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明明很真實地覺到了肚子里有崽,肚子鼓起來,還反胃孕吐,有胎,控制不住揪筑巢,甚至那里脹痛,有水……這怎麼可能不是有了。
聞鳴玉一臉傻眼,懷疑人生。
他忍不住疑問:“可我都有那些癥狀,如果沒有懷,為什麼會這樣?”
醫小心觀察了一眼圣上的臉,然后恭敬回答:“回聞公子,是這樣的。有時候人在沒有孕時,也可能會有這些癥狀,這是假孕。前幾日,微臣等人確實把出了脈,但這很容易混淆。”
“圣上兩日前,下命找有關兔子的書籍,微臣看了,兔子也是有這種況的,當它們被頻繁背,就會出現假孕的狀況,也發生相應變化,以為自己懷孕了,并開始筑巢為生崽做準備。”
隨著醫慢慢往下說,聞鳴玉就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簡直瞳孔地震。兔子還會有這種況?還和他的一模一樣!
醫低著頭,并未注意到聞鳴玉的神,繼續解釋:“人也有相似的況,在強烈能有孕時,就會產生類似的癥狀,是心中想法給帶來的影響,但其實……并沒有。”
醫艱難地說完后面幾句話,解釋了胎是腸胃問題等,又連忙表示,“此次沒有,但聞公子確實是男子中極為罕見,可以懷孕的質,只要調養得當,以后會有孩子的。”
一通解釋下來,聞鳴玉和穆湛都明白了怎麼回事。一時間,空氣異常沉默,滿是尷尬的安靜。
他們竟然搞了那麼大個烏龍,真的以為懷孕了,甚至都開始準備孩子的服鞋子玩等等。
結果最后,只有一團空氣,什麼都沒有。
聞鳴玉本沒有揣崽。
他理解自己只是假孕之后,恍惚了一會,然后臉瞬間紅,被自己之前那一系列行為給尷尬到的,恨不得鉆到床底下,沒臉面對任何人。
在“生崽”并發現沒崽之后,他的假孕本能才消失,理智回歸,認真思索一番,就發現了他和穆湛之間本還互相不知長短不知深淺,沒有到最后一步,怎麼可能會懷孕。
但在假孕當時,他就是心理上認為自己有了,本能堅信,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里,還不撞南墻不回頭,就是認定了,覺得自己跟穆湛什麼時候徹底標記過,他不記得了而已。
簡直瘋了。
社死現場。
聞鳴玉神有些崩潰,終于忍不住,撲下去滾進被窩里躲著,不愿面對這魔幻的現實。做一只鴕鳥,把自己埋起來,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醫這般誤診,可以說是戲耍圣上,治個欺君之罪了。雖說不是故意為之,但為皇家醫,犯了本職上的大錯,還事關皇嗣,圣上可能會有的第一個孩子。這樣嚴重的事,圣上大怒之下要殺了他們都不奇怪。
醫心中畏懼,暗暗求著圣上可以仁慈留,給他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他們一定會好好調養聞公子的,讓他盡快能懷上真的龍種。
但這些話,他們都不敢說出來。因為圣上臉很差,他們只能保持絕對的安靜,等著圣上決斷,生怕怒龍。
穆湛冷著臉,沒有說話。
所有醫都以為他是怒極了,但其實,他的心極其復雜,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從一開始得知聞鳴玉懷孕,心中震怒,到竭力說服自己,去接這個事實,決定認下這個不知是誰的孩子,經歷了十分跌宕的緒起伏。
但現在,醫告訴他,這都是假的,并不存在孩子,一瞬間,讓他前面的糾結痛苦惱怒,全都了笑話的覺,他被愚弄了,還傻乎乎地信了。
這時候,穆湛應該怒火滔天,恨不得殺這些醫。他以為自己會這樣,可實際上,他心里竟然有種無法掩飾的喜悅,比怒火還要多還要快地涌了上來。
他從一開始,就不愿相信聞鳴玉肚子里有別人的孩子,前面確實自我說服了,但不代表他心里就能完全坦然接。有時候,他會控制不住冒出殺念,想把那個孩子弄死。
在各種異樣復雜的緒里,過了幾天,卻忽然得知,本沒有這麼一個令他厭惡的孩子。
他心口那石頭瞬間就消失了,看那些醫都好像順眼了些。原本這樣重大的失誤,應當嚴懲的,但穆湛只是罰了俸祿,就讓他們退下,以后別再犯這樣愚蠢的錯誤,并且好好調養聞鳴玉的。
穆湛站在床邊,手扯了一下聞鳴玉頭頂蓋著的被子,想掀開,但聞鳴玉的手抓得牢牢的,不肯放開。穆湛只能看到他小半張側臉,紅了,還有濃郁的果香涌出來,滿滿的甜氣。
穆湛沉郁微妙的心一下就緩和了,甚至角勾起一點弧度,笑著說:“害了嗎?假孕也沒什麼,不過是兔子很常見的一件事。”
有點安的意思,但落在聞鳴玉耳