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揚聞言，有些疑地蹙起眉：“什麼王魚？”

先知罕見地愣住了：“它沒有寄生在你上？”

*

因為太累了，陸言幾乎是沾到枕頭就開始睡覺。

又因為睡覺的地方過于陌生，他一晚上陸陸續續醒了幾次，總是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暗殺。

陸言左手掌心有些發燙，微微疼，時不時還會不控制地搐一下。

系統說，這是因為他超額吸收了污染源的原因。

[雖然比我預想中早了一些，但它的確開始了第二階段的進化。我的山寨貨現在大概已經氣死了。]

早起，陸言了額頭，確定自己又開始發燒了。嗓子疼的厲害，像是要被燒焦一樣。

他披上外套，推開門。

門外守著的工作人員大步跟上，問：“陸醫生，這麼早就醒了……您看起來不太舒服。”

陸言平靜地回答：“我認床，有些沒睡好。”

“您平時睡什麼床？我們去采購。您早起是要去食堂嗎？我給您帶路。”工作人員的態度顯得十分熱絡殷勤。

“查房，我的病人呢？”陸言問。

他的嗓子有些啞，說話的口腔里全是干燥的鐵銹味。

工作人員臉上不出了尷尬的笑容。

污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白秋實為此大發雷霆。花了三個小時跑遍K市大江大河，愣是沒找到沈輕揚在哪。

關于沈輕揚的資料已經被連夜傳回了總部，過段時間說不定會出現在防治中心的懸賞欄里。

“如果你說的是從收容所送來的病人的話，他半夜病惡化，逃離了防治中心。已經有相關人員去理了。”

陸言不聲地擰開了一瓶礦泉水，緩解了里的干：“這樣啊。我什麼時候能回家？”

如果只是之前的狀態，陸言覺得呆在防治中心也沒什麼關系。尤其是偶爾能看見幾位穿軍裝的小哥，十分讓人有安全。

但如果是現在的狀態，就不太行了。

之前融合王魚的時候，陸言就短暫的失去過意識，他很擔心自己會在這里突如其來的昏迷。

工作人員面難：“我去請示一下林隊。”

林司南倒不是目前防治中心的最高負責人，但是他之前見過陸言，勉強算是人，總部擔心臨時換個人對接會讓陸言覺到不安。

兩個人在相對半開放式的茶餐廳坐下。

防治中心伙食很好。林司南吃的卻有些索然無味，他靈力閾值不過一千六，但因為經常外出作戰，上的病變度其實不低，對普通的食已經沒有那種世俗的。

陸言問系統：“我看不出來他上哪里病變了。”

林司南的眼神清澈而堅毅，很明顯地帶著一些軍人的氣質，坐下的時候腰桿都得筆直。

[林司南，特別行部第六組第三支隊隊長。靈力閾值1600。]

[22歲伍，23歲輔佐理污染病事件，同年，主報名接污染源，覺醒為天啟者。]

[天賦：跟蹤擊、火力制。]

[他的外表看起來還好，但是被腐蝕的很厲害。呃，我其實不是很想看，有點惡心。寄生魚卵比寄生蟲卵可多了……]

[告訴你，如果他為污染。大概率會變一堆蠕蟲結合喔。白白的，像米飯。]

陸言：“……”

謝謝，吃不下飯了。

[我應該跟你說過，想為天啟者必須要先接污染源。但接污染源有很大概率會直接死亡或者畸變。只有很部分人能為天啟者。]

[研究所經過多年研究，倒是研究出特效藥，有一定概率讓剛被污染的畸變人恢復正常。]

[但報名的人大多做好了去死的準備。如果沒有覺醒，特效藥也沒用，剩下的就只有一條路能走。]

[按理說這種死亡率很高的事，不會有多人愿意去做。但華夏區的軍人們卻很退……這也是華夏區的污染病控制的比國外好太多的原因了。大中華區擁有如今世界上最強的天啟者，甚至還有數量最多的天啟者編隊。]

陸言遲遲沒有說話，林司南咳嗽了一聲：“陸醫生，之前播放的新聞你有看過嗎？你知道什麼是天啟者嗎？”

陸言點了點頭：“我知道。”

林司南：“那就好說多了。事實上天啟者分三個系，戰斗系，輔助系，特殊系。我們初步判斷你的天賦是‘吞噬’，屬于特殊系里的治愈系天賦。治愈系天賦十分罕見，總部派了一位研究員過來，希可以進行觀察和記錄。當然，會事先征求你的同意。”

“這次K市的污染病你也看見了。事實上，全世界范圍這樣的病例還有很多，并且不盡相同……”說著，林司南掏出了平板，登陸了自己的部賬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陸言接過了平板。這是一個論壇，最大的版塊就是“污染病病歷研究”。

按照污染源的強弱等級，這些病例從S一直劃分到了F。

K市的污染病，在陸言眼里已經非常嚴重了，竟然只有“C”級。

“這是因為雖然傳染度高，但致死率不高。而且變異出來的污染等級很低的緣故。”林司南解釋道。

每一張病歷都有等級劃分，陸言瞥了兩眼，S級的污染病例目前為止有2個，代號分別“天災”、“神國”。

備注：暫時無法解決，周圍人類已撤離。A級天啟者“村正”、“北辰一刀”在協助撤離過程中隕落。

至于A級病例，數量就多了起來，“屠宰場”、“噩夢城”、“怨念之墻”、“川植園”……零零散散，覆蓋國外，有幾十例之多。

陸言隨手點開了一個“怨念之墻”的病例。

【怨念之墻】

介紹：這是一條狹窄無比的小巷，隨機出現在某區域市中心。無數亡靈枯骨鑲嵌在墻壁之上。當有生經過時，墻上的怨念會將其拖執念之中，開始一次次回。功能走出這面墻，失敗則為墻的一部分。目前暫時未發現功案例。共有7名天啟者執行該任務，死亡率百分百。

[以下為華夏區公開任務資料。]

[附錄：（錄音文件）“呼總部，我是‘巨熊’。這將是我最后一次匯報任務，我的病變度已經達到了97，我在怨念之墻一共進行了六次回，得到的資料和注意事項如下……很憾不能親眼看見這個世界回歸正常，不必派人救我。請轉告我的妻子，我。”]

備注：觀察顯示，怨念之墻長度正在不停擴大，吞噬人數已經超過五位數。X國研究員表示，若放任其長，最終長度可以超過秦明長城。

這是陸言完全不知道的、世界的另一面。

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在面對這些殘酷、腥，甚至稱得上是悲壯的資料時，卻依然沒忍住靈魂的抖。

對自己弱小的抖，和對那些不屈靈魂的敬意。

“這個世界已經岌岌可危。”林司南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和表都顯得誠懇，“我們需要每一份力量。你是治愈系，不需要頻繁的上戰場。我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他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陸言面前：“我希你能加特別行部。”

陸言沒有說話，而是出了沉的神。這未免讓林司南到有些張。

許久后，陸言抬頭，問：“有編制和五險一金嗎？996的話，算加班費嗎？”

打工人的關注重點，總是這麼樸實無華。

第11章 、011

011/七流

林司南忙不迭點頭：“有的，有的。我們特別行部福利很好的。不僅有五險一金，加就送一套房。”

陸言：“我有。市中心，兩百四十平大平層。市場價一千三百萬。”

大平層是當初有關部門把他爹拉走后送來的補償。當年房價還沒這麼夸張，但也值幾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