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間年的領松開了些，出了白瓷一般無暇的，和微微汗的脖頸。

纖弱，修長，漂亮。

好似一折便會斷。

姜瑭被傅靈均的眼神盯得有點害怕，著脖子就想躲。可是他的手被扣得的，也彈不得，本躲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傅靈均低下頭，埋在了自己的頸窩。

溫熱的瓣輕啟，鋒銳的牙齒咬住了他。

下一刻，尖銳的疼痛從脖頸傳來。

姜瑭雙目圓睜：“傅靈均！”

這人屬狗嗎竟然直接開始咬人了？！

他怎麼敢！

“老子可是你男朋友啊！”姜瑭又怕又氣，用中文破口大罵，“混蛋，你給我松開！”

傅靈均充耳不聞，咬住溫的剎那，那兇越發強烈，像是瘋了一般啃咬著下的人。漂亮的脖頸被咬破了一塊，縷縷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你有本事就把我松開！”他這原本就氣得不行，被殘暴地對待一下就疼得要命。手疼脖子疼哪里都疼。因為疼，姜瑭的更氣了，“等你醒來……等你醒來……嗚嗚嗚老子一定要打你一頓！”

罵人沒用，綿綿的罵人就更沒用了。

姜瑭的威脅顯然半點沒有影響到傅靈均的作，反而還松開了那一塊被□□得太慘的，又換了一塊啃。

太疼了，他有點扛不住了。

罵人不的小狗勾委委屈屈地開始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眼尾通紅，淚都淌了一臉。漉漉的淚順著小臉斷了線似的往下滴，將脖頸也打了。

也許是他哭得實在是太大聲太可憐了，埋在他脖頸間肆的傅靈均作一頓。

的味道是香甜的。

可香甜中不知什麼時候摻進了一苦，咸咸的。

“嗚嗚嗚……傅靈均你是狗吧……”姜瑭疼得淚眼朦朧，哭得噎噎，因為疼痛過于清晰，讓他一度把江長遠又拿出來鞭尸了一回。

要不是江長遠那麼險，他們怎麼會被困在鏡花水月之中！被侍佛劍一點一點吞噬掉都不夠解氣了，姜瑭甚至想殺回去再拿侍佛劍捅他個十幾二十下。

不對，那不是江長遠，爛那樣已經慘的了。

劇痛侵擾之下姜瑭甚至都開始發散了思維，想到了全息網游百分百痛驗了。好家伙，這就是能困住大佬的鏡花水月嗎，果然牛。

被罵是狗的傅靈均從那截綿的脖頸間抬起了頭。

他那雙猩紅的眼睛里戾氣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和懵懂。

他湊過來，聞著姜瑭的臉，像是在分辨著他的味道。

姜瑭哭得正傷心，本沒空搭理湊過來的大狗勾，只覺得眼前的傅靈均可以直接打包一下扔到垃圾桶了。敢這麼欺負自己的男朋友，好的，從今天開始傅靈均男朋友沒了！沒了！聽到沒有！

傅靈均沒有聽到。

他聞著姜瑭上的氣味，像是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靠著氣味分辨一般。年上一直帶著的一清淡的香甜味變得濃郁了很多，還夾雜著腥味。

他靠近，嗅了嗅，而后低頭，舐著姜瑭脖子上的傷口。

姜瑭瞬間哭不出來了。

溫熱的，的，輕的從脖子那里傳來，讓他在痛之外，還到了別的不太好形容的覺。

“嗯……”姜瑭忍不住發出一聲。

那覺不僅僅停留在他的脖頸，還流連在他的鎖骨，通紅的耳尖，一路慢慢向上。哭了的臉頰一寸一寸被輕的瓣吻過，最后停在了他的眼睛上。

掛著淚珠的睫羽微微抖，通紅的眼尾一遍又一遍被親吻著。

“你、你干嘛……”姜瑭快被傅靈均弄瘋了。

方才還發了瘋一樣咬人，好像厲鬼要將他撕碎一般。現在卻又這樣……這樣親昵的……

吻去了他的淚珠，溫熱的順著纖直秀的鼻梁慢慢下劃，呼吸越來越近。

那雙猩紅的眼睛里早已沒有了兇和暴戾，只剩下了一種來源于本能的眷。

墨發披肩，雙目赤紅，面蒼白。傅靈均得亦妖亦鬼，直勾勾盯著他時，姜瑭只覺自己再一次被蠱了。

而這一次，并不是對方對他下了蠱。

而是他甘之如飴地走向了他。

“傅靈均……”他輕聲說，長長的睫羽眨了眨，像是一對怯的蝴蝶。

停在姜瑭鼻尖上的呼吸向下，吻住了他的。

沒有試探，沒有遲疑，堂而皇之地闖了對方的世界。

那是一個充滿了花香的甜世界。躁不安的靈魂踏的剎那，便被和而弱小的世界擁抱了。

傅靈均忍不住想要分那個世界的一切。

世界并沒有拒絕他，綿而甜地回應著他。

像是魚終于游到了水里，融著彼此的，分著各自私藏的酒。

新雪的氣味將姜瑭包圍。

那是屬于傅靈均上的味道。新雪落在他的頭發上、服上、呼吸間，還有姜瑭的全世界。

來自雪山上涼薄的飛雪終于停留在了他的指尖，慢慢融化水。

繾綣來回。

耳鬢廝磨。

他們就像是最平常也最親的人一般，相擁著靜默，于漫天的雷火之中，將心底的火燃燒到另一個人上。

•

后山連綿的花樹由著一陣風吹，卷起了無數飄零的花瓣。一群通翠綠的雀鳥追逐著從窗前飛過，落在了開得正盛的花枝上。

姜瑭聽著滿耳朵嘰嘰喳喳的鳥鳴聲醒過來的時候，約約覺得自己渾都不太舒服。

他的腮幫有些酸，連帶著耳朵后面都有些發脹。手腕痛得抬不起來，脖子也火辣辣的疼，反正哪哪兒都不對勁。

就像是被什麼人暴打了一頓。

等等，他好像就是被打了。

他被他男朋友家暴了！

姜瑭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嚇得連滾帶爬摔下了床。

敵不，他不。二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相的時候表都有些奇妙。

姜瑭心瘋狂刷起了彈幕。他不知道傅靈均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況，昨天晚上……的行為又記得多。或者說他只是瀕死的時候都會耍流氓，耍完必忘還是他的“傳統德”？

二人僵持了并沒有多久。

因今日已經是第七日，浣云宗主木泛淵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毒草，服下最后一顆補天丹若還找不到的話，就算藥圣就在這里，也回天乏了。

傅月白和木泛淵是一同來的。

服下補天丹后，傅靈均的會產生一種強烈的保護機能，無盡雷火狂躁且弒殺，會攻擊一切靠近的存在。

僅有脈至親，方能短暫靠近，喂傅靈均服下最后一顆補天丹。

“吱呀——”殿門開了。

姜瑭還坐在地上和傅靈均大眼瞪大眼，就聽到后開門的聲音，渾汗豎起，更怕了。

“聲兒？”

沒有滿室的雷火，也沒有昏迷的兒子。傅月白只看到了安靜的室，傅靈均靠坐在床邊，面蒼白如紙。

他又看向了姜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