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作,什麼東西淅淅瀝瀝流下,滴在了陸言的手背。
是白的,帶著點香。
左手的手掌心裂開了一條口子,王魚似乎對此很好奇,想要出舌頭,被陸言一把到了桌子上。
氣氛很尷尬。陸言拿紙,干了手背。又沒忍住,用清水洗了洗。
防治中心得到的資料很多都是錯的,但是有一項是真的。
陸言是真的有潔癖。
周啟明覺得自己一生中從沒像今天這麼絕過:“不好意思,醫生。懷孕了,有時候控制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改錯字。
第20章 、020
020/七流
陸言在醫院工作多年, 業務能力和工作態度都非常專業,他寬道:“孕期漲.是正常現象。”
周啟明現在不是很想死,也不是很想活, 只好虛弱地回答:“謝謝。”
他沒有想到, 自己在出場后的短短半個小時,就已經喪失了擇偶權。
陸言簡單地和患者流了一下手流程:“我需要先剖腹把胎兒取出來,然后再找到胎盤。進行切除。”
系統補充說明:[取出胎盤也只是暫時抑制病變, 時間大概在2年作用。如果污染源的母變強,鬼嬰還會再次長出來……我的建議是, 你先解決周啟明上的污染源, 然后去一趟龍湖。]
[那里有王魚很想要的東西,對你也許有用, 但我不確定你會喜歡。]
“什麼東西?”
[鯉魚要躍龍門才能化龍,現在找不到龍門,只有去找龍了。]
陸言只好緩了緩, 繼續道:“但這只能讓你短時間不再懷孕,過兩年,如果龍湖的污染源變強,依然會復發。所以我建議是找機會徹底拔除龍湖的污染源。”
因為茲事大, 周啟明很快從悲痛中走了出來。
“切掉胎盤就不會再懷孕了嗎?”這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實不相瞞,我這個月肚子上的刀傷就沒有好過。我們做手又沒辦法打麻醉,我真的不想有第五次了。”
生孩子是十級陣痛。周啟明倒是不用順產,但剖腹還不能打麻醉,足夠讓不猛男落淚。
陸言經歷過那麼多次重癥病人搶救,早就練就了一套話:“不出意外的話短期不會再懷孕,但不排除出意外的風險。為了保險起見, 我們還是簽一下前同意書吧。”
周啟明的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好。”
陸言看出了他的忐忑,安道:“你放心,死不了的。”
“……好。”
不知道為什麼,周啟明覺得自己心更加忐忑了。
陸言檢查了一下周啟明準備的手設備。都是最新的儀,運行正常。造價不菲。
周啟明:“陸醫生,你等等。我把陳十二進來,把我在手臺上綁死。”
上次做手時因為太痛,他沒忍住一腳踹翻了醫生,賠了不工傷費。
陳十二聞言,拿出了蠶一樣的綢緞,老老實實地把自己老板給捆好了。
周啟明現在就像是烤豬架子上支棱好的豬。
陳十二拍著膛保證:“醫生您放心,這是B級污染冰蠶吐的,很結實。市場價要2000貢獻點一尺!我老板要是能在不用天賦的況下掙,我把頭削下來給你當球踢。”
“對了,醫生,我能在一邊看著嗎?”陳十二問。
“可以的。”
有的醫生做手時不太喜歡被看,容易張,但陸言不會。
更何況,如果不讓陳十二在一邊看的話,張的就是周啟明了。
陸言打開了無影燈。
在照下,周啟明肚子上的鬼胎顯得更加恐怖猙獰。
它的頭皮很薄,甚至能約看見發育不完全的腦子。
鬼胎有些懼,也許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步前幾個兄弟的后塵,在母憤怒地拳打腳踢。
周啟明英氣的眉疼得深深蹙起,忍不住用方言罵了一句:“你抖,你起抖。多抖兩jio。老子等會就把你這個兒子骨灰給揚嘎起!”
