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是他為數不多的好之一。
今天的午飯是番茄丸子湯和青椒炒。蒜末姜片下熱油香,聞起來很是勾人。
他把炒好的菜裝盤,余瞥見有人拉著廚房門看他。轉過頭的時候,門口卻空的。
這一層樓里,除了他和唐尋安,好像也沒有別人。
他把菜端到了餐桌之上,想了想,去敲了敲臥室門:“醒了嗎?要不要出來吃飯?”
沒人回應。
但當陸言睡了個午覺,準備起來把碗筷丟進洗碗機的時候,卻發現餐桌上的盤子空了。
做一個人的飯,和做兩個人的飯,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陸言習慣了分盤裝菜,也習慣了睡一覺再起來洗碗。
到第五天,他看不見的室友終于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沉默地坐在了餐桌前。
唐尋安的型變化不大,只是背后的龍翼和龍尾還沒辦法收回去,很占地方,顯得格外臃腫。
陸言給他準備了筷子,但他明顯畸變的手顯然已經握不住這個東西。
夾起來的菜不出三秒就會重新落在桌子上。
但唐尋安的格又比較倔,大概是真的很想在陸言面前表現出“人”的那一面,哪怕屢戰屢敗,也堅持使用筷子吃飯,急的眼睛都紅了。
紅的遍布在白的眼球上,顯得恐怖又猙獰。
陸言放下了筷子,沉默了一下:“我來吧。”
于是,唐尋安坐在椅子上不了。
唐尋安的牙很尖,讓陸言有種自己隨時會被咬一口的錯覺。
但至始至終,他的表現都很溫順。甚至下意識地用龍尾纏住了陸言的腰。
……
……
同居第十天。
陸言放下了手邊厚重的“改造手”記錄報告,關上燈,準備睡覺。
他問吳教授要來了很多研究資料。
在現實生活里,這些都是絕對的機。不在夢里多看點,真的很虧。
事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唐尋安的病變度正在緩緩下降,背上的龍翼也不再流,只是每天都要蛻鱗。
每天早上陸言去做數據記錄,唐尋安的床上總是一床的和漆黑的龍鱗。
新生的鱗片會比舊的鱗片更加鋒利、牢固,但如果舊的鱗片不蛻干凈,兩枚鱗片會在一起,因為供能不足,出現病變的白鱗片。
所以,陸言每天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幫唐尋安檢查舊的龍鱗有沒有清理干凈。如果沒有,則需要用工拔掉。
陸言被拔過鱗片,知道那很疼。
但他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這幾乎是唐尋安一天中最虛弱的時候,他的頭擱在陸言的肩上,顯得有氣無力。多余的龍鱗被拔下來的時候,會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忍著疼痛的悶哼。
止痛劑幾乎對唐尋安沒用。陸言只能安地著唐尋安的后脖頸——因為蛻鱗,唐尋安經常模糊,讓人想抱一下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對雙方來說,都很折磨人的地方是龍尾的鱗片,尤其是尾部的地方。
這里的比其他地方更加敏.,拔掉鱗片的時候,唐尋安的反應也格外的大。
表現包括但不僅限于抓床單,全發抖,小聲輕哼。
陸言不確定有沒有聽到唐尋安在哭。
但就算這樣,對方依然很乖很乖地翹起了尾,方便陸言檢查。
陸言:“……”
他才拔了幾片,就忍不住放下手里的大號手鉗,去衛生間給自己潑了點水冷靜冷靜。
“人至不能,不應該……”陸言面無表地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這麼,變態。”
總之,一切的進展都還算順利。
第三十天。
唐尋安上的病變度終于降到了90以下,手掌恢復了人類形態,有了簡單的思維能力,并且恢復了一些聲音。
唐尋安終于會說話了,出場頻率最高的三句分別為:“陸言,”“陸言,困”“陸言,痛”。
按照系統之前的說法,破局的關鍵是讓夢的主人醒來。
但陸言都呆了這麼久了,還是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唐尋安清醒。
因為生活過于平靜合,陸言甚至覺自己融了這個夢境里。只有看到一些沒有五的人來來往往時,才會意識到,這里并不是現實。
研究組表示,隨著融合進一步完善,以及病變度降低,唐尋安會逐步離這種“弱智”狀態。
陸言覺得這可能是真的,因為一個月后,唐尋安終于學會了自己拔鱗片,不再需要他的協助。
在被唐尋安趕出臥室的時候,陸言居然覺到了一點“孩子翅膀了”的心酸。
研究組經過討論決定,想讓唐尋安多進行一下外界接,盡早恢復社會。
于是陸言又多了一項新任務,他愿意稱之為“遛狗”。鏈子的一端在他手上,另一端,拴在唐尋安脖子上的高電項圈上。
地下8、9樓是其他接手改造志愿者的宿舍,4到5是科研員平時住宿和休息的地方。1是避難所,2、3是實驗區。
每天,陸言都會帶著唐尋安在地下9到5層閑逛2小時。這大概是有用的,因為唐尋安的學習能力很快。在第十層的時候,他一個月都沒學會怎麼用筷子,但出去了兩天就學會了。
陸言至今不知道第一研究所到底建立在哪。
但這個地下空間應該是個倒金字塔結構,越往下越窄。
最開始,大家都還有些張。畢竟唐尋安如果突然發狂,估計在場沒人能鉗制他。好在,唐尋安雖然看著兇,但是很聽陸言的話。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沒有那麼張了。
吳教授高度表揚了陸言的工作完度,拍了拍陸言的肩膀:“小陸啊,我就知道喬主任不會看錯人。你簡直是超額完了任務啊!”
他邊,還有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
讓陸言意外的是,這個小姑娘的臉也十分清晰。
在夢里呆了這麼久,陸言基本明白了一件事,在唐尋安夢里還保留五的,估計都是重要NPC。
吳教授介紹說,這是喬主任的侄,做喻知知。
陸言回了句:“謝謝。”
唐尋安冰冷的目看向了吳教授拍過陸言的手。
老吳頓時背后一寒,把手了回去:“哈,喬教授說,已經設計好了唐尋安的眼部改造手。我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污染源。如果改造功,他可以得到一雙永遠不會失明的黃金瞳……”
喻知知不會說話,看了陸言和他邊的唐尋安一眼,低頭,在紙上涂涂抹抹了起來。
陸言和吳教授不過恰好在茶水間遇到,并沒有談太久。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姑娘上前一步,拉住了陸言的擺。
喻知知不會說話,踮起腳,遞過去了兩張畫。
吳教授笑著道:“知知很喜歡畫畫。這是送給你們的。”
“謝謝知知。”陸言朝出了溫和的笑容,“畫的真好看。”
他低頭,看向了這兩張紙。角的微笑,突然就凝固在了臉上。
第一張紙上畫著一條黑龍。型很是巨大,上繚繞著火焰。明明是簡筆畫,畫面卻依然有了狂躁的覺,金的眼眸里用藍蠟筆深深涂抹了兩道橫杠,看起來像是在哭。
另一張,則是用藍的波浪畫出了海洋,一個人在海底,看不出別。這個人下半是一條長長的深紅尾,比起魚尾,更像是蛇或者龍。
尾占據了整張紙的三分之二。明明沒有刻畫神,用也很鮮亮,畫面給人的覺卻很是沉。
黑的細線纏繞在它的長尾之上,像是要把它拖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場外投票決定陸言最終形態時,人魚和東方龍打的難舍難分。
最終人魚票數更多,更勝一籌。
小孩才做選擇題,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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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晚上!
多寫點,爭取可以今天結束夢境副本。(劃重點: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