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說著看向常北:“您兒子從小就應該有些跟一般人不一樣的地方吧。”
這麼一說,常北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于是點了點頭:“差不多四五歲的時候,他到了該上兒園的年紀了, 可是我舍不得,當時我剛把礦場結束沒兩年,又是將小安一手帶大的,他從小吃喝拉撒都是我一手包辦的,那幾年我沒有什麼事業,所以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兒子,這兒子突然就要去兒園了,我舍不得啊。”
常北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國外不是一直有什麼快樂教育,我想著兒園里又學不到什麼,基本的識字數數我也會教啊,第一天送去的時候,小安差不多哭了一天,我那個心疼喲,于是再也不去了,打算一直在家里玩到上小學,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安開始莫名其妙的對著墻壁說話,有時候半夜還在家里跑來跑去,問他這是干什麼,他說在跟人玩游戲,那段時間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多月,小安他媽媽總覺得不對勁,后來找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他這是由于心里孤獨導致的,說他自己在腦海里虛幻出了一個朋友,因為邊沒有同齡人,后來把他送去了兒園,這個況才慢慢的有所好轉。”
常北說完,直接看向溫然:“難道那時候小安就被鬼纏了?”
溫然看著常北剛才給的常安的生辰八字道:“他是早產吧,甚至出生時還難產了?”
常北連忙點頭:“是是是,小安本來懷相還好的,可能是當時礦場出事,我太太也跟著驚著了,所以提前發了,本來想順產,但后來還是為了安全起見,直接剖腹產的,據說再晚一點,這孩子都要沒了,那個臍帶不知怎麼的打了死結,生出來的時候小臉都烏青烏青的。”
祁云敬看向常安,他雖然不能像溫然那樣觀氣,但因為不知道吸收了那個亡靈游戲的什麼黑暗力量,他被直接開了眼,此刻的常安在他眼中就是一團毫無生氣的死,甚至在常安的上,還覆蓋了一層沉沉的黑影,他不知道被鬼纏是個什麼樣子,但就常安這樣,的確有些反常。
溫然聽完常北的話,又道:“你是不是對誰說過,如有來生,做你兒子這種話?”
常北這一下徹底怔住了,這話他的確是說過,但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連他老婆都不知道,那天也是他喝多了,在他那個礦場遇難的兄弟墳前,雖說算是胡話,卻也的確出于真心。
當時他說:“這輩子好不容易生活有了點起,這福還沒你就先走了,你要是愿意黃泉路上等等,來世咱還當兄弟,你要是等不及了,那就投胎到我家吧,我這好歹有點資產,讓你也嘗嘗當富二代無憂無慮的滋味。”
回憶起那天晚上他說過的話,常北瞬間仿佛被雷劈了一下,神甚至有些慌的看向溫然:“溫然,溫大師,常安,常安這難道就是我當初遇難的那個兄弟嗎?”
溫然否定道:“當然不是,如果是的話就不會出現雙魂了。”
溫然的話剛說完,躺在床上原本安靜沉睡的常安突然睜眼,然后瘋狂吼,拼命拉拽捆綁著自己的繩子,一旁原本見三人在說話已經退開的保鏢,幾乎是在常安開始鬧騰的瞬間便立刻沖了過來,兩人一人一邊的住常安的手腳,雖然纏繞的是特質的棉條,但這樣掙扎還是容易弄傷自己。
一旁的祁云敬下意識將溫然拉開了一些,生怕常北掙繩子后一下子撲到溫然的上來。
常北立刻顧不得溫然說的什麼兄弟了,看著兒子變這樣,滿臉心疼的想要上前,又怕上前,因為每次兒子看到他,都會掙扎的更加厲害。
“小安啊,爸爸在啊,爸爸請了厲害的大師,你很快就會沒事的。”
常北說完看向溫然:“溫大師,您能先讓小安冷靜下來嗎,他這麼掙扎太傷了。”
溫然示意常北安靜,這常安里吼的并不是胡囈語,溫然聽后,朝常北道:“他在說,常北,你這個殺人兇手,不得好死。”
常北簡直倒一口涼氣,什麼兇手,什麼不得好死,他什麼時候殺過人了!
