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煦之道:“那倒不會, 就是早起你二嫂有些見紅。林圣手看過倒是說沒事, 說是年長后服食圣藥的確會有這個況。我就是不太放心,這一天顛簸,不知道他能不能得了。”
陸含之也有點擔心了:“那怎麼辦?林圣手怎麼說?”
陸煦之道:“林圣手給他吃了藥,說是只要不劇烈運就沒問題。”
陸含之點了點頭,稍稍放下了心。
古代過大禮真的很麻煩,不像他那個時代,年輕人不想要婚禮,直接一張機票去旅游了。
楚王府那邊也是一陣陣的兵荒馬,畢竟今日是兩大親王同時娶親,一個是嫁進陸家,一個是娶進安親王府。
皇帝特意給了戎貴妃一個恩典,讓出門親自給自己兒子送嫁。
由于皇帝也要過來,為了方便辦婚宴,陸家也就不那麼講究,將喜宴也辦在了安親王府。
好在陸家和兩個王爺的府邸都在西市大街,來回行走也方便。
戎貴妃來回的持著,一會兒進,一會兒出。
楚王上前拉住戎貴妃的手,說道:“母妃,您休息一會兒吧!一切有喜婆喜娘準備,您就看著兒子大婚即可。”
戎貴妃也知道,自己就是跟著瞎忙活。
終于拉著楚王的手坐了下來,看著他尚未隆起的肚子,問道:“快三個月了吧?”
楚王的臉上有些赧然,他垂首對戎貴妃說道:“對不起,母妃,孩兒沒有辦法在您面前盡孝了。”
戎貴妃揮了揮手帕,說道:“盡說些傻話,你就算還是常人男子,能在母妃面前盡孝嗎?皇宮森嚴,只要你們在宮外過得好,母妃便心滿意足了。”
楚王心里有些泛配,一時間房間里的氛圍有些沉默。
戎貴妃清了清嗓子,說道:“別想那麼多了,反正你以后也是照樣進宮,照樣給母妃請安。下次去的時候,記得再帶上你那小侄兒,又是許久沒見阿蟬,母妃真是想他。聽說他上次遇襲,我也是了一把汗。”
楚王也是了眉頭:“那天煦之也在外面找了一夜,從陸府找到莊子,又從莊子找回了陸府。許是父子連心,還是含之找到的阿蟬。這孩子真是命大,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下去是沒半點傷。”
戎貴妃聽到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下去時,眉心止不住的皺了起來。
“好在,皇上已經封他為郡王,以后也算是有了親隨,安全至是無虞了。”
說到這里,楚王怔了怔,問道:“母妃,我聽說……宮傳來消息,說是皇上要立您為后?”
戎貴妃起看了看左右,立即搖手道:“這件事萬萬不能提,皇上沒有廢后,便不能提立新后之事。還有,這個消息,并非是從皇上的宮里傳揚出來的。能任憑這件事發酵,可未必是什麼好事。”
戎貴妃心里一清二楚,皇帝不冊封,其中因由實在太清楚了。
楚王又問道:“那平公子的事,查清了嗎?”
戎貴妃嘆了口氣,說道:“怎麼查得清?怕是,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楚王知道不能再和母妃多說了,說多了怕是要家法。
大婚過后,四弟那邊怕是要再添一把柴,燒一把火,至把火燒進閔親王府。
門外喊了一聲:“吉時已到!新郎迎親!”
對面的安親王府府門大開,戎貴妃起出了門。
宇文琝一大紅的喜袍正站在門外,見戎貴妃出來了,立即跪下給行了個大禮。
戎貴妃上前扶他起來,叮囑道:“我再去給你們看看房,有沒有什麼沒準備妥當的。”
宇文琝笑,說道:“母妃別忙了,坐著休息,自會有人準備。”
戎貴妃說道:“好歹也是我娶兒媳婦,不能總是假手他人。唉,還是再等等,待你大哥送出了門子,我再去你那邊。”
就在戎貴妃的一句話剛剛說完的空當,遠遠的便傳來迎親隊伍的吹打聲。
宇文琝看了一眼朝他們快速走來的迎親隊伍,說道:“陸二哥倒是心急,母妃,孩兒去了。”
戎貴妃道:“去吧!別忘了把阿蟬一塊兒接過來。”
宇文琝應聲:“母妃放心。”
兩個迎接隊伍打了個照面,騎在馬上的新郎互相抱了抱拳。
陸煦之揮著金紅馬鞭來到楚王府門前,下馬先是磕了三個頭,才起邁步朝府走去。
楚王下嫁,該講的規矩還是要講。
戎貴妃見他來了,也上前來招呼了一聲,陸煦之又給戎貴妃行了禮。
這一天兵荒馬,行禮就得行上幾十個。
戎貴妃道:“別講究那麼多虛禮了,趕快把你媳婦接回去吧!”
