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藍無所事事,在家里躺了兩天。
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清理了一遍,算是通過家里件重新認識悉一下自己。網絡上有關的介紹、公司給的資料,還有的微博,都認真看了一遍。
微博是回國后開的,第一條發表于4月18日,照片是機場,寫著:「我回來了。新開始,新生活。」
剛開始幾天只是偶爾發發容,記錄回國見聞,嘆國變化真大,尋找了一下年記憶。再后來是發自拍,表示自己想進娛樂圈,立下Flag,要為一名優秀的藝人。
私信里給幾家娛樂公司發了自我推薦信,其中包括鋒范,態度殷勤,努力賣萌,看起來是真的很想進娛樂圈。其中有兩家公司給回了私信,但鋒范并沒有。
倪藍問過邵嘉琪,邵嘉琪說倪藍當初是直接到公司自薦的,因為外形條件太好,又能說會道,把前臺姑娘哄得開心,收下了的資料。
去第二次的時候,羅文靜面試了。面試很順利,然后倪藍就功簽約了。
倪藍對照了一下合同,簽約日期5月18日。
當初是真的很順利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達所愿。
5月27日是的生日,在微博上記錄了那天的活。羅文靜、邵嘉琪和其他同事、還有聲樂老師一起給辦的小小生日會。
照片里大家舉著蛋糕和飲料,都笑得特別燦爛,那個時候,跟公司上下還是相得很融洽的。
按邵嘉琪說的,公司簽下后,馬上安排了老師給上課,培訓的形、唱歌、舞蹈等,開始幫談綜藝。
有張好臉一路暢通,雖然才藝課的表現不怎麼樣,但7月就被安排上了節目,簽約了《新偶像課堂》綜藝。7月30日進節目基地開始錄影,8月13日就被節目組踢了出來。
這被開除的速度跟被簽下的速度一樣快。
接著8月26日就沾了姜誠的,進了《無聲證言》劇組演個有臺詞的龍套,9月9日晚宴那天就出事了。
倪藍把自己的經歷時間表一排,覺得自己肯定是左肩站著幸運之神,右肩站著衰神,然后它倆每天打架。
倪藍微博發的不算多,半年時間279條,互相關注的人104個,大多數都是什麼網紅、演藝新人之類的。估計也是從前互相攀拉關系關注上,出事后也不知道有沒有撇清關系取關的。
倪藍在的微博里沒看出什麼特別來,只是從容來看,這人確實臉皮厚,什麼事都好意思攤出來說。
比如想當明星掙錢吧,就真的在微博上寫自己有明星夢,要去闖娛樂圈。綜藝節目里鬧失蹤,也好意思在微博說自己急腸胃炎,雖然被罵了,但經這一事,也有收獲。
更別提9月9日爬床失敗,居然也有臉發微博說「糟糕了」,還配賣萌圖片。
倪藍有些無法理解這個奇葩的自己。賤就賤吧,還配搭點腦殘。
真的是活該被罵。
最后這條微博,最初正常的留言有十五條,都是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之類的。再后頭就全是侮辱謾罵的。
倪藍又把點贊的人掃了一圈,把又點贊又正常留言的幾個人摘了出來,到他們的微博去翻了翻,沒什麼特別的。看不出與去龍昆路有什麼聯系。
倪藍翻這些翻得煩躁,干脆不看了。
倪藍決定出去走走,買些吃的。穿了件帶兜帽的衛,戴上了口罩、帽子拉起來戴頭上,對著鏡子看了看,扛上了的變速自行車,背了個大背包,出門去。
倪藍對小區環境和外頭街道沒什麼印象,騎著車憑著覺走,覺得該右拐就往右,覺得該左轉就往左,很快就看到了超市。倪藍高興起來,覺得自己腦子里肯定還是記事的,找回記憶指日可待。
倪藍在超市里買了牛、蛋、麥片、吐司等,又拿了幾包零食,后想了想自己的經濟狀況,把零食放回去了。出了超市看到對面街上有個網吧,倪藍看了一會,過去了。
網吧新的,環境很不錯。倪藍左右一轉頭,待自己反應過來,已經打量好了部設施、監控攝像頭位置,人員狀況。
見著電腦,覺人都振許多。走到前臺,剛拿出份證想訂個位置上機,就聽到前臺小姑娘正與人發微信語音:“那個倪藍居然刪微博了,全刪,想罵到臉上去都沒地方,靠。”
倪藍手上一頓,看了看份證上的照片和名字,把手收了回來。
那前臺小姑娘抬眼看:“要上機嗎?”
