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下午再說。”
……
喬燼抱著募捐箱和周訴走在后面,另外兩個同學要吃火鍋去了另一家店,喬燼和周訴不吃就沒去,隨便找了一家坐下來。
“周訴,我問你一個問題。”
“問啊。”周訴剛打開一局游戲不出空抬頭,一邊瘋狂按手機一邊噴人:“艸,菜這樣還玩輔助,一個人送了一隊人頭,抱著孩子推磨——特麼添人不添力。”
喬燼看他玩的認真,便耐心的等他打完,周訴沒聽見他說話,空道:“你問,我聽著。”
喬燼說:“昨天晚上,他說有個朋友要結婚了,好像是想讓我陪他去的樣子,但是我不太確定。”
周訴一愣,從手機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轉回頭,“你等我一下。”
他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作了一會,然后跳出一個您已陣亡的界面,才又抬起頭說:“他怎麼跟你說的?”
“他問我下個月課多不多,又說有個朋友結婚。”
“你怎麼回答他的?”
喬燼想了想,說:“我問他能不能考慮考慮,他說好。”
周訴撐著下考慮一會。
一般況下,一個人會把另一半帶到自己的社圈都是一種保護和宣示所有權的意味,尤其是陸銜洲這種人的社圈,他要是愿意帶喬燼進去,那就代表告訴所有人,這個人是他的,他保護的。
但是按照喬燼說的,陸銜洲有點兇,還說除了之外什麼都可以滿足他,更說三年后給他提離婚的權利。
他們沒有辦婚禮公告全世界,更不是因為信息素的互相吸引而結婚。
也許只是一個需要夫妻出席的場合,演戲?周訴想了想,評價:他們這些生意人真難懂。
喬燼垂下眼,有些沮喪的說:“我很多事都做不好,要是去的話一定會給他丟人,他喜歡那種利落能干的人,我……”
“你自己想不想陪他去?”
喬燼搖了下頭:“我不知道。”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跟他結婚了,也許是要走一輩子的,萬一他不肯離婚,你怎麼辦?”頓了頓,他又說:“再進一步,如果你發期來了,他標記了你,你就不能再有別人了。”
喬燼大駭,過了會又搖頭說:“他說給我提離婚的權利,不會反悔的。”
周訴皺眉看著喬燼因為這句話差點被嚇白臉,又問他:“如果現在三年之約到了,你會跟他提離婚嗎?沒有標記的況下。”
喬燼想了想,點頭。
“那標記了呢?”
“他說不會標記我的。”
周訴沉默了一會,嘆:“蝸牛摔在靛殼里。”
喬燼:“什麼意思?”
周訴撐著下,說:“殼藍(可難)。”
☆、第16章唯你是青山
陸銜洲正在談判期間,手機忽然響了下,他低頭看了一眼發信人。
寧藍:太太和同學去吃飯了,我還在外面等著嗎?
“陸總,從沒見你在談判桌上玩手機啊,什麼要事?還是談了。”
周總是個風趣的長者,穿著一麻布長衫,與其說是個商人倒不如說是個學者。
“周老說笑。”
陸銜洲微微笑了下,沒否認也沒承認,將手機收了回去,然后將手邊的東西往前推了一下:“我的誠意都在這里。”
周總卻沒手,只掃過一眼,說:“我對你的誠意不興趣,我如果愿意把它賣給你,原因只有一個,是看重你這個人。”
陸銜洲著杯子含笑不語。
周總又說:“你父親也曾跟我表達過意向,但是我見都沒見過他,你和他不一樣。”
陸銜洲略一怔,隨即輕笑了下舉起杯子,朝他心照不宣道:“周老這話留了坑,我可不敢接。”
“不接就不接吧,咱們公事說完了,聊聊私事。”周總手疊放在膝蓋上,說:“我有個侄,以后可能會接我的班,改天一起吃個飯?”
這句話說的晦,但在聰明人看來卻是非常直白,連同剛才那句看中這個人在一塊,周老這是給自己侄牽紅線的意思。
這個生意多半也是他的“誠意”。
“怎麼,不愿意?”
陸銜洲說:“公事我倒是能自己決定,私事我可能要問問太太,家里的事兒他說了算。”
周總微愣:“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沒聽見風聲就把婚結了,方家那位三小姐?”
陸銜洲說不是,頓了頓似乎在考慮些什麼,半晌才道:“我太太年齡小,膽子也小,沒打算現在公開,周老見諒。”
姻緣看個人,周總也不強求,聽他說已經結婚便爽朗的笑說:“那就祝陸總,白頭偕老。”
陸銜洲莞爾一笑:“承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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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燼和周訴吃完飯,又在餐廳里待了一會,等差不多回暖了才出去。
巧的是一出門就遇上了姜飛,抵著門不讓兩人出去。
“哎喲,真巧。”
周訴一見他就恨不得把全的刺都豎起來,譏諷道:“真倒霉啊,吃個飯都能遇見腦殘,喬燼我們走另一個門。”
“等等。”姜飛一把拽住喬燼的手腕,掃了一眼他懷里的募捐箱說:“我跟你一起吧。”
喬燼掙扎了一下避開他的手腕,往周訴的方向退了幾步。
周訴朝他揮了下手,“屎殼郎撬糞球,不勞您爺手,趕滾蛋。”
姜飛最煩他這個張口就來的歇后語,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說話間,喬燼已經先一步出了門。
姜飛的信息素氣味非常濃烈,像是某種皮革,讓他覺得非常難。
周訴聞不著信息素的氣味,只當喬燼是討厭姜飛,快步跟上來說:“沒事你別怕,哥一個打十個姜飛好吧,實在不行,你就把你老公的名字扔他臉上,嚇死這個孫。”
喬燼腳步一頓,搖了下頭,還沒說話姜飛也追了上來,不依不饒的說:“哎喬燼,下周我生日,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玩兒吧,你答應了我就給你捐兩千塊錢怎麼樣?”
