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刺耳的哭笑聲從黑暗中傳來,方遠熙知道,那小孩來了,會跟往常一樣,不管他怎麼逃,怎麼抵抗,都會死死的在他的后背上,咬著他的脖子拼命吸。
知道掙扎也是白浪費力氣,方遠熙放棄掙扎,直接坐在原地。
直到那森白皮,黑到沒有一白仁的小鬼從黑暗中爬出來后,況好像有了不一樣的變化。以前一出現便飛撲過來的小鬼,現在張著長著尖銳牙齒的,一如既往的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但卻沒有直接撲過來,而是徘徊在他不遠,神似乎有些發怒,看起來很想靠近,但又不知道懼怕他上什麼東西,始終靠近不了。
方遠熙疑的皺眉,隨即想起大師給的那張符,頓時滿的絕一掃而,那種求生的迫切突然涌現出來,下一秒,在小鬼凄厲的尖聲中,方遠熙從夢中醒來。
一片漆黑中,他躺在床上,旁邊響著輕淺的呼吸聲,他知道那是李星杰,他沒有,盡管汗幾乎將他的服都給了,脖子上戴著的鏈子泛著涼,但鏈子上掛著的一個小福袋卻讓他到無比的安心,里面有大師給的符。
醒來后方遠熙沒有再睡著,盡管護符讓他到安心,但神上卻不是那麼容易放松的,一直睜眼到天亮,直到邊傳來靜,方遠熙這才閉上眼裝睡。
李星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神復雜的看著枕邊人,過了好一會兒才起,像往常一樣做了早餐,留了個字條才出門。
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方遠熙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洗了個澡,換了服,開著車朝著溫然的公寓去。
方遠熙到的時候,溫然正在吃早餐,不過已經快臨近中午了,所以吃的有點盛,方遠熙進屋看到桌上擺了兩幅碗筷,而溫然像是早就料到他會來一樣:“坐下吃點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事。”
方遠熙道了謝,雖然依舊克制,但明顯比昨天吃的要多一些。
見他不吃了,溫然又將一碟小草莓遞給他:“吃了,補充一下你缺失的氣。”
方遠熙聞著香甜的草莓味,原本想吃一兩個就停下的,但一口下去,那種從往外滲的暖意和舒適,比起草莓帶來的香甜口更讓人著迷,等方遠熙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碟子草莓都被他吃了,要知道他本就不是個吃水果的人,更何況是草莓這種糖分高的。
溫然道:“這不是一般的水果,不過你放心,包括昨天給你的那張符,到時候都是要算在報酬里面的,到時候錢貨兩清。”
方遠熙道:“多謝大師,我這事,理起來是不是有些麻煩?”
溫然:“麻煩取決你要把這件事解決的輕重程度而定。”
方遠熙有些不解的問道:“輕重程度?”
溫然:“現在你上有兩個問題,一個是變壞了的佛牌,一個是被竊取的運道。”
方遠熙微微一怔:“被竊取的運道?這是什麼意思?”
溫然笑了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以你的八字和面相來看,是個大晚的命,至三十歲以后,你才會事業順遂,并且不斷走高,事業運也很長,不是短暫的曇花一現,但現在,你黑氣罩面,煞氣纏,門庭塌,即便解決了古曼,也只是保住了命而已。”
方遠熙的掌心有些發冷:“運道這種東西,也能被人奪走的嗎?”
溫然道:“連命都能被人奪走,更何況運道。”
方遠熙閉了閉眼,盡管溫然沒說,但這種事有可能是誰做的,他心里清楚的很,李星杰,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卻不想,所接到的竟然只是冰山一角。不過也是,知道自己是個散財命,將所有的產業都歸攏到他名下,就已經能證明他對這方面并不是一無所知。還能夠瞞著他,借他的力來消耗佛牌,恐怕他懂的已經不只是一點點皮了,那麼再用計去竊取他的運道,也不是多難的事。
枕邊人啊,這就是他以為未來將攜手一生的枕邊人。
方遠熙道:“請大師幫我!”
