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的這方面,節目組還算良心。送來的食材中不僅有小白菜、辣椒、土豆、甚至還有一條上好的五花,郁清歡打眼一掃就知道要做什麼菜了。
“我……我不會啊。”趙卿淵兩眼發直的盯著灶,完全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郁清歡無奈,只能撿了柴火填進灶里,費了老大的勁引著了,這才起讓開位置給趙卿淵, “你來看著,別讓火掉到外面去。”
這個活簡單,趙卿淵立刻痛快的應下了,乖乖的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灶前,目一錯不錯的盯著里面熊熊燃燒的火苗。
在郁清歡洗菜的工夫,王程程和沁也出來了,見到他們倆已經開始做飯了,詫異的道:“你們竟然會做飯?”
不怪兩人驚訝,連們都聽到做飯都有些頭皮發麻,這會兒完全是在撐著,更別說這兩個大男人了。
“會一點。”郁清歡將洗好的青菜撈出來,一邊削土豆皮,一邊道:“需要帶你們的份嗎?”
話音剛落,王程程就立刻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謝謝清歡,做飯我們也會的。”
現在不明星都開始賣接地氣的人設,王程程本就走的親和路線,這會兒自然不會將表現的機會推給郁清歡。婉拒之后,立刻轉向另一邊灶臺,指揮著沁開始做飯。
郁清歡打算做一個辣椒炒、一個酸辣土豆,再加上一個小白菜五花湯。巧的是,王程程在問過他之后,也決定跟他做一樣的菜。
趁著去拾柴的工夫,趙卿淵湊到郁清歡耳邊,不滿的道:“你干嘛將你做什麼告訴?肯定想故意和你做一樣的惡心你!還好意思說巧合,我呸!”
郁清歡將一捆柴火塞到他手上,似笑非笑的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這種北方的灶臺,上輩子郁清歡在拍戲的時候接過不,因此用起來也算是順手。很快,在節目組工作人員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練的將三個菜做了出來。
辣椒炒里面放了豆瓣醬,噴香撲鼻,聞著就十分下飯。酸辣土豆細均勻,澤鮮亮,賣相極佳。而小白菜湯則綠喜人,看起來特別爽口。
“導、導演啊,”工作人員猛地咽了一大口口水,狼一樣盯著那三盤菜,“我們能不能去蹭個飯啊?”
雖然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但是清歡做得真是好香啊!!!
哪怕給他們嘗一口也好啊!!
“一邊去,”導演抹了一把自己角的口水,呵斥道:“就那麼點菜,哪里夠你們這群狼吃!”
好吧。工作人員蔫蔫的低下了頭,正想要問問導演他們怎麼吃飯,就見剛剛還一臉義正言辭的導演,已經涎著臉走到了郁清歡邊——
“那個……清歡吶,我也還沒吃飯呢,你看能不能……”
工作人員:“……”
而跟郁清歡他們形鮮明對比的,則是王程程和沁。王程程的廚藝本就不練,又是第一次用這種需要人工燒火的灶,手忙腳,顯得狼狽極了。
尤其是在炒辣椒的時候,由于灶下的火太過猛烈,辣氣瞬間上涌,嗆得王程程直接丟了手里的鍋鏟,飛快跑了出去。
沁不但不會做飯,還以王程程為主,這孩子老實,王程程說不讓手,就真的一點都不手。于是,等到王程程再次回來的時候,鍋里的東西已經糊了一堆焦炭,慘不忍睹。
“哈哈哈哈哈爽死了!”洗手的時候,瞅著攝像機轉而去拍王程程們的慘狀,趙卿淵忍不住仰天大笑,“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這趟就是再苦我也認了!”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告訴菜單了?”郁清歡慢條斯理的著手,勾笑道。
趙卿淵一愣,隨即悄悄沖他豎起了大拇指,“高!”
而另一邊,霍家人正守在霍渠房間門口,一臉懵的看著滿地的書和資料,“三兒,你這是要干什麼?”
怎麼忽然把這些東西都倒騰出來了?難不他們家三兒想要換個房間住?
“我要去找清歡。”霍渠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繼續整理他的寶貝書。
“找清歡也不至于拿著這些東西啊?”霍嶸疑的道:“郁清歡又用不上他們。”
“我要跟清歡住在一起,”他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得在家里守著,等他回來。”
“這……為什麼啊?”霍夫人被他說得滿頭霧水,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
霍嶸暗不好,剛想要沖過去捂住他的,就聽見霍渠認真又堅定的道:“因為我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
郁清歡一直認為,自己和霍渠在一起,注定要多負擔一點。所以他才急著想要一個人把未來的路鋪好,讓霍渠只要平平坦坦的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就行了。
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他的霍渠,可能永遠都不會像別人的男朋友那樣,強勢霸道又善解人意。他不通一點人世故、不懂普通人的流,甚至不認識哪怕自己住了二十幾年的地方。
但那個人卻會為了他的一個電話等到半夜、會為了他的難過而流淚、會為了他克服天生的不足,在寒冷的冬夜滿是傷的敲響他的門、會帶著普通人沒有的勇氣,大聲而坦的向家人說出對他的。
從他上輩子喊的那一聲開始,從他第一次牽著他過馬路開始,霍渠就已經帶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和決心,攥了兩個人的未來。
☆、54
霍夫人腦袋嗡的一聲,瞬間變得一片空白。的晃了晃,若不是霍父及時扶了一把,恐怕會當場摔倒在地上。
臉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霍渠,哆嗦著:“三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霍渠從小就跟普通的孩子不同,所以三個兒子中,霍夫人最疼的就是他。霍渠長這麼大,別說是打了,就是重話都沒有對他說過一句。
但是今天,卻一改往日的溫,咄咄人的盯著霍渠,質問道:“你給我說清楚了!”
