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這也是件好事”姜荔說，“聽說他們會帶走姜蕓，許君現在都快瘋了。”

“所以我才擔心你”姜蘿亦是微笑，“你打傷了他們的首領，恐怕不會好過。”

“戰場無私仇。”

“恐怕他們并不會這樣想。”姜蘿搖搖頭。

“那又如何？”

下忽然異化巨大的蛇尾，墨綠的鱗片結實，蛇尾有力而矯健，滌之，所向披靡。姜蘿了那泛著澤的鱗片，小巧的蛇尾卻纏上了的小，惹得咯咯笑起來。

“聽說媧大神和伏羲大神都有著長長的蛇尾，但為什麼子沒有了呢？”

“不知道。也許這就是人和神的區別吧。”

姜蘿著哥哥的蛇尾，說：“要是我也有就好了……”也許這樣，我就可以走很遠的路也不會累；可以肆意地戰斗，而不是只能躲在別人的背后。

“我的就是你的。”荔捧起蘿的臉，“我的尾只會幫你一個人孵蛋。”

姒族的祖廟之中，滿頭白發的太姒正在虔誠禱告。

石室冷，祭殿幽昧，屋頂不見盡頭，壁上鑿開了許多小，線進來，穿黑暗，照在了室中一通天巨柱上，無數神文字刻畫的名字出現，那是姒族的歷代先祖。本以為，自己的名字很快也要刻上去，卻沒想到，唯一的兒姒，卻比先走一步，只留下和旦兩兄弟，而沒有留下一個兒。

生下瀅時已經一百九十七歲了，瀅有五個兄弟，卻沒盼來一個姊妹，脈傳承本就艱難，這也正常。還記得當瀅終于年，稱為姒時，是多麼高興，然而，誰也沒想到……

族中沒有繼承人，必須要引外才能繁衍下去，然而，族群也面臨著被外來勢力收割的風險。

“”必須同樣來自媧大神傳下的上古八族，脈才足夠純粹。“”必須聰明而麗，才能誕下優秀的繼承人。然而，每一個“”在族群中都是珍貴的，同樣，也是野心、不甘人后的。

也曾去信詢求過居住在白金之地的姬族、日出之地的嬴族尋求幫助……在如今各族之中，純的延續已共同的憂患，只是默契地不予明言。姬族最為強盛，而且有著三位正當年華的神，只可惜，們都要求割讓姒族一半以上的領地為聘……姒族實在無法接這樣的條件，無奈之下，太姒將目，投向了居住在流水之地、日漸衰微的姜族上……

也許從那一刻起，災禍的大門已經打開了。

喃喃念誦了一長段晦的禱文之后，太姒袖之中出一節灰白的蛇骨。老人凝神斂目，在蛇骨上刻下幾個字，扔到焚燒著的干鼠尾草中，煙氣裊裊，白霧蒙蒙，待火盡煙消之后，太姒取出了那塊潔白的蛇骨。

的骨節之上展出道道裂痕，太姒渾濁的雙眼出，著那奇怪的紋路。這是姒族每一代大巫死去之后留下的尾骨，傳說們的靈魂依舊徘徊在這蛇骨之中，通過火焰的灼燒，可以為后人指示來路。

“奇怪……真是奇怪……”

這樣的卜辭結果，竟是從未見過，連太姒也到疑。

兩個半抱著的蛇尾，代表著配、生育和繁衍。一把利劍，指示著戰爭，但終會取得勝利。然后……左日右月，構一個漩渦，日月同現，本是吉兆，但漩渦，亦代表著混、失序和災禍。

是吉，亦是兇。

先前，先祖指示，姒族延續的希在南方，但是，拿姜蘿或姜蕓占卜過，卜辭都很含糊，預示不利。如今，再次占卜，姒族能否延續，答案是可以，但卻顯示了未知的危險。

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將蛇骨扔深井，太姒再次虔誠禱告。焚香叩首，埋下心的一憂，無論結果如何，都必須去試！如果媧大神不再眷顧世人，任由八族滅亡，也無可奈何！但在那之前，必須竭盡所能，去爭求那一希……

也許，是時候，問一問孩子們的戰況了。

祖先保佑，姒族，必須安穩地度過這個難關！

第4章 1.4 求婚

“你說什麼！你們……”

“大人何必著急呢……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使者賤笑著說。

季姜微微離開座椅的又坐了回去，手指抖。

姒族使者緩緩展開一卷帛，念道：“我族的第一個要求是……嚴懲姜荔。”

季姜神微，似已有了準備，許君侍立一旁，眉目低斂。一名姜族長老走了出來，猶疑道：“貴使，姜荔是族長之子……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

“問得好！罪過……自然是使計襲，傷了我族的洹公子……洹公子是我們族長的長子，向來備太姒大人的重視，但是，卻因為你們的無恥行徑，迄今重傷不起……我們族長非常痛心，傷心不已……你說，這是不是罪過呢？”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豈能……”姜族長老辯解道。

“好！那為何……公子本著兩族友好的目的，意圖與你們討教箭，你們又罔顧誼，再次傷了我們的公子呢？”

“這……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哼，因為此事，我們太姒大人震怒。是否姜族仍然不滿，要與我姒族再一決高下呢？”使者朝向北面行了一個禮，又說：“我們姒族的兒郎此刻就在城外，若有疑慮，隨時奉陪！”

“姜族并無此意……”長老出了一冷汗，姜族此刻元氣大傷，實在是拼不過姒族的兵強馬壯。

“退下。”季姜淡淡道，“姜荔之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代。”

“姜荔是季姜大人親子，大人不會徇私吧？”使者故作懷疑。

老婦人抖：“我季姜……自然說話作數！來人！咳咳……把姜荔那不孝子……捆、捆起來……”

姜蘿在殿外等得著急，卻沒法進，只聽著里面好像在說哥哥的名字，過了一會，出來了幾個母親的奴隸，竟然把姜荔捆了進去。

“哥哥！你們把哥哥怎麼了！放我進去！”姜蘿著急萬分。

姜荔被捆著雙臂，扔進了殿。他跪在地上，背脊依然直，冷冷地看著表各異的眾人。季姜面目沉，許君似個木偶，而姜族的幾位長老，目躲閃，不敢看著他。一個淺灰發的異族人，用扇子半遮著面目，笑意盈盈：

“季姜大人親自發話，卑下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公子份高貴，若是被奴隸磕了了，怕是臟了公子的貴……”

姜蘿推開守衛，闖了議事廳。

“放開哥哥！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哥哥！”

“哥哥為姜族立下大功，你們竟然還要把他給敵人！”姜蘿伏在姜荔上，雙目含淚，“你們懦弱無能，畏懼姒族之威勢！竟然還是非不分、把姜族勇士推出去送死！”

“出、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季姜怒道。

“我不走！把哥哥放了！”

使者眼珠一轉，道：“這位王是……？卑下所說句句屬實，哪有半句謊言！王莫不要因為被中了痛腳，就惱怒呀！”

“你！無恥！”姜蘿指著使者。

“姜蘿！你再說一句，別怪我不顧母之！”季姜大力拍打著桌案。

姜蘿護在姜荔上，倔強不語。

“好！好！好！”季姜連說了三個好字，子晃了晃，不顧年邁，從侍從上出長鞭，說：“我親自行刑！咳咳……把、把給我拉下去！”

許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室。

姜荔被綁到了廣場中間的一柱子上，季姜手持長鞭，推開侍從，巍巍地走上了木臺。許多姜族人，還有長老，以及姒族的使者，都圍到了臺下，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