溫然:“你要幫到哪種程度?”
方遠熙垂眸:“解除這佛牌,送走古曼,所欠的,該還的還,我還希能拿回屬于自己的運道,如果拿不回,我也寧可毀掉。”
方遠熙的年的確缺,所以到一點,他就抓住,而李星杰之前的種種行為,都讓方遠熙有種這就是他想要的未來的覺,結果到頭來,竟然是另有謀算。而他這人本就不是優寡斷的,他缺,但也不會為了那所謂的賠盡自己的整個人生,渣賤那一套,也只有電視劇里才會有,真正生活中,哪有那麼多犯賤的人。
所以當這份對等時,他可以為對方付出一切,然而當這份不對等,甚至摻雜著各種功利謀算,他就算再喜歡那個人,也能毫不猶豫的斬斷干凈。
溫然見他態度堅定,便道:“首先,你們要離婚,還不只是去登記離婚,還要有一張他按過手印的婚書。”
方遠熙有點茫然,他們當時是在國外登記的,宣誓簽字就完事了,婚書是什麼他雖然有個大概的概念,畢竟也拍過一些古裝戲,但是個什麼樣,哪里能弄來,就完全不知道了。
溫然道:“這些東西我會幫你準備好,就看你怎麼讓他按下手印了。”
方遠熙:“只要按下手印離了婚就行了嗎?”
溫然:“另外還要他的八字,頭發,并且符化水喝下,這些是你需要做的,其他的,我來理就行了。”
方遠熙點頭:“好,麻煩大師了。”說著,方遠熙將帶來的木盒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一枚長方形的佛牌:“那這佛牌要如何理?”
溫然一見到那佛牌便皺眉:“這玩意被人喂了。”
方遠熙道:“在我做噩夢之前,這佛牌我一直都戴在上,連洗澡都不離,我并沒有喂過。”
他求的是佛牌,佛牌是正運助運的,只能供香,喂供養的那都是歪門邪道。難怪他好生生的佛牌變了古曼,吃過人,自然就不干凈了。而能近他,找到機會手腳的,也只有李星杰了。
溫然指尖點在佛牌上,佛牌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音,還冒出了黑煙,與此同時,屋還響起了刺耳的尖聲,那聲音仿佛是在方遠熙的腦子里響起的,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溫然松開了佛牌,那聲音瞬間消失,溫然蓋上蓋子道:“這個也留下,你先去把我說的那些事給做了,但這孩子畢竟你是請回來的,佛牌的煉化是助德行善,修煉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能回轉生,如今佛牌染,這孩子原本的一功德也毀了,我會幫他消除執念凈化煞氣,但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方遠熙連忙道:“我能做什麼?我能辦到的一定辦到!”
溫然道:“查清楚這孩子的份,以他之名去做慈善,十年為限,將你每年所得的十分之一拿出來為他捐功德,你是否愿意?”
方遠熙道:“我愿意,不止十年,只要我還能彈,還能賺錢,每年我都拿出十分之一的收為他捐功德祈福。”
溫然道:“那你可要說到做到,說了做不到,會反噬的。”
方遠熙鄭重的表示他一定說到做到,他的債,他來償還,那些不該他償還的債,他也不背。
婚書的手印和頭發并不難,在李星杰的飯菜里下一點安眠藥就能讓他睡的死沉,但離婚這件事卻有些不太好辦。方遠熙目前還不打算跟李星杰撕破臉,即便撕破臉,李星杰也完全可以破罐子破摔拒不離婚,甚至暗中再對他做些什麼事他也不知道,所以離婚只能哄著。
哄騙的理由自然也是現的,夫夫命運一,若不離婚,當他遭到古曼的反噬,李星杰也會到影響。方遠熙表現得不愿意連累李星杰,希能離婚不牽連到他,還找了律師立了囑,一旦他有什麼事,他所有的一切都歸李星杰繼承讓李星杰安心,一連多日苦勸,并且表示只要度過這次的難關,他解除了佛牌,再復婚也不遲。
那些啊啊,以方遠熙的演技,那是表現的一點破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