喬燼:“我不去。”
“去吧,我好多哥們都在呢。”
喬燼不堪其擾,微微皺眉道:“我真的不去,你讓開!”
姜飛被他的連連拒絕弄得很沒面子,手就要去要去抓他的手臂。
“仗著我喜歡你是吧,我跟你說你還別不信,過幾天我就讓我爺爺給咱倆做婚姻配對,到時候你愿意也得跟我,不愿意還得 跟我。”
周訴冷哼了聲:“87的信息素契合度就了不得了?指不定還有個99的呢,見識短淺。”
“99?這幾率比你買彩票中頭獎可能還小,你一beta著alha的心,干嘛,你也喜歡喬燼啊?可惜,你喜歡也沒用,不能標記他也緩解不了他的發期,難道要讓他一發就用抑制劑嗎哈哈哈哈。”
周訴抬手便朝姜飛臉上招呼,“放你媽的屁,不會說話就別說。”
姜飛避過這一拳立刻就還手,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喬燼好不容易拽住周訴的手,朝他搖了搖頭,“別打架,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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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銜洲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路對面,看到這個場景眉頭一擰,問寧藍:“那個手的是誰?”
“我怎麼知道。”
“在這兒等我。”
寧藍看了眼陸銜洲的背影,慢吞吞的補了一聲“哦”,然后著手拉開車門坐進去,呼出口冷氣后跟司機同志大膽猜測小心求證,“李哥,你說陸總是不是有點喜歡喬燼啊。”
李震說:“不知道。”
“我覺得像,哎不如咱們打個賭吧。”寧藍側頭看見一臉冷漠的李震,沉默了下又轉過頭:“算了,跟你賭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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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銜洲過一個紅綠燈的時間,姜飛正巧撂了狠話走了,他偏頭掃了姜飛的背影一眼又收回視線看了眼喬燼。
他的手還擱在周訴的臉上,糯糯的嗓音里含著一關懷,“你沒事吧,下次你別擋在我前面了。”
周訴嘿嘿笑了聲:“沒事兒,我皮糙厚的,你哪能經得起這個。”
喬燼抿了下,低聲說:“對不起,連累你那……”
陸銜洲站在他后不遠,聽見他略帶鼻音的細嗓音溫溫的和面前的男生說話,還把手放在他的臉上,親的仿佛他們才是夫妻。
“喬喬。”
喬燼一怔,反的轉過頭來,看見陸銜洲就站在后不足五米的地方,臉沉的不像話,頓時被嚇了一跳。
周訴只是聽說,并沒有見過陸銜洲,此時一看他臉沉的厲害,又回頭去看喬燼,見他在回過頭的一瞬間嚇的臉都白了,立刻擋到他前說:“你是誰!”
陸銜洲眉頭瞬間擰起來,對于他這個保護姿態非常不悅,尤其看著喬燼還沒有躲,任由著他保護?
一酸味突如其來的席卷他的心口,滿滿漲漲的全部堆在嗓子眼讓他不開氣,躍躍試的想揍趴下這個beta。
冷靜告訴他,如果他手,先嚇哭的會是喬燼。
“喬喬,不跟你同學介紹一下嗎?”
陸銜洲走過來,聲音微冷,眼神也微冷,還刻意加重了同學兩個字的重音。
喬燼茫然的看了他幾秒,在心里考慮了半天,忽然靈一閃跟周訴說:“周訴,這是我叔叔。”
“……”陸銜洲手指倏地攥,腦子里有什麼瞬間崩斷了。
叔叔?
喬燼又回過頭來給他介紹了周訴,看著他臉變得更加難看,頓時有點慌。
他之前說讓自己把他當叔叔看,而且也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結婚的事,這麼介紹不對嗎?
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氣。
陸銜洲看見他鼻尖被凍得通紅,眼圈也有點發紅,一看就是凍壞了,再大的火氣也燒不起來了。
只能任由自己憋悶著酸味朝他招招手說:“過來。”
“你生氣了嗎?”喬燼抱著捐款箱挪到他邊來,任由那個寬大而溫暖的手掌在了頰邊,給他取暖。
“沒有。”陸銜洲違逆心真實的想法,生生讓自己看起來稍稍溫和一些,“冷不冷?”
喬燼下意識搖頭,停頓了下又點頭:“有一點。”
陸銜洲出兩只手包住他的耳朵給他捂了一會,明知故問道:“這麼冷的天,在這兒干什麼呢?”
喬燼把募捐箱舉給他看,“我有個同學傷了,我們班里計劃給他募捐一些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