陸煦之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欠道:“多謝貴妃娘娘。”
戎貴妃失笑,問道:“該什麼?”
陸煦之恍然,改口道:“多謝母妃。”
戎貴妃揮手道:“去吧!”
楚王亦是一喜袍,施了的臉上看上去總算好看了些。
只是這兩天瘦得厲害,讓陸煦之看了便是陣陣心疼。
還不知道珍惜,大冷天跑去北郊和安王殿下一起查探草藥之事,結果回來便吐了個天昏地暗。
自那次以后,陸煦之便事事親力親為,再也不讓他到跑了。
滿院的紅燈紅籠紅綢縵,陸煦之一步一步走進了正堂。
他一看到滿紅裝的楚王眼睛便是一亮,這個宇文家的小變態,最終還是要被他娶回家了。
你為皇子,勾1引伴讀,還為他吃下圣藥,這是個皇子能干得出來的事兒嗎?
我也是鬼迷了心竅,是被你那滿腔的深吸引得死死的,從此靈魂隨了你,隨了你,往生極樂也隨了你。
幾步路,陸煦之覺得自己走了半輩子,他上前拉住楚王的雙手,臉上漫上笑意,開口道:“你今天真好看。”
這紅襯楚王,更是顯得楚楚人。
楚王亦是微微勾,卻是開口道:“母妃在我們后窺呢。”
陸煦之:……
他收起了臉上快要饞出口水的表,后退一步,朝宇文玨深鞠一躬,開口道:“夫人,為夫接你過門。”
小郎君出嫁不需要蒙頭,若是忌諱,也不需要上轎。
楚王便是不喜乘轎的那個,兩人便乘一黑一白兩匹馬,朝陸家走去。
上馬時,陸煦之親自扶楚王上去,還心的問了句:“怎麼樣?盡量走慢些,不要太顛簸了。”
楚王無語,嗤笑:“又不是紙糊的!”
牽馬的喜倌兒都笑了,隨著一陣禮樂喧天,陸煦之和楚王的迎親隊伍朝陸家緩緩走去。
去的時候用了十分鐘,回去大概是要照著半個小時走。
安親王這邊也到了陸家,他騎的馬是一直跟著他征戰的奔煞。
陸含之不止一次的吐槽過暴君大大的馬,又笨又傻,騎這樣的馬能打盛仗麼?
大概是傻馬有傻福,每次遇到危險,都能馱著宇文琝化險為夷。
奔煞之所以奔煞,是因為它跑得極快,脾氣又不好。
如奔雷地煞。
此刻宇文琝剛剛從奔煞上下來,就連上背的沉珂都系了條紅帶,簡直就是個紅人兒。
俊也是真俊,他下馬的時候,陸府的小丫鬟們一個個的都紅了臉。
他可能是覺得前的大紅綢花不太舒服,卻又不好扯掉,便皺了皺眉,抬腳邁進了陸家的門檻。
陸夫人正在堂中等著,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已經和陸含之碎碎念了一個早上:“安親王來了,嫁過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夫教子,萬萬不可胡來了。”
陸含之有氣無力的應了聲:“娘,我知道了,您好煩啊!”
陸夫人剛要揪他耳朵,宇文琝便進了正堂。
陸含之立即起,陸夫人氣道:“含兒!矜持!”
看了個對眼的兩人卻同時都怔住了。
宇文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形容眼前的人,只覺得這年一紅,怕不上天上仙誤人間?
陸含之的眼中也是驚艷與詫異,這男的!這男的!真他娘的帶勁啊啊啊!
他幾步上前,真實的對宇文琝道:“你怕不是哪個山頭兒的男狐貍吧?老實待,是不是來娶寨夫人的?”
第68章第 68 章
對面的男狐貍角忍不住了, 不知道該用何種表面對眼前男人對他的形容。
宇文琝決定按流程走, 不理會他時不時的皮。
于是后退一步, 對他躬一拜,說道:“王妃, 本王迎你過門。”
這回角的換上了陸含之, 他低聲音對宇文琝說道:“我們不就是走個過場嗎?需要這麼真實的嗎?”
不遠的陸夫人已經開始催他:“你這孩子……磨蹭什麼呢?快把手給殿下,別耽誤了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