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起了，放任了唐尋安的作。只是當龍尾掃過了明顯異常的時，唐尋安的表愣住了。

唐尋安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解開陸言的扣子，清楚看見覆蓋在對方上的金魚鱗。

鱗片底下的上，浮現一道道月牙似的痕，那是皮下出導致的紫癜。

唐尋安神變得很是沉默，語氣里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驚慌：“你帶藥了嗎？我們回第三研究所。”

“不用。”

唐尋安握住了他的手：“你別怕，不會有人害你。相信我。”

陸言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他的眼底映照著一紅月，神態有了些許的改變。

唐尋安說不出這種變化到底在哪，只是覺得陸言的神有些陌生。

就像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不是今年的第一次，是八十四年前的第一次。

他帶著喻知知的生命艙，在一片雪地中，看見了陸言。

對方神和漫天風雪一樣冰冷，他卻因此怦然心。

陸言垂下眼眸，道：“不用去第三研究所，跟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覺有一點完結的氣息。

不過加上番外，應該還能寫一兩個月吧。

（補充：沒有說現在完結啦！！！正文起碼還有十幾萬字！！！）

第143章 、143

143

短短一個多月時間, 想讓研究所把潛艇打造出來，顯得非常不現實。

好在據系統的說法，想回老家看看, 也不需要用到潛艇。

[想去拉萊耶, 可以乘坐深海會*的船只。]

[這些年, 深海會雖然被打的不過氣，在明面上幾乎銷聲匿跡。但暗地里, 一直有一批忠實的信徒。]

[他們聆聽深海的召喚, 相信遲早有天, 新神會降臨世界。每年12月13日的午夜時分, 都會有一艘幽靈船出現，船只會載著虔誠的信徒駛向拉萊耶。]

[這艘船上的游客，都是主獻給神明的祭品。信徒們相信，它們會通過死亡的方式, 和神融為一。待到偉大的神明蘇醒，他們也會為統治者的一部分。]

陸言聽到這話的時候, 難免挑起了眉：“那我兩千萬打造的潛艇？”

系統支吾了兩聲：[你不是錢多的花不完嗎？以后總會用到的。比如帶著小狗狗龍下海看看之類的。]

陸言：“……我再確認一次, 我生不出來，是嗎？”

系統的聲音含脈脈：[是的, 寶。我可舍不得你懷孕。]

于是, 陸言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那要怎麼上船？”

[先想辦法抵達波萊島，這里是距離拉萊耶最近的島嶼。我的意思是，找個偏僻的地方游過去。]

陸言打開總部發送的電子地圖，搜索起波萊島的位置。

據資料顯示, 這是一個無人島。距離波萊島最近的城市，有5100海里。

陸言還利用自己的權限，調查了一下相關報告。

海洋一直是污染病的重災區, 越是遠離大陸的海域，污染值就越高。

但波萊島附近的污染值卻很低，就像是災變來臨之前一樣平靜。

陸言在電腦上截了個圖，發給了唐尋安：我們要去這。

陸言：“對了，你游泳學的怎麼樣了？”

唐尋安：“還行。”

唐尋安這人對自己要求格外嚴苛，說還行，那應該很行。

陸言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距離系統說的時間，已經沒多天了。

**

三天時間，長嘉的海霧稀薄不。就是葉良山吃的有些多，每天上船后，都會嘔吐。

他的表有些病懨懨的，有時候還會嘔出和臟，讓謝海青看著非常心疼。

過一層淺淺的霧氣，已經能看見長嘉海岸線廓。

時隔多年，這里終于駛來一艘來自外界的船。

海神教的一號信徒宋景辰，如今在離海岸線最近的學校教書。

因為整個長嘉文明斷代嚴重，老師嚴重不足，他一天要上十幾節課。

今天教的是語文，宋景辰在念詩，正念到“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裳”，學校的廣播突然響了起來。

廣播是幸存者們剛裝好的，平時用來播放上下課鈴聲，這還是第一次傳出人聲。

說話的人聲音很哽，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似的，最后只念出來三個字：“霧散了。”

對于生活在長嘉的人來說，“霧”只有一種霧，那就是把他們困在這里無數年的海霧。

宋景辰還年輕，沒見過外面的世界。隔壁班的老師今年六十來歲，是幾十年前的幸存者，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紅了眼眶。

學校里傳來了哭聲，也有歡呼聲，各種各樣的聲響混在一起。讓宋景辰毫無緣由地想到了這首詩的下一句。

課是上不了。校門大開，不同年齡段的學生朝著海岸線跑去。就連宋景辰自己也不例外。

除了驚喜之外，他心里還有一種約的期待。

宋景辰希自己能見到“老師”。

等他到海岸的時候，這里已經圍著不人。隨行的還有專門的記者，觀察記錄長嘉如今的生態環境。

寧淮站在中央，從A市趕來的領導正在和他進行接。

他臉上，三雙眼睛都半瞇著，完全看不出當年溫文爾雅的模樣，指間夾了一煙，里氣的。

在確認過基本份后，宋景辰順口問了句：“怎麼沒看見陸言？”

工作人員一愣：“之前還在，昨天說有急事，走了。”

“走了？什麼事，這麼急？”

工作人員撓了撓頭：“好像說的是……回老家探親？”

*

南半球的12月是夏季。

陸言出發的時候，還穿著長袖。過了幾天換短袖，隨著緯度南移，又換上了長袖。

這是一艘每年定期前往南極的科考船。同樣的航線已經航行了數十年。

船上的員們大多是國外的科研工作者，知道今年隊伍里有兩個來自第一區的學者。

大家平時互不干涉，倒也相安無事。

隨著船只不斷靠近目的地，陸言每天睡眠的時間越來越短。

他又開始做噩夢了。

陸言不記得夢里到底有什麼，但是那種窒息的、冰冷的卻久久殘留在神經末梢。

他一天只需要睡三四個小時，甚至能很長一段時間不睡覺。

但最近因為頻繁的噩夢，他的狀態顯得格外糟糕。

每次驚醒，陸言都能對上唐尋安擔憂的眼神。

他張，像是被什麼怪扼住嚨，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回答：“做噩夢了，沒事。”

陸言本溫就偏低，如今蓋著幾層被子，依然手腳冰冷。甚至連心跳都很是遲緩。

唐尋安握住他的手，暖洋洋的。又把陸言的折了起來，抵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有些燙的溫，的確讓陸言覺得舒服很多。

他的臉側長出一層細細的魚鱗。和之前的鱗片不同，這些魚鱗收不回去，大概有點影響觀。

陸言從唐尋安的眼神里看見了心疼。

航程的第6天。

陸言的第四節手指十分突兀地冒了出來，在唐尋安的掌心劃出幾條痕。

新長出的手指銳利如同刀鋒，陸言想把手握拳，但很快，被唐尋安掰開了手指，溫的握住了掌心。

“不要劃到自己了，剛才是意外。”

唐尋安悄悄用上了天賦龍骨。

陸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道：“系統。”

[在。]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陸言緒的轉變，連系統都變得沉默起來，[靈力閾值10445，污染值93.7。]

在陸言自己都沒準備好的時候，他的靈力閾值悄然突破了一萬。

與此相對的，是驟然提升的污染值。短短幾周時間，幾乎翻了一倍。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臨界值。

陸言：“原因？”

[因為時間的靠近，弟弟的確正在醒來，并且逐漸開始影響到你。]

陸言沉默了許久，突然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