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你在干什麼呢?”電話那邊傳來趙卿淵略有些不滿的聲音,“我都打了好幾遍了。”
“剛剛沒聽到,”郁清歡咳了一聲,“怎麼了?”
“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啞?別是冒了吧,”趙卿淵關切的道:“你后天不是還要去海城錄綜藝嗎?萬一頂不住怎麼辦?”
“沒事,”郁清歡耳發燒,尷尬的糊弄了他一句,隨即狼狽的換了話題,“你找我有事?”
“哦哦,是這樣的,”趙卿淵是個心大的人,郁清歡說沒事,他就沒再追問,而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年輕就要high》節目組也找到我了,我本來不想上什麼綜藝,但一想到你在,劉導又說這是一個宣傳電影的機會,我就接了。”
頓了頓,又道:“你機票買了沒?沒買等下把份證號發給我,我讓我經紀人一起訂。”
“好,”郁清歡也不跟他客氣,又聽他扯了半天,這才掛了電話,將自己的份證拍下來發了過去。
剛剛放下手機,霍渠便湊過來問:“你后天又要走嗎?”
“對不起,”郁清歡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保證忙過這一陣子就會在家好好陪你,好不好?”
霍渠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沒有說話。
郁清歡愧疚的不行,因為上次的事,霍渠最近總是患得患失,十分沒有安全。他本就和普通人不一樣,更加需要自己的陪伴,而自己卻要在這個時候扔下他走開。
連郁清歡都覺得自己有點不像話。
“我能找到你家了,但是你卻不在家。”耳邊傳來霍渠悶悶的聲音,聽的郁清歡幾乎要紅了眼睛。
他嘆了一口氣,剛想要說什麼,就聽見霍渠又再次開口道:“但你總會回來的,對不對?沒關系的清歡,我一直等你就好了。”
他怎麼能這樣可!郁清歡的鼻子酸酸的。
曾經的霍渠,是一個我即世界、對其他事完全不關心的人,可是現在,他為了自己,甚至已經學會了妥協。
郁清歡又心疼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住了心里洶涌的緒。
察覺到屋子里氣氛有點傷,他推開霍渠的腦袋,故意跟他開玩笑:“霍渠,你現在能記住我家了?”
“能的。”霍渠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郁清歡笑道:“可是我馬上就要搬家了,你怎麼辦?”
霍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仙們的地雷~麼麼麼噠
噓————
☆、53
頭一天晚上,郁清歡和趙卿淵說好了,提前一小時在機場見面。
但第二天,郁清歡在休息室里等了又等,都不見他過來,給他發消息也不回。
眼看著空姐已經過來提醒登機,他再不來就來不及了。郁清歡掏出電話,剛想給他打過去,趙卿淵就捂得嚴嚴實實的沖了進來。
他的經紀人和助理跟在后面,跑的滿頭滿臉都是汗。
“臥槽,”一見到郁清歡,趙卿淵就忍不住了句口,一邊加快步子往登機口走,一邊吐槽:“那些狗仔簡直無不在!我在高速上都能到他們!本來想換條道躲開,誰知道正好上了堵車。”
說到這里,他摘下臉上的墨鏡和口罩,有些疑的掃了清清爽爽的郁清歡一眼,“清歡,我怎麼覺得那麼不對勁呢,按理說,你現在正是紅的時候,怎麼從來就沒有狗仔跟拍你?”
郁清歡被他問的一怔,心里也有些納悶。
說起來也怪,從他圈開始,就沒有人跟拍他。
他現在就住在公司的公寓里,狗仔不可能找不到地址,那是為什麼?
“大概是運氣太好了?”見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趙卿淵笑笑,隨口說了一句。
“可能吧。”郁清歡蹙眉,將這個疑問在了心底。
趙卿淵跑了一路,累的不行,登機后破天荒沒有聒噪。跟郁清歡打了聲招呼,便蓋上毯子躺下睡著了,呼嚕聲響了一路。下飛機的時候,郁清歡好容易才把他從沙發床上揪了起來。
節目組早就到了海城,兩人一下飛機,還沒反應過來,導演就賤笑著作勢要開攝像頭。嚇得趙卿淵趕躲到了郁清歡后,整理了好一會兒才敢出來。
“騙你們的,真正拍攝要在抵達拍攝地之后。”導演裝作沒看到趙卿淵冒火的目,繼續道:“臺本你們已經悉了吧,這一期的主題就是驗農村生活。等會兒人齊了,咱們就出發。”
《年輕就要high》每一期都是四個嘉賓,現在他們兩個來了,就還差兩個。
趙卿淵好奇,頓時忘了剛剛的仇恨,湊到導演邊問:“另外兩個人是誰?”
“一個是沁,”這次,導演沒再捉弄他,如實的回道:“就是今年剛圈的那個戲劇學院的校花,另一個……”
他笑笑道:“你和清歡都認識,《生死一線》的主角王程程。”
“也在?”趙卿淵先是吃了一驚,隨即立刻就黑了臉。嚇得他的助理渾一抖,趕往后退了一步。
“卿淵!”郁清歡蹙眉了他一聲,手將他拽到了一邊,“你好歹也收斂點。”
這人的格明明好得很,善良、對朋友義氣、工作也認真,但偏偏是個藏不住緒的,就像剛剛那樣,心里有點什麼立刻就表現在了臉上。
知道的是他討厭王程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耍大牌。
趙卿淵也明白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了,他抓抓頭發,暴躁的對郁清歡道:“怎麼哪里都有!我真是煩死了!好多年前我跟合作過一次,特麼通稿發的,天天說是我的白月!惡心死我了!媽-的這次要再敢拉上我炒作,我弄不死!”