溫然說完就走上前,隨手不知從哪兒出一張符來,兩指夾著符,在常安的頭上轉了一圈,隨即黃符無火自燃了起來,常北連忙想要撲過去,那可是在他兒子躺著的上面燒著,要是掉下一點火星子,可不得燙傷。
不過祁云敬更快一步的拉住了他:“稍安勿躁。”
在常安上燃燒的符紙,最終落了他一的灰,并沒有任何火星滴濺,而當符灰落在了常安上后,原本狂躁暴的人,竟然慢慢安靜了下來,而這安靜并不像之前那位陳姓天師的昏睡,而是眼神漸漸變得清明,好像恢復了神智一般。
常北看到兒子像好了一樣,無比激的撲了過去:“小安!小安你看看爸爸,小安你能認出爸爸嗎?”
常安看了眼父親,有點奇怪自家老爸這是怎麼了,好像一夜之間,他爸就蒼老了十多歲一樣,而且自己手腳都被捆著不說,上還虛的沒有半點力氣,就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溫然指尖在常安的眉心輕輕一點,讓掙扎著想要說話,想要弄清眼前況的常安瞬間睡了過去,溫然道:“他現在很虛弱,如果長時間保持清醒,會很傷神,所以還是讓他保持昏睡的好。”
就剛剛那一下已經能夠證明溫然的本事了,常北連連說好,抓著溫然的手,幾乎將所有的希都寄托在他上了:“溫大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不管讓我付出什麼代價,只求讓我兒子好好的!”
溫然道:“所以三十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糾纏在他上的魂,您應該很清楚是誰吧?”
常北道:“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天闊,如果他說,要我信守當初在他墳前的承諾,讓他投生在我兒子上,當富二代樂,這一點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這種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您能幫我問問他,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兒子嗎?這畢竟不是我不信守承諾,這投胎的事,哪里是我說什麼就能是什麼的,總不能因為我當初的一句話就非要讓我兒子讓出這個吧,如果只能這樣,那他還不如要我的命呢!”
溫然道:“但他說是你殺了他。”
常北恨不能再次詛咒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害人信命,就算是在商場上,他做人做事,做生意也好,從來都是坦坦,決不搞半點虛假的東西。
祁云敬自認自己看人還是準的,不談那些玄之又玄的氣運一套,他能保持一定聯系的人,雖然不一定善良,但絕對不是心思邪惡的人,見常北雙目清明,神堅定,要麼對方段位太高,高到他都看不清,要麼對方是真的沒有做過殺人的事。
于是祁云敬朝溫然道:“這鬼神尋仇,有沒有尋錯對象的可能?”
溫然道:“當然有,這鬼的生前也是個人,又不是人一死,魂魄就能變得無所不知的。”
溫然看向常北,道:“既然這件事就扯不清,那就回到天闊記憶里看一看,他為什麼認定你就是殺他的兇手。”
常北忙道:“這要怎麼去看天闊的記憶?”三十年前的事了,這又不是電視電影有劇回顧的。
當溫然一指指向他的眉心,常北瞬間覺一陣天旋地轉后,眼前的畫面直接轉換到了那個遇難的礦場時,他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臥槽|牛|,而是我果然對玄學力量一無所知!
第214章
悉的礦腥之氣, 散落在地上的礦帽礦鏟,仔細去聽甚至還能聽到礦車在軌道上發出的哐當聲響,常北試探著邁出一只腳, 卻不想自己的腳從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穿了過去, 此刻的他就像是從未來來的一抹幽魂。
聽到悉的聲音,常北猛然一驚, 作快過思緒的繞過兩個彎道, 來到一條筆直軌道上, 那些他曾經悉的面容,再次鮮活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常北直直的朝著其中一個擼著袖子, 正拿著水瓶跟人談天的人沖了過去。可是他不到對方,竟然直接的從他們上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