導什麼來著?祝明輝?聽說他可是接任廳長的熱門人選。他這樣辦案子,還能升上去嗎?容我提醒你們警方,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據我所知,你們對執法手段和程序有嚴格的規定,到都是監控,出任務必備執法記錄儀,干什麼用的?就是監督你們做事是否依法依規。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涉案,現在已經超出拘留時限,要麼你們提證據讓檢察院正式批捕將我刑事拘留等待上庭,要麼放了我。”
劉綜看著他,忽然道:“你有什麼能協助我們調查的消息嗎?”
“沒有。但我想見祝明輝。”
劉綜盯著他,默了一會道:“我會轉告。”
劉綜出了拘留所,心中狐疑不散。他想了想,給祝明輝打電話:“祝廳,秦遠要求見你。”
“他說了什麼?”
劉綜默了默,去了那什麼快當正廳,能不能升上去的威脅語氣,道:“就是很不滿我們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但還在拘留他。”
“延期手續都沒問題,不用管他。”
劉綜試探道:“我覺得,他好像有什麼話想說,但不愿跟我這樣層級的人說。”
祝明輝那邊也默了默:“行,明白了。你把手上的事查完,回頭我們討論一下,看在秦遠這邊是否能有什麼進展。他是故意挑事,還是真有什麼況。如果有必要,我倒也可以見他。”
劉綜掛了電話,想了想,再次轉回拘留所。秦遠再被提了出來。
“祝廳說你要跟他說的事,他知道,但他來不了,不合適。”
秦遠笑了笑。
“你最好通過我轉達,這樣安全一點。”
秦遠看著劉綜,又笑了:“耍這種花樣,當我還是十幾歲的小頭嗎?”
秦遠說完站起來,示意獄警自己要出去。
劉綜盯著他的背影,心里咀嚼著他這話,這是對祝廳說的,還是對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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