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前提是這個生靈從未做過惡事。
而封荀就很符合。
不只是封荀,等言燼功飛升到混沌神界以后,作為言燼師尊的清虛也會有。
甚至更多。
不過現在他并不知道。
在做完了這一系列的事后清虛就累得直接給睡著了。
凌微一直在他旁。
見清虛趴在案臺上睡著的模樣不嘆了口氣,然后拿起披風給他蓋上。
就在這時外面萬靈峰峰主忽然跑了進來。
“掌門師兄——”
凌微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頭向了清虛。
發現清虛沒醒后才緩和了下。
他重新看向小師弟。
萬靈峰峰主輕咳了一聲,低嗓音道:“凌微師兄,燼兒醒了!”
凌微眼眸微。
他頷首道:“那我去看看。”
萬靈峰峰主如小啄米般點著頭。
可還沒等他跟著凌微師兄一起出去,凌微就忽然頓住了腳步。
萬靈峰峰主有些疑。
凌微沉聲道:“你不必與我一同去了,留在這守著封睿吧。”
“……啊?”
“等他醒來便告知于我。”凌微道。
這倒是稀奇。
萬靈峰峰主眼睛都瞪大了。
他從沒想到凌微師兄竟然主讓自己留在這陪著掌門師兄!
可還沒等他說句好,凌微師兄又開口了。
“在門口站著守便可。”
“……”
*
凌微到的時候丹峰峰主等長輩都已經去了。
包括斷離和祁霖等都在門口。
在看到凌微來了后才都趕忙四散溜了。
凌微沒管他們。
他徑直走進了言燼的竹屋。
彼時的言燼已經下床了,他著雪青外衫,正言語清晰的與眾人談著。
看得出已經大好了。
凌微神緩和。
他走了過去,對著言燼道:“燼兒。”
言燼沖著凌微點了點頭,然后拱手道:“師叔。”
凌微道:“可好了?”
言燼莞爾點頭。
現在的言燼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他的眼眸淡泊清明,褪去了往日的憂愁,多了幾分令人生畏的銳利和孤冷。
就比如現在。
哪怕他就站在那不說話,誰都無法無視他。
氣場強悍。
下意識就給人一種不敢招惹的氣息。
但要說多強也說不出來。
言燼還是元嬰期。
但就是有一種無形的迫,不是那種實力上的迫。
言燼收斂了這種氣息。
因為現在言燼還未真的飛升離最后這一世的份,他在法則意識中還是凌微之子,所以凌微與清虛是覺不到的。
但其他人就或多或能覺到一些。
“還有哪里不適嗎?”凌微問。
言燼搖了搖頭,他緩緩道:“我一切都好,師叔不用擔心。”
說完,言燼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看向凌微,接著退后了一步給他施了個大禮,并拱手道:“言燼這次多謝師叔與師尊的救命之恩。”
言燼知道很多人都幫了他。
但最嚴重的是凌微。
凌微為了保住言燼的命,最后用了命力。
命力是用生命為代價。
而本該可以進階大乘期的凌微現在修為已經掉到了渡劫初期,可見他耗費了多命力。
如若不是這樣。
沒有時間能拖到言燼突破劫。
凌微著跪在自己面前鄭重行禮的言燼,不嘆息了一聲。
他了下言燼的頭,道:“無妨。”
此時的凌微并不知道言燼已經在逐漸恢復神的份。
只待他這世突破大乘期便徹底回歸神界。
所以他如今的一跪和以往是不同的。
言燼之后又問了下師尊,凌微表示清虛在睡覺,若是你想看的話過兩天再去。
言燼好笑。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最后凌微叮囑言燼好好休息后便離開了。
等凌微離開后竹屋便重回了安靜。
言燼來到了茶桌前,繼續拿起了放在上面的書卷。
因為剛剛來客。
所以言燼只好放下讀到一半的書去接待各長老和峰主們。
現在則可以繼續看了。
“嗷嗚!”
這時,再次凝結出本的攣冰站在案臺上嗷嗚了一嗓子。
現在的攣冰很興。
因為它發現自己力量增強了許多。
不僅如此,所有錮它的力量也在解開。
這種仿佛扔掉自己上所有大石頭的覺讓攣冰覺到輕松極了。
言燼沒有去管攣冰。
繼續安靜地看著手中的書卷。
如若此時有言燼其他混沌神弟弟在就會發現,現在的言燼像極了在神界時的他。
眼眸淡然。
從上到下都散發著一種不容侵犯的凌厲。
不知過了多久。
言燼的眸子忽然了下。
他淡淡放下書籍,道:“敢問門外是何方高人?”
外面沒有任何靜。
言燼不擰眉。
好半晌后,一個人從外面慢慢走了進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斷圯。
此時的斷圯渾狼狽,沒有了往日的冷漠桀驁。
“斷圯?”言燼啟。
斷圯那雙仿若死海般地眼眸忽然閃過了一漣漪,他似乎沒想到言燼還記得自己。
沒人比斷圯更清楚過了劫后言燼會怎樣。
他會忘卻對自己所有的和記憶。
但斷圯依舊選擇那樣做了。
哪怕是親口傷害他。
因為天道法則不讓他們在一起。
無論最后勝出的是毀滅之神神格,還是言燼的審判之神神格,都不需要任何。
因為這兩個神格。
越沒有任何越能更好的勝任,所以他們之間必死一個。
無論斷圯怎樣做,最終都是一個結果。
他眼睜睜地看著言燼死在自己面前無數次,他一次次痛苦,直至麻木。
所以……
他說出了絕的話。
斷圯早就想好了,如若言燼能過劫便好,如若過不了的話自己便陪他一起死。
好在……
他過去了。
只是斷圯沒想到的是過了劫的言燼還記得自己。
這讓斷圯心里升起了一點點希。
“師兄……”
言燼看著眼前的斷圯,微嘆了口氣,道:“如若你是來道歉的,那麼就不必了。”
斷圯心口微。
言燼對著斷圯慢慢道:“劫中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是上天安排,這是你我注定的劫,過了便好了。”
言燼的語氣過于平靜。
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斷圯的心逐漸冰涼下來。
言燼重新拿起書,微微道:“既已是過去,那便放下吧。”
斷圯啞聲道:“你還……記得之前的記憶嗎?”
言燼皺眉。
他思考了一下。
其實言燼已經記不太清了,他剛剛醒來只記起了許的記憶,其他記憶還在慢慢恢復中。
比如那幾千世的記憶。
可就算他恢復了。
但是那些是沒有的,就跟看別人的故事一般。
言燼很清楚。
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歷劫了。
只不過不是劫。
他上次歷劫的時候那些多余的就會在歷劫結束后清除。
所以他對那些記憶并不太興趣。
可看著眼前黑眸絕凝視著自己的斷圯。
言燼莫名有些煩躁。
他的手指扣在茶幾上敲了敲,隨后他開口道:“我的記憶還未完全恢復,但我知你是我對應的劫。可我已放下,你也放下吧。”
斷圯眼里的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