說完,他惡狠狠地咬住了木。
這一步主要是免得手過程中忍不住出聲,讓隔壁鄰居以為發生了什麼兇案倒是其次,萬一嚇得陸言手抖,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陸言以前做的手,總是幾個醫生一起,旁邊還有小護士、麻醉醫生在守候。手間隙,其他醫生還會說點笑話助興。
如今,只剩他一個人獨自手,倒是有點寂寞。
陸言并沒有第一時間行,而是慢條斯理地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打開了視頻件。
一邊陳十二很是好奇:“醫生,您在干嘛?”
“看剖腹產手視頻教程。”陸言平靜地回答,“我還沒做過剖腹產手,當初也沒去婦產科實習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言一出,手室顯得十分沉默。
陳十二悄悄湊了過來,問:“老板,要不要現在換一個醫生?”
周啟明看了眼陸言的臉,語氣里充滿了舍生取義的悲壯:“我不!不要別的醫生,我就要這個!”
陸言用4.0倍速看完了視頻,并且記下了幾個常見突發狀況的理。自認為萬無一失,于是舉起了手里的刀。
其實天啟者的一般都很好,哪怕是陸言手失敗,出現死亡的可能也不大。但作為醫生,陸言還是希自己能盡可能地減失誤。
“剖腹產的話,外麻醉也不可以嗎?”他問系統。
[要穿刺脊神經的,大概率全癱瘓。]
“那這麼說暗殺天啟者不需要多麻煩,只需要喂麻醉藥就行。”
[市面上的麻醉劑對天啟者基本無用,倒是不用擔心。只有麻醉功了才容易出事。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如果大腦失去意識,控制不住的污染源,病灶在短時間會急速開始病變。]
陸言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進行完腹部消毒,并鋪好了無菌手單。
陸言做手的時候,一向非常專心。
一般的刀本劃不開皮,周啟明準備的手刀本也是一件B級刀,很是鋒利。
周啟明上次做手的傷口還沒長好,陸言思考片刻,還是選擇另開一道口子,免得叉染。
陸言切開脂肪層,筋層,層,打開了千瘡百孔的腹腔。
周啟明的肚子里長著一個瘤一樣的子宮,和正常的子宮不太一樣,表面宛如會呼吸的果實,滲出細細的。
對于母而言,胎兒本就是腫瘤一樣的存在,孕期的不適癥狀也是人自然的排異反應。
自然界里,沒有任何生能不在孕期陷虛弱狀態。也難怪周啟明的靈力閾值一直在降。
陸言用紗布止,防止污染手視野,隨后輕輕刺破胎,終于看清了這個胎兒的全貌。
它全灰黑,臉布滿了紋路,像是只長了人臉的八哥犬。
鬼胎的肚臍上也沒有臍帶,完全靠腰椎的尾從母那里獲取營養。
這個嬰兒的表充滿惡毒,張開布滿鋸齒狀獠牙的,發出一聲刺耳的啼。
相比于正常嬰兒,它的型要大上一圈,上還覆蓋著黃不明,散發出一陣令人作嘔腥臭味。
嬰兒撕開了腹,張開尖銳的牙口,向陸言咬去。
陳十二眼疾手快,一拳揮中了鬼嬰的肚子,他自己靈力閾值有三千,對付這種嬰兒都不用使用天賦。
它翻起白眼,里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滿是不甘和怨念。
嬰兒的哭喊讓周啟明劇烈掙扎起來,鬼胎在通過這種方式,激發母的母。
陳十二雙手結印,大喝一聲:“喝!”
林武功,獅子吼。和他的天賦疊加,能讓陷癲狂狀態的人清醒。
周啟明被當頭棒喝,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陸言把手刀進了鬼胎的心臟,完最后的補刀。
那瞬間,他的腦海劇烈地疼痛了一下。他仿佛看見了一片深海,有東西睜開了眼,詭異冰冷的目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