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就給人一種親切,所以很輕易便能了貴人的眼緣。
再加上陸皓之經過前面那些事的磨,已經懂事了不,在教養晴瀟這件事上更是有了自己的一些真知。
子什麼樣,全看父母的懷和眼。
劉嬤嬤覺得,至皓之的孩子,是不會再重復他前半生的命運了。
哪怕他前半生坎坷,還是選擇了善良教順。
每隔個兩三日都會去看一眼他的母親,杜姨娘的瘋病還是時好時壞,倒是有專人照料,食無憂了。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昭靈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建于朱雀大街靠近青龍大街的位置,和明曦長公主府毗鄰。
昭云就很開心了,現在也不太在皇家別院呆著了,經常帶著陸皓之一起住在娘家。
還有一件事特別讓高興,那就是父王母妃的好像好一些了。
此次母妃生辰,父皇專門從北疆帶了吃的糕,一路用油紙小心的包裹著,到了京城連個角都沒破。
母妃連吃了三天,角都是揚著的。
從記事起,這還是第一次見母妃那麼高興。
二十年了,下嫁之痛,總算放下了嗎?
說起來,這些年來,父王對母妃也一直很上心。
奈何的心里一直想著那位青梅竹馬的王爺,并不把他放到眼里。
據說前些日子,朝廷招賢納士,有幸又見了那王爺一面。
昭云本以為會悶悶不樂,回來卻對說:“那人胖了一只炸了的刺猬,連袍都裹不住肚子了。他夫人在他邊陪著小心,威倒是不小。”
昭云順說:“那還不如我父王,好歹他也是自小行軍,一腱子,相貌堂堂。”
雖在戎氏子孫里一般般,在普通人里卻也是個出類拔萃的。
大概是隨著年齡的增漲,材自始至終也沒有變過,倒是了加分項。
想,母妃大概是聽到心里去了。
眾人下了馬車,劉嬤嬤在暖閣里照看著兩個孩子,卻發現暖閣里已經有了四個孩子了。
鸞并一個婆子在照料著,大的蹲在地上玩積木,小的躺在床上嗚嗚哇哇。
劉嬤嬤立即湊了上去,笑著打招呼,說道:“鸞姑娘,太子妃殿下也來了?”
鸞笑答:“說是給昭靈公主做了個嫁,不知是什麼樣的嫁。”
劉嬤嬤點頭,讓東流和哥哥去玩兒。
剛會走路的小東流緩慢的挪了過去,阿蟬見又來了個小弟弟,便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仿佛是來搶東西的小不點。
阿堯笑,立即說道:“那是你的小堂弟,爹爹教過阿蟬的,好東西應該怎樣?”
阿蟬一副老大哥的作派,說道:“拿去玩兒!”
小東流抬頭對阿蟬笑了笑,開口道:“嗯嗯,唔……”
阿蟬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塊大白兔糖,遞給了宇文東流,說道:“要吃糖嗎?”
小東流思索了片刻,接過了糖,卻蹙著眉不知道如何理。
阿蟬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掏了一枚出來,撕開糖紙,塞進了小東流的里。
甜的滋味在東流的里化開,他的表瞬間亮了。
大概是第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牛糖,他開心的上前抱了抱阿蟬。
阿蟬臉上嫌棄,心里卻很高興,又有了一個小伙伴兒。
阿堯則鋪開自己的宣紙,開始練字。
然而比較神奇,他的武藝一天天水漲船高,字寫的仍然……不盡人意。
好在一直沒有放棄自己,還在努力練習。
后院,滿院的紅梅開得熱熱鬧鬧。
眾人可能沒想到陸含之會過來,紛紛圍了過去。
尤其是陸皓之,他好久沒見陸含之了,還有功課上的事要請教他。
而且他剛剛一進園,就有了靈作了一首詩,還想向三哥請教。
陸含之和眾人打著招呼,心里藏著,想給阿樞一個驚喜,便不聲道:“皓之作了什麼詩?讀出來給三哥聽聽?”
陸皓之有些不好意思的讀了,一首中規中矩的五言律詩。
陸含之點頭,說道:“進步神速啊!”
陸皓之又問道:“三哥,你也作一首,給我指點指點?”