霍渠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發火,茫然的看了霍夫人一眼,聽話的重復道:“我喜歡清歡,想要永遠跟他在一起。”
只要一想到郁清歡,霍渠的心里就像是浸了一樣,又甜又。他的出左臉上圓圓的小酒窩,又小聲加了一句,“我想清歡一回到家,就能見到我。”
“你給我閉!”霍夫人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崩潰的嗚咽了一聲,忽然沖到霍渠面前,抬手對著他就打了下去,“你哪里也不許去!就給我呆在家里!聽到沒有!”
“媽!”
“淼淼!”
霍父和霍嶸都沒想到居然會對霍渠手,愣了一瞬,連忙將拉開了。
“你干什麼呢!”霍父摟著,以防再發瘋,低聲在耳邊呵斥道:“冷靜點,不要嚇著三兒,我們回屋說。”
“我不回去!”霍夫人淚眼婆娑的看著霍渠,不停的哽咽著,完全無法接這個事實,“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一定是三兒搞錯了!”
的小兒子,因為從小便和普通人不一樣,不知道了多苦、挨了多嘲笑,孤零零的一個人長到二十多歲。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好轉的苗頭,不但學會了關心他人,也有了自己的朋友。然而就在越來越欣,以為他終有一天會變正常的時候,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將從夢中炸醒。
霍渠竟然告訴,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這讓如何能夠接!
那是一條更加艱難的路,如果真的走了,甚至會到比以前多千百倍的傷害。霍渠肚子里掉下來的,是親自養大長大的兒子,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他誤歧途!
霍夫人的理智稍稍回籠,推開霍父,走到霍渠邊,剛想要說話,一只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便到了的面前。
“媽,不哭。”霍渠小心翼翼的幫去臉上的淚水,漂亮的黑眼睛里帶著一慌,“是我惹你生氣了嗎?對不起。”
他的頭發凌,臉上還帶著被指甲劃出來的紅印子,十足的狼狽。可他卻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況,只笨拙的安他媽,“不要哭。”
這是霍渠第一次對家人的緒有反應,并且做出了回應。霍夫人的心里又酸又苦又甜,一時之間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復雜極了。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后悔的著小兒子臉上的傷口,什麼憤怒震驚全部拋到了腦后,只剩下了對兒子的心疼。
“媽沒事,三兒放心。你臉上疼不疼?”
霍渠老實的點點頭,“疼的。”
“是媽的錯,媽不該打你,”霍夫人自責極了,哽咽了一聲,簡直恨不得掰掉自己傷了霍渠的那手指。
見妻子的緒總算是平復了下來,一旁的霍父沖霍嶸使了個眼,“小二,帶三兒去客廳上藥。”
霍嶸會意的點點頭,將霍渠從房間里拉了出來。
等到將兩兄弟都支走,霍父這才轉向霍夫人,不贊同的道:“淼淼,你嚇到三兒了。”
“老霍,”霍夫人攥著霍父的手腕,仿佛這樣就能得到繼續支撐下去的力量,“我們三兒以后該怎麼辦啊?他怎麼就、怎麼就喜歡上郁清歡了!”
難以置信的喃喃:“兩個男孩子怎麼會這樣呢?”
霍父的臉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頓了頓,握住霍夫人的手,“但是坦白說,我其實并不像你那麼反對。”
“為什麼?”霍夫人瞪大眼睛,猛地掙開他的手,聲音尖利的質問他:“你難道覺得你兒子是個同很好嗎?你知不知道他以后會被多人嘲笑謾罵!”
“淼淼,你別激,”霍父將門關,繼續道:“我不知道郁清歡是怎麼想的,但如果他們兩個人真的能走一輩子的話,其實也不錯。”
“我之前從來都不敢想,有一天三兒也會有朋友、有人。”他面復雜的裟了一下自己的兜,那里裝著霍渠送他的手套,“但是自從郁清歡出現后,三兒就變了。想到三兒以后再也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我真的很高興。”
“你沒發現嗎淼淼?”霍父手將霍夫人被淚水打的頭發別到耳后,嘆息著道:“三兒對郁清歡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的小兒子的每一改變,都是因為郁清歡。哪怕覺得很挫敗,他也不得不承認,郁清歡在霍渠心里,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不想兒子被上同的標簽,”霍夫人將額頭抵在霍父的肩膀上,悶悶的道:“老霍,我很害怕。可是……”抿抿,“我又狠不下心讓他不去見郁清歡。”
“順其自然吧,”霍父拍了拍的肩膀,“咱們做父母的不就是想兒好嗎,比起孤零零的在人世間走一遭,我寧愿他被嘲笑。”
說到這里,霍父哼了一聲,“再說了,我霍意的兒子,誰敢嘲笑?!”
“往自己臉上金!”霍夫人了一把紅通通的眼角,心里松快了不,雖然短時間仍舊無法接,但好歹不像剛剛一樣反應激烈了。
“你說,我要不要去找郁清歡談一談?”
“不許去!”霍父蹙著眉,臉陡然嚴厲了起來,“我知道你心疼兒子,但是你不能以此去要挾郁清歡。沒有人規定三兒喜歡郁清歡,人家就必須要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