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陷在的床裡, 兩側的床墊凹陷下去擋住些許視線,床墊回彈的瞬間,男人已經近面前。
賀雲舟雙手撐在他臉頰兩側, 沉聲問道:“還鬧嗎?”
樓停躲開他的視線不與他對視, 也不答話。
賀雲舟放在他臉側的手微微抬起, 曲起指尖蹭了蹭他的臉頰,“嗯?”隨著微揚的語調手抬起他的下顎,緩緩俯靠近。
太近了。
鼻尖近的那種。
呼吸錯間,他約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喝、喝酒了嗎?
醉人的酒香在包間緩緩散發著香氣。
要是以往,樓停沉默不語,賀雲舟早就起順手還會把他拉起來,但這次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繼續問道:“說話。”看樣子是打定主意讓樓停開口。
原主長期營養不良,瘦弱但高卻沒有落下同齡人, 但眼下這種形,還是被賀雲舟牢牢的擋在下。
要離開就勢必要推開對方。
樓停抿了抿,說:“不鬧了。”
“不行。”
“……”
那你問我幹什麼?!
樓停瞪他。
雖然如此, 但考慮到是自己先撥的, 樓停心裡幽幽歎了口氣說:“我們先吃飯吧, 我了。”
“不許。”
霸道!
“我行嗎?”
“……行。”你行個錘子, 萬事還不是要靠我來。
賀雲舟見他說的勉強,手掐了掐他的臉,“再說話我就真的——”
“真的什麼?”樓停挑了挑眉, 渾然不懼還帶點挑釁的意味。
賀雲舟要是行,還用他這麼努力的製造機會啊?
賀雲舟一噎, 應該說出那句十分霸總的話卻一直沒能說出口。
樓停出兩隻手, 分別從左右拉扯他的臉, “不行就起來,別耽誤時間。”
賀雲竹眉頭蹙起,抓著他的手按在前,說:“別。”
“我不你也不……”樓停話音一頓,抬頭見賀雲舟神不對,他狐疑問道:“你怎麼了?”
“噓。”
這是安靜的信號。
樓停下意識的以為是外面有人埋伏發出了什麼聲音,連忙收斂了話音,仔細傾聽著外面的靜。
但是……沒有任何聲音。
賀雲舟問他:“有聞到花香嗎?”
樓停搖了搖頭,卻又驀地頓住。
好像……真的有一點淡淡的花香。
很清淡的那種,不仔細是完全注意不到的。
“我……”這個時候,樓停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覺有點熱。
賀雲舟猝然起,拉開床頭櫃翻找。
樓停也想跟著坐起來,但是剛支起上半,卻又渾無力的倒了回去。
剛才一直躺著他沒有注意到不對,現在想站起來以後才發現,他的仿佛不控制那樣的癱。
攥拳的作都是那樣的綿無力。
“別。”賀雲舟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想到的那管藥劑,轉回到床邊,見樓停正在跟自己較勁,打算繞下床然後站起來。
他趕忙手扶住他,“你發·了。”
樓停:“……”
渾··燥·熱的覺讓他有些神智不清。
但是還是能分辨賀雲舟的話。
發、發期嗎?
Omega每年都會有固定的發期,只是每個人的發期時間都不定,因個人質而異的。
樓停穿書後倒沒特意記過時間。
而且在原主的記憶裡也沒有關於發期的容。
他一個半路出家的Omega,不記得發期這些很正常。
只是現在的發期,未免來的太……
樓停清了清嗓子,想說什麼卻覺嚨沙啞難,說不出話來。
整個人仿佛置於熔爐之中,熔爐裡翻滾著巖漿,不斷衝刷著他的皮。
樓停角微抿,正想說話卻覺到一道相對而言十分清涼的溫度,他緩緩抬眸,因為發的緣故,眼中遮上一層朦朧的水汽,約能看見男人的廓,但卻無法分辨真實的五,“賀.……賀雲舟。”
“嗯。”賀雲舟躺到一邊,摟著他說:“別怕,趙醫生馬上就到。”
醫生?
樓停覺腦中一片混,像是行走在一片大霧之中,目所及之皆是白斑。
這個時候什麼醫生啊?!
樓停力轉,一把抓住了賀雲舟的領,“賀雲舟你到底行不行?!”
樓停覺自己傻了似的。
到底我是Alpha還是你是Alpha?!
這種時候躺在旁邊跟個過路人似的,只等著醫生上門?
樓停都懷疑,賀雲舟是不是真的……
“乖一點。”賀雲舟知道他不舒服,也沒有掙扎著要拽出領子,而是溫的拍了拍樓停的後背,摟著人靠在自己懷裡,“馬上就好了。”
“你就不能……”
“不能。”賀雲舟打斷他的話,緩緩低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很輕,像是鵝拂面。
隨著這一吻,賀雲舟的信息素緩緩散開,逐漸將樓停包裹起來。
Alpha的信息素都是霸道的,有侵略的,Omega的信息素可以調Alpha 裡的不安分因子,這也是為什麼很多Omega在發期的時候都不敢出門。
就是怕遇到其他Alpha,或者是遇到很多Alpha的尷尬況。
隨著Alpha信息素的氣味散開,樓停的緒有些緩解,但還是很難。
樓停定了定神,強的下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抬頭看著賀雲舟,微正要說些什麼,卻見賀雲舟早已經是滿頭大汗。
……賀雲舟也是Alpha,自然也會被Omega的發期所影響。
他以為是因為賀雲舟的病,所以賀雲舟能在這種時候保持冷靜。
但現在看來,賀雲舟所到的影響並不比他的,甚至還有可能高於他。
可……賀雲舟聲音平穩,談話間並能覺到他的異常。
靜下心來,又能發覺那只在他背後輕拍的手,劃·過·脊·背的時候有些許微。
——他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淡定。
這一瞬間,樓停突然釋然了。
沒什麼多余的想法,隻覺得有點好笑。
覺這個男人有點蠢。
他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為什麼遇到這種事,不想著標記反而想著找醫生呢?