“行了,消消氣,”郁清歡拍了拍他的后背,“到時候躲著就好了。”
“你不知道!那人就像牛皮糖一樣!”趙卿淵拿出手機,點開搜索頁面,遞到郁清歡眼前,“你看看的通稿,凡是跟合作過的男演員,就沒有不被吸引的!你說哪來那麼大的臉呢!”
“你生氣也沒有用,”郁清歡勸他:“又不能現在退出節目,好了,趕收拾好你的表,那邊有人過來了。”
趙卿淵也知道現在不是任的時候,只能嘆了口氣,不不愿的跟在了郁清歡后。
王程程和沁是一起來的,還是那麼漂亮,跟有些拘謹的沁走在一起,顯得格外有氣質。
先跟節目組打了聲招呼,便笑的轉向了趙卿淵,似是想要跟他攀談一番。沒想到一起合作了這麼久,趙卿淵卻仍舊一點面子都不給,連看都不看一眼,扭頭就走。
“可能趙哥有急事吧。”也不覺得尷尬,沖郁清歡點點頭,笑容不變的登上了節目組安排的大車,姿輕盈、步伐優雅。
看的趙卿淵心里直窩火,一路上都是沉著臉。
這個節目組似乎十分有惡趣味,上一期的窮游就把嘉賓們折騰的夠嗆,這一期更是將拍攝地點定在了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嘉賓們不但要在這里呆三天,還要幫村民耕地種田,甚至連吃飯要自己手。
這個村莊十分封閉,只有一條窄窄的小路通往縣城,村里的主要通工就是自行車,條件好一點的人家才會有托車。
正是五月初,家家戶戶都在大門口攢了一堆牛糞,上面蒙著一層塑料,等著牛糞發酵后,當做料澆到地里去。
空氣中飄的氣味十分難聞,就連王程程這樣時時刻刻都特別注意維持自己形象的人,都忍不住在人前捂住了鼻子。
“我的媽,”趙卿淵長這麼大,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在踩到第二坨牛糞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跳了起來,“要死了要死了!現在退出節目還來不及不?!”
他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腳,一副恨不得把它們砍掉扔出去的模樣。
“眼睛長著是氣用的?”郁清歡嫌棄的扔給他一包紙巾,趕離他遠了一點。
“我不。”趙卿淵干嘔兩聲,惦著腳姿勢別扭的往前走,仿佛古代的小腳人,“等到了住的地方,我就把這雙鞋扔了!”
然而他的豪言壯語,在看到他們即將住的房子時,頓時都咽下了肚子。
“我們要住這里?”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面前的土坯房,傻了,“這、這不能睡睡塌了啊?”
“放心吧,肯定不會塌,”這個時候,導演再次掛上了他標準的賤笑,笑瞇瞇的道:“獨棟小房子,還帶院子,四舍五也算是別墅了。”
郁清歡扶額,饒是以他的淡定,也覺得導演太無恥了點,更別提趙卿淵了。但他好歹記著目前已經進了拍攝,忍了又忍才沒有再次跳起來。
導演又道:“這房子里有兩鋪炕,程程和沁沁住東邊,你們倆住西邊。待會我會讓人把食材和餐什麼的送過來,至于能不能吃上飯,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趙卿淵剛想仰天哀嚎,忽然目一亮,轉向郁清歡:“沒關系!清歡會做飯!”
“咦?”導演詫異的了過來,隨即開玩笑的對攝影師道:“那等會可要多給清歡一點鏡頭啊。”
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恐怕趙卿淵說的會做飯,就是個煮泡面的水平吧。
四個人兩兩湊對,分別進了自己的屋子。進門之后,他們才知道節目組有多喪心病狂。
這房子雖然不至于到風雨的地步,但里面卻落滿了灰塵,棚頂甚至還有不蜘蛛網,一看就是好久都沒有人住過了。
“我選擇死亡——”趙卿淵兩眼發直的站在地中央,幾乎要哭了,他好多年才參加一次綜藝,本以為國家臺會搞得高大上一點,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死亡之前先收拾屋子。”郁清歡從他邊走,在地上找了個塑料盆,端起來道:“你找塊抹布,我先去打盆水。”
趙卿淵苦著臉點點頭,捂著鼻子開始到翻找。
節目組還算有點人,提前把水缸里蓄滿了水。郁清歡舀了半盆水,剛想要回去,就上了王程程。他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便推門進了西屋。
“清歡!”趙卿淵聞聲而至,手上捧著一個小小花盆,“來來,水分給我點,我給這仙人球澆點水。”
不等郁清歡說話,他便小心翼翼的用手心鞠了水,一邊往花盆里撒,一邊道:“我在炕頭發現的,這小東西生命力還頑強,不知道多久沒澆水了還那麼綠。”
不管什麼時候,綠的生命總是能給人希的,尤其是在趙卿淵遭了這麼一連串的打擊之后。他舉著那盆仙人球,興致的對郁清歡道:“等會收拾好了,我們就把它擺在窗臺上,看著多喜慶啊。”
“清歡,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郁清歡神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卿淵,你沒發現這個仙人球是假的嗎?”
“哈?”趙卿淵傻了。
被深深打擊了的趙卿淵再也不敢說話了,背影蕭瑟的跟郁清歡一起收拾屋子,看的導演樂不可支。在一旁道:“這個笑點一定要保留!”
至于趙卿淵的形象,導演表示,跟他才沒關系呢。
足足收拾了兩個小時,屋子里才勉強能住人了。只是還沒等他們休息一下,導演就讓人送來了不東西。
“你幫我燒火,”郁清歡洗了把手,走到灶臺對趙卿淵道:“我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