倪藍搖頭。惹不起,惹不起。
那小姑娘狐疑地看了一眼,不再理會,低下頭繼續發語音:“我們去鋒范娛樂的博下面繼續罵。他們刪就刪唄,反正我不嫌累。”
戰斗力真強啊。也不知道這位是不是藍耀的。倪藍在心里嘆氣,轉走了。
等掙了錢,一定要買一臺電腦。
可是要做什麼工作掙錢呢?倪藍不知道。在家里沒發現有畢業證,也不知道在國讀了什麼書,雖然覺得自己應該有學識的,但基于現在的神狀況,對自己的覺也不是太有自信。而且沒有畢業證,靠說的也不行。
最麻煩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紅”,就像網吧遇“知己”似的,這種名聲對找工作也是個大阻礙。
倪藍回頭看了網吧大門一眼,調出微信給邵嘉琪發消息:「嘉琪姐,我覺得我電腦其實好的。」
邵嘉琪很快回復:「我信你。」
這麼爽快?
倪藍趕繼續發消息:「那你能借我一臺電腦用用嗎?」
邵嘉琪又很快回復:「你當我不信你吧。我剛才隨便說說的。」
倪藍:……
倪藍蹬上自行車,吐了一口氣,力向前蹬。
沒有電腦肯定是因為窮,不是因為菜。
可是今天天氣這麼好,就不要自尋煩惱了。
倪藍一路向前,并沒有目的地,就是瞎溜達。今天云層厚,太暖洋洋的,不會太熱。車子速度快起來,習習涼風拂上眉梢的覺簡直太好。
倪藍越騎越開心,干脆把口罩摘了,讓風吹到臉上。將車子蹬得飛快,路兩邊的大樓小店隨著的前進而迅速往后飄移。
一個騎電托的大叔看到的速度很有些不服氣,暗地里追逐起來。倪藍察覺自己的態視力還不錯,行反應也很快。敏捷地在車流中穿行,憑直覺尋找最佳路線。
兩條街后,將那大叔甩開。拐彎的時候沖那大叔揮了揮手告別,留下帶走一串笑聲的背影。
倪藍騎上一條窄路,遇上了紅燈,停下了。看了看天上,一朵形狀奇特的云彩正在慢慢游走。長得像只大龍蝦。倪藍覺得有趣,對著云朵笑了笑。
藍耀坐在轎車里神游太空,他剛陪周子昕去看完錄音棚,這會正送回家。
周子昕是藍耀父親的好友周輝的獨生兒。周輝與藍高義當年是同學,都學的音樂。
藍高義畢業后用家里的資源從商,而周輝則進了響樂團,后來被國外樂團聘用,出國去了。藍、周兩人一直保持著聯系,關系很好。
周子昕在爸爸的熏陶下,對音樂很興趣,從小學習小提琴。周輝在兒十四歲時,回國組建了自己的樂團,把全家都帶了回來。而周子昕沒過幾年就考上了國外的音樂學院,又出國去了。
今年23歲,全優績畢業。國外有音樂經紀人想簽下,但周輝在國外國的音樂圈都呆過,他建議兒回國先看看,國更容易發展。
所以周輝帶著家人和兒到藍家作客,向好友藍高義開口,希藍家能給兒一些資源。
兩家人聊得非常好,藍家在國的娛樂資源一流,周子昕有才華有貌,古典與流行音樂結合的偶像派明星這個定位在國藝人里也是空白,很有前景。
藍耀父母之命,帶周子昕去挑錄音棚。周子昕已經有作品積累,可以先錄些小樣和影像資料給幾個國經紀看看。
周子昕在國外呆久了,個大方不扭,藍耀對的印象不錯。但周子昕大概是有些藝家脾氣,說話間著傲氣,藍耀寧就很不吃那一套。
所以其實經紀人資源藍耀寧更多些,但推給藍耀了,反正許娟一直眼神暗示,藍耀寧樂得輕松。
此時藍耀與周子昕并排坐在車里,司機開著車,他倆安靜無語。周子昕一直在玩手機,藍耀也懶得找話題。