樓停歎了口氣,靠過去在他的前,輕聲說:“標記我。”
“不行。”賀雲舟出的瓣著他的耳朵,輕蹭了下,“我們才剛在一起,不能這樣。”
樓停:“……”
啊?
“我們的進度太快了,論壇說,這樣很容易閃婚閃離,我不想……”
後面的話,賀雲舟沒有說出來。
樓停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不能什麼都聽論壇的啊!”
要不是沒有力氣,樓停恨不得拎著賀雲舟的領子把他拽起來,好好跟他講一講談中的Alpha和Omega都應該做些什麼。
在Omega發期,Alpha又應該做什麼!
不要這麼呆好不好?!
樓停說:“我們已經結婚了。”
要說閃婚,他們從一開始就被分配結婚,而且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離!
論壇那套本不能套用在他們上好嗎!
賀雲舟說:“喝口水。”
樓停推開他的手,喝道:“賀雲舟!”
“乖一點。”賀雲舟放下水杯,把人往懷裡攏了些,用更多的信息素來安他,“現在不行,真的太早了。”
賀雲舟親吻著他的側臉,嚨發,“你現在還沒有被標記,發期熬過這會就好了,但要是被標記,哪怕是臨時標記,你再後悔也來不及。”
聞言,樓停驟然愣住。
也對。
標記對於Omega來說是終生的。
即使在完全標記之後可以依靠手取祛除標記,但以後要是還想和那個Alpha結婚的話,對方未必不會嫌棄你被完全標記過。
手能清除的只是標記,改變不了偏見。
樓停始終就沒拿自己當Omega看。
經常在生死邊沿徘徊的人,遇事總不會考慮那麼多,及時行樂才是他們生活的宗旨。
但賀雲舟不一樣。
他考慮的很全面。
或者說,他為樓停考慮的很全面。
明明已經在一起了,但還是不肯標記,這也是在給樓停留後路。
Alpha可以標記很多Omega,但Omega只能被一個Alpha標記。
也就是說,賀雲舟不是不想,他是想太多,顧慮太多,一邊想跟他在一起,一邊又怕他不想跟自己在一起,所以始終沒有更進一步。
樓停緩緩垂眸,雖然現在倡導AO平權,但是很多Alpha本沒將平權放在眼裡,更多的還是X蟲上腦,到發的Omega就走不道,但是賀雲舟,這種況下居然認真的跟他講道理?!
樓停搖了搖頭,試圖甩開腦海中的這個憨憨。
憨的都有點可了。
賀雲舟到的影響不比他小,但還是保持著清醒,甚至釋放出信息素來安他。
樓停抿了抿,說:“雲舟。”
聲音很輕,如果不是近耳邊是本聽不見的,但賀雲舟最快的給出回應:“嗯?”
“標記我。”樓停抬起頭,與賀雲舟四目相對,認真且篤定的說:“我不會和別人在一起,也不用糾結會不會被標記,我認定了一個人,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會一直跟他在一起。所以……標記我好嗎?”
沒有被標記的Omega發期都是來勢洶洶,但是沒有藥催化自然發的話,這種覺散的也快。
樓停明顯覺到自己的思緒開始清醒,最嚴重的時候已經過了,標記與否他都能忍下來。
但是……
“標記我吧。”
樓停想。
賀雲舟的退讓是尊重,是舍不得,是不想讓他就這麼被綁一輩子。
那他的主開口,就是想和他一輩子。
賀雲舟神微怔,他聽懂了樓停話裡的意思,但正因為是聽懂了,也更不能標記。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孤一人,樓停的出現打破了這個認知,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都能輕易撥著他的心。
面對著樓停的主,賀雲舟一再退讓,他不想嗎?他怎麼可能不想。
賀雲舟歎了口氣,仍是拒絕道:“已經過了,再躺一會,起來吃飯,吃完飯我們直接回去好不好?”
“賀雲舟!”樓停恢復了些力氣直接翻而起,將想跟他一起坐起的男人推回去,直接坐在他的腰間,“廢話!咬我!”
也就是Omega不能標記Alpha,要不然,樓停那還用得上他!
賀雲舟抬手在他側虛扶,避免他坐不穩掉下來,語氣無奈卻寵溺道:“別鬧。”
——“賀總!我來了!”
趙醫生破門而,左手攥著抑製劑,右手拎著醫療箱。
只等著賀雲舟一聲令下便抄著工上前,發揮自己作為工人的余熱。
然而,在看清屋況的時候,趙醫生愣了一下。
樓停維持著坐的作沒變,扭頭看著趙醫生。
賀雲舟被樓停擋住看不見外面的況。
趙醫生:“……”
趙醫生沉聲說:“告辭。”
說完,直接甩上了門。
門外,趙醫生的小助手推著車剛剛跑來。
他看著去而複返的趙醫生,神茫然的問到:“怎麼了老師?”
趙醫生說:“來早了。”
沒想到賀先生和樓停的相模式居然是這樣的。
嘖嘖嘖。
能被賀雲舟看上的Omega,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屋,賀雲舟雖然看不見,但是能聽到關門聲,再聯想到現在兩人奇奇怪怪的姿·勢,賀雲舟問:“趙醫生他是不是誤會了?”
樓停冷笑著扯·開他的·領,“我們坐實了關系,他就不算誤會!”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