陸含之撓撓頭,寫梅花的詩有很多,他不知道背哪首出來給弟弟當模板。
想了想,覺得陸游的那首絕句還不錯。
于是清了清嗓子,說口道:“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遲。高標逸韻君知否?正在層冰積雪時。”
這時他后傳來一陣掌聲,陸含之回頭,看到戎肅正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重復了一句:“好個高標逸韻君知否!弟妃果然好才啊!我剛好有事要找你,軍中正要以詩文震士氣,要不弟妃也給我作一首?”
陸含之:……
嗨,不小心又吹大了。
第225章
眾人見戎肅來了,也紛紛上前打招呼:“大將軍好。”
“大表哥好!”
“戎將軍好。”
……
陸含之看了看他后,問道:“你那小尾呢?”
戎肅也朝后看了一眼,皺眉道:“剛剛還在呢,怎麼一進門就不見了?大概是尿急,出恭去了。”
眾人:……
戎肅是個武將,對于這些雅士們的細節并不在意。
他上前來和眾人一一打招呼,說道:“你們怎麼都在?姑母讓我來看一下公主府的布防,百出!我修補了一下,用的都是心腹之心,安全部題大可放心。”
阿樞道:“讓母后心了,有你們在,怕是有人想渾水魚也難了。”
知道自己之前被人搶占了份,從而給大家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有了這個教訓,再與人往,也存了幾分戒備。
有時候,平白無故的對人好,未必會讓人念及恩。
還是含之表哥的做法好,我給你銀錢,你給我出力,我們各取所需。
只有如此,才能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態。
昭云說道:“戎大哥連國門都守得住,更別說你這小小公主府的府門,安心等著大婚吧!”
陸皓之還在鋪著紙筆抄錄著陸含之剛剛的詩,他明日要把這首詩讀給同窗聽聽,這可是他三哥的新作!
陸含之在一旁裝鵪鶉,戎肅卻還是沒有放棄他的想法。
上前對陸含之道:“弟妃?我剛剛所說的,第妃意外如何?軍中鼓舞士氣,念幾句壯行詩,有時候比說多話都有用!”
陸含之嘆了口氣,說道:“唉,讓我想想。”
有些詩太過悲壯,他不想用這樣的心態去激勵將士們。
可是大昭的確需要一些有的男兒,需要一些詩文來表彰他們的。
最后他打了個響指,說道:“詩文沒有,不如我們一起來唱首歌吧?”
戎肅道:“哦?唱歌?哎……不行不行,我這軍中都是糙漢子!哪兒有會唱曲兒的?”
古代曲牌都是固定的,普通人的確很難學會。
陸含之卻擺手道:“表兄有所不知,我所說的歌,跟你們平日里聽的曲兒不一樣。朗朗上口,傳唱度強,誰都能學會!”
戎肅一聽,立即說道:“那弟妃唱來聽聽?”
陸含之隨手拿起兩個竹片,一邊敲一邊唱了起來:“狼煙起,江山北。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狂,長刀所向,多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淚滿眶……”
唱到這個位置,戎肅中一陣悲慟,竟出長劍,武起劍來。
陸皓之也不抄詩了,起看著場中一個唱曲兒,一個舞劍的人。
陸含之唱:“馬蹄南去人北,人北,草青黃,塵飛揚……”
戎氏駐守南疆,南疆毒障之外,一群蠻人虎視眈眈。
每次策馬南去,戎家兒郎都會回頭北。
馬蹄濺著青青黃黃的野草,塵飛土揚,唱足了將士們南去之心。
戎肅一個足有一米九的大將,竟就這樣被陸含之這首歌給唱哭了。
陸含之唱:“我愿守土復開疆,堂堂大昭要讓四方……來賀!”
這里他改了一個詞,反中國改了大昭。
唱完后陸含之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靜,不論哪個時代,軍人都是最值得敬重的。
老皇帝寒了忠君將士的心,若非戎氏滿門忠烈,這個大昭早不知姓什麼了。
陸含之唱完了歌,周圍一片寂靜。
宇文琴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他的眼圈兒紅紅的,站在那里也不說話。
還是戎肅先打破了寂靜,收劍鞘,開口道:“此曲甚好,的確適合我軍中傳唱。多謝弟妃,不愧為我大昭第一才子。”
陸含之:???
等等,我什麼時候又有這樣一個前綴了?
不過,我今天不是給阿樞送婚紗的嗎?
為什麼被兩首詩給絆住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