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長孫并沒有把他欺負的太厲害，呈思寒卻是極力的崩著一張臉，努力不讓他這張克制的表潰散如塵。

見他終于放開了自己，呈思寒便后退了一步，大口的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長孫好笑的看著他，說道：“怎麼？這就不了了？”

呈思寒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

誰讓他沒能控制住心魔，做了那種大逆不道的事？

此刻他若想戲弄自己，那便由著他吧！

長孫看他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問道：“你不會以為就這樣就完了吧？”

呈思寒的臉上漸漸現出警惕之，只見長孫對他笑了笑，緩緩開口道：“今晚‘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來我的院子，給你個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白呈：為什麼黑呈闖的禍，要讓我來承擔后果？

第241章

這臺詞聽著好生悉，正是黑呈曾對長孫說過的。

呈思寒心中悸悸，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長孫，一時間有些失語。

長孫看他這長，問道：“你是不愿去？也行，反正我也不會強迫你。”

“沒有……”

呈思寒說道：“我答應了你，就會做到。”

長孫看著他的表，忽然就忍不住想笑，總覺得他這個樣子讓他特別有欺負。

不過今日有整整一天的工作要做，他自然也不能一直欺負他。

監正大人在春祭和秋祭的時候會是最忙的，畢竟整個陣法都需要他幫忙。

長孫道：“監正大人是要去祭壇布陣？既然您吩咐我做助手，那我便和監正大人一起去好了。”

春祭的祭壇就設在京南，說起來，距離陸含之的莊子還近的。

他那邊最近正在大興土木，都能看到大型的機械。

陸含之的腦子里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奇思妙想，有一臺突突響的機正在漫山遍野的跑。

其上拉著巨木巨石，竟能達足足幾千斤重。

陸含之表示，別問我神是怎麼來的，問就是獎來的。

他覺得系統bug了，或者安明囤積的資溢出了。

他完了安明支線的任務，一開箱子，開出一臺拖拉機。

這他娘的簡直讓他喜出外，當場教會了一個壯士開拖拉機，這會兒拖拉機同志還得了一個大名：突突。

突突同志一邊突突突的拉資，一邊還要經歷欽天監周聰明志的解剖實驗，企圖模擬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突突。

事實證明難度過大，他從年前就開始鑄鐵，年后積攢了一堆廢鐵，一次也沒功過。

倒是車斗造了好幾個，都派上了用場。

陸含之覺得造不出來是正常，正如他手里的朗寧□□，也是這個時代不該有的東西。

不過既然被他帶過來了，那就給肯定促它的早日出現。

以后服役結束，說不定還能放博館。

說來也巧，今日陸含之剛好在工地監督，跟他一起的還有宇文琮和宇文玨。

遠遠見到長孫和呈思寒在布陣，便一起過來看熱鬧。

長孫今天心好，遠遠的便和他們打招呼。

春天到了，陸含之穿的越發不像話。

這大概是今春心舍的新款，一件長袖t恤，還有一件剪裁得的休閑。

再看旁的宇文琮，竟然也穿了同款。

宇文玨大概沒想到他們這麼，穿了正常的大昭常服。

說實在的，這兩種服，各有各的好看。

若是讓他選，他還是喜歡小子。

長孫道：“桃花都快開了，你們怎麼還在忙正事？過幾日春桃會，一起去趕雅集？”

陸含之應聲道：“還用你說？我制了蹴鞠，到時候一起去玩兒。”

大昭是沒有蹴鞠的，陸含之一說蹴鞠，長孫就知道肯定是什麼有趣的新鮮玩意兒，立即應聲道：“好好好，帶上我一個！”

陸含之說道：“我們倆今日穿的便是今春蹴鞠服，怎麼樣？覺還可以吧？”

長孫道：“方便，我不喜歡。”

陸含之早就猜到了，長孫恨不得把自己打扮只小花蝴蝶，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運風格十足的服？

眾人上前朝呈思寒打了個招呼，呈思寒也朝他們行了個禮。

陸含之皺眉道：“呈監正這是怎麼回事？臉看上去不太好？”

呈思寒心虛，答道：“沒事，只是神有些不濟。”

長孫沒說什麼，他現在還沒把呈思寒追到手，還不打算告訴陸含之。

如果追到手了，到時候他再把心舍里這些日子以來全部的收拿出來，去太極峰下聘。

等等……好像程序顛倒了？

不過不重要，在他們西番國，沒有什麼程序。

兩人若是兩相悅，稟報父母后便可以在一起。

若是沒有父母，那便自行決定，拜一拜真神，他們便是夫妻了。

但既然呈思寒出中原，他便要尊重他們這里的習俗。

當然，如果呈思寒知道他這個想法，百分之百會想和他打一架。

哪怕他這會兒心歉疚，卻也絕不會容許他做這樣的事。

陸含之道：“那你們忙，我們就是來瞧個新鮮。”

