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秀繡愣了會兒,約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司懷很提起師兄的事,就算提了,也只說一兩句。
幾乎都忘記司懷有師兄這件事了。
費秀繡看向司弘業,有些驚訝:“你怎麼這麼清楚小司他師兄?”
小司不可能主和司弘業聊起師兄。
司弘業頓了頓,緩緩說:“以前有過聯系。”
“他去世的事,我也是聽別人說起過。”
“好像是在司懷去讀商大學前吧……”
費秀繡臉也沉重起來,司懷是學后才回的司家。
難怪那段時間對誰都沒好臉。
輕聲問:“小司和他師兄關系很好嗎?”
“何止是好,”司弘業嘆了口氣,“他媽去世后,司懷就一直跟著師兄長大。”
費秀繡沉默了很久,手靠近司弘業腰間,揪著狠狠地擰了一下。
“嘶——”
司弘業疼得臉扭曲:“你怎麼突然擰我?”
費秀繡淡定地說:“看你不爽。”
司弘業:“……”
“我做錯什麼了?”
“罄竹難書。”
“???”
費秀繡想了會兒,又說了一遍:“看以前的你不爽。”
司弘業:“……”
“走吧,你不是還要給那個臭小子燉湯麼。”
司弘業轉走向司家,腰間又被擰了一下。
下一秒,他被費秀繡拉著胳膊往回走。
司弘業:“我一個人隨便吃點就行了。”
費秀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沒讓你去陸家吃飯。”
司弘業:“……”
他這才發現費秀繡不是拉著他去陸家,而是拉著他到院子里,走向那個小木屋。
停在小木屋前,費秀繡塞給司弘業三炷香:“拜吧,拜拜祖師爺能好點。”
司弘業低頭看著香,一不。
“什麼好?你在說什麼東西......”
費秀繡拿起一旁的打火機,替他點燃香:“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求神拜佛嗎?”
司弘業:“因為他們懦弱無能。”
“……”
費秀繡抬手又狠狠地擰了一下司弘業。
司弘業疼得手一抖,險些把香到自己上。
費秀繡忍不住問:“你當初找不到小司的時候,沒有想過求神拜佛嗎?”
求神拜佛對一些人來說,是最后的希,是最后一稻草。
司弘業著香,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到那個地步。
香已經燒了一小截,眼看著香灰都要落下來了,費秀繡催促道:“趕上香,不要浪費。”
司弘業滿臉不愿。
費秀繡抬手,大紅的指甲緩緩近。
司弘業眼皮一跳,立馬閉上眼睛,拜了三拜,將香|香爐。
“你剛才對祖師爺說了什麼?許了什麼愿?”
“上香的時候還要說話的嗎?”
“……”
兩人在院子里呆了很久,引起屋人的注意。
見司弘業這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被費秀繡拉著上香祈拜,陸修之多看了兩眼。
順著陸修之的目過去,司懷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司懷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著司弘業被費秀繡按頭上香,上完三炷香,又上了三炷香。
他挑了挑眉:“看來只有秀繡才能鎮住老司。”
陸修之指尖頓了頓,偏頭看向司懷。
他晃著腳丫子,神漫不經心。
和平常差不多。
司懷好像沒有那麼討厭司弘業,沒有把司弘業當父親,但也沒有怨恨司弘業。
至于費秀繡,更是有些欣賞,并不認為搶走了屬于母親的位置。
陸修之沒有遮掩自己的目,司懷到了他的視線,歪了歪腦袋,上下打量片刻,慢慢地說:“今天也是養花的一天。”
陸修之:“……”
沉默片刻,他問道:“你對司叔和費……”
司懷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陸修之想問什麼。
他開口說:“繡好的,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和老司很配。”
“不然要是什麼都悶著,會生病的。”
陸修之垂下眸子,司懷母親不好。
“當年……”
不等他問出口,門被推開,費秀繡拎著兩盒袋子走進來:“這個湯要燉好一會兒,食材時候放都是有講究的。”
“小司,修之,你們現在沒事吧?”
“沒事就來廚房,我教你們怎麼燉湯。”
…………
晚上
洗完澡,桌上手機震起來,司懷看了看,是董大山的電話。
剛按下接聽鍵,董大山咋咋呼呼的聲音響了起來。
“司懷!明天就8月27號了!”
司懷哦了一聲,打開日歷,盯著其中一個日期看了會兒,才問道:“然后呢?”
“……明天學校就開始報道了,你是不是忘了?”
司懷沒說話,他真忘了。
明明昨天才放暑假,怎麼這麼快又開學了?
???
“我就知道。”
董大山猜到他沒把報道和開學的日期放在心上,特地打電話過來。
“我已經買好車票,大概明天下午到學校。”
“你什麼時候去啊?我還帶了不土特產,我媽讓我給你。”
司懷想了想:“你到車站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董大山的聲音激起來:“你要來接我嗎?!”
司懷慢吞吞地說下一句話:“我好出發去學校。”
董大山:“……”
“行吧,明天見,我還要早起,先睡了。”
司懷掛掉電話,手機屏幕上依舊是日歷App。
8月28號就是師兄的忌日了。
明天……
司懷猶豫了一會兒,點開老陳紙扎的微信:【最近大家都燒什麼東西?】
老陳紙扎秒回信息:【新款手機、平板電腦、別墅、車……】
【最新款的手機我已經做出來了。】
過了會兒,他發了一堆圖片過來。
司懷一張張地看過去。
新款手機和電腦,師兄肯定不會用。
車……師兄暈車。
別墅……太丑了。
看完所有照片,沒有一樣是看中的。
司懷想了想:【有沒有吃的?】
【甜品、蛋糕、冰淇淋這些?】
老陳紙扎:【沒有,我現在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