車子開進一條窄路,在紅燈前停了下來。藍耀搖下了車窗,今天天氣真不錯,天空藍得清澈,云彩也很有趣。有一朵竟然像只大龍蝦。
藍耀看著那云,越看越像。他拿出手機給那朵云拍了照片,想像這龍蝦準備被丟進油鍋,笑了笑,哼唱起來:“如果云知道 ,逃不開糾纏的牢,每當心痛過一秒,每回哭醒過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討 ,你……”
(備注:歌曲《如果云知道》,填詞:許常德、季忠平)
倪藍正在賞云,忽然聽到一個男人的歌聲,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了藍耀在綜藝節目里不就唱歌的梗,下意識轉頭一看,喲嗬,可不正是藍耀。
倪藍笑起來。
藍耀一轉頭,正對上倪藍的笑臉。他下意識皺起眉頭,但歌詞就在邊,他還是把“不會知道”四個字唱完了。
真是倔強啊,The Singing Boy。
倪藍笑出聲。
藍耀氣,暗忖倒霉,把車窗搖上了。
綠燈亮,勞斯萊斯開起來,把倪藍的自行車甩在了后頭。藍耀一本正經坐著,看后視鏡。
周子昕忽然道:“你最后一句唱走調了。”
真是謝謝你指出哦。藍耀不理。
過了一會突然聽到車鈴聲,倪藍的自行車趕到了他們的車子邊,笑著,對著車窗揮了揮手,嗖地一下越過他們的大車,走了。
藍耀拿出手機,調出微信,在他與兩個鐵桿兄弟的小群里忿忿不平地寫道 :「太過分了,居然還敢我。」
段偉祺回復 :「藝家果然不一樣,你必須反。」
卓而很煩 :「不是,這況不是好的嗎,為什麼過分啊?你不是夸漂亮的嗎。」
二藍神:「???你們在說誰?」
段偉祺 :「???那你在說誰?」
藍耀好煩啊。沒法聊!
倪藍一路心不錯,快到家時,眼角卻瞄到一輛銀本田。本能地警覺,放慢了車速,那輛本田車速不變,直直地開到前面去了。接著很快到了路口,拐了個彎,消失在倪藍眼前。
倪藍索停了下來,單腳撐地,正尋思著是不是自己多疑,這時候手機響了。
邵嘉琪來電。倪藍接了。
“你休息得怎麼樣了?”邵嘉琪問。
“恢復得不錯和還很虛弱只能躺床上會有什麼不同的待遇?”
邵嘉琪沒好氣:“沒什麼不同,我就是客氣一下。明天有工作安排,再虛弱也得爬起來。”
“哦,那我恢復得不錯。”
“那行,我明天早上來接你。《無聲證言》那部劇,有你一場戲。”
“咦?”倪藍驚訝了,“居然沒刪我戲份?”
“這場戲還是加的,原來劇本里沒有。”邵嘉琪特意打聽了,“拍你被打死的戲。”這里頭什麼用意很明顯了。
但邵嘉琪沒有置喙的余地,不拍就是違約,倪藍算是自作自,這個所謂經紀人也只是個小人,同不起。
“那這部劇的片酬還會給我吧? ”倪藍飛快抓住重點。
邵嘉琪:“……”
倪藍再問:“什麼時候結款啊?”
邵嘉琪簡直服氣,梆梆道:“我明天早上去接你。”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醒一聲這蠢姑娘:“明天的戲不好拍,你有個心理準備。”
“哦。”
哦個屁,邵嘉琪聽得這平淡的語氣就來氣。掛了電話,覺得以倪藍的智商,本不懂明天會經歷什麼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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