他還沒見過春祭布陣，今年比較閑，就來看個熱鬧。

呈思寒點頭，手上還在用朱砂寫著符。

四輔陣也已經有人開始在布了，看上去相當隆重。

不過呈思寒大概是真的重傷，寫了幾張符，便有些力不支。

長孫上前扶住他，說道：“我來吧！你去一邊休息。”

呈思寒沒有逞強，祈雨大陣雖是基礎陣，卻也十分要，布陣時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他便點了點頭，站到了一邊給了長孫。

不過是個祈雨的陣法，對于西域瑰寶級巫師來說，也是很簡單的。

巫師雖與修道者不同宗，這些基礎的法陣卻也是必修的。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疊符紙便被長孫畫好。

他把符紙給了底下的道，說道：“把它們好，早春風大，別被風吹走了。”

道應聲，去做事了。

陸含之看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沒什麼趣味，便道：“那我先去忙了，最近我要修幾條大路，還要修訂一些通規則，可能會比較忙。你的心舍，自己先管著點兒，我最近實在不出時間了。”

長孫道：“好，你去忙你的，我有大把的時間。”

他這個監副就是個好看的擺設，所有事呈思寒都做完了，吩咐他的不過一些邊邊角角。

而且春天到了，心舍的客流量越來越大，他也的確該上點心了。

陸含之離開后，呈思寒說道：“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去忙，欽天監一切有我。”

長孫笑，答道：“我知道，本來欽天監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差事。我這幾天日日應卯，不過是想去見見監正大人。”

呈思寒不知道該如何回覆，因為哪怕是他來見自己，大概他想見到的應該也是自己的心魔。

長孫見他那小表又開始變得復雜，便上前去他的下，說道：“你是吃自己的醋了？”

呈思寒后退一步，皺眉道：“，別鬧。”

長孫怔住，問道：“你……我什麼？”

呈思寒大概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竟下意識的了他的小名。

呈思寒微怔，說道：“……長孫監副，我……我不是有心的。”

長孫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說道：“我覺得你是有心的。”

呈思寒想把胳膊收回來，長孫卻不許了。

他笑著在他耳邊說道：“今晚我等你。”

呈思寒的耳朵一熱，長孫卻已經離開了他，說道：“我去心舍看看，還有我那個可的小徒弟。扔給陸含之好幾天，我也要把接回我院子里了。”

呈思寒點了點頭，結滾了一下，看著長孫輕躍下祭壇。

長孫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角眉梢都著笑意。

呈思寒覺得自己要瘋了，若非心魔被他殺得已經虛弱到沒辦法找存在，恐怕此刻已經徹底將他的主控權占據，一把將長孫抱起來，去做那些有違道心的事了。

他有些慶幸，幸虧當時把心魔殺到難以聚形。

看著遠去的長孫，呈思寒收回目。

有小道來報，陣法已經布好，他點了點頭，說道：“讓人守著，以防有人竊陣。”

道應聲，很快便來了一隊騎兵在此巡邏。

呈思寒又檢查了一遍，覺得差不多了，便回了欽天監。

長孫則去了太子府，接回了阿梨。

阿梨竟然已經在太子府和阿蟬阿堯上了朋友，走的時候幾個小朋友有些依依不舍。

因為阿梨會編漂亮的花環給阿蟬，阿蟬還喜歡這個不說話，但是笑起來有兩個漂亮梨渦的大姐姐。

長孫接上了阿梨，又帶去了心舍，把該理的問題理了一遍。

又把今春的所有服全部給阿梨挑了一套適合尺碼的，里里外外打包了整整三大箱，讓人送回了他的宅子。

阿梨要被嚇到了，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服。

從前被賣到的一戶人家，被分派去照顧那家小姐，都沒有那麼多漂亮的服。

但是那家小姐因為嫉妒長得太漂亮，企圖用鐵勾劃的臉。

要不是哥哥剛好趕到，帶逃了，恐怕現在就已經是一個丑八怪了。

看著阿梨的表，長孫笑道：“乖徒兒，跟著為師，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好好打扮自己。孩子嘛，就是要漂漂亮亮的！”

阿梨怯怯道：“可是師父……這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長孫知道，對于阿梨來說，錢是很重要的東西，也是很難賺到的。

長孫對一笑，說道：“阿梨你要記住，對于我們巫師來說，錢是最不值錢的。你以后要拿來修煉的一個法，都要上千兩銀子，這些服算得了什麼？你的天賦，當得起這些東西。”

阿梨還是不懂，但是也明白，要按照師父的話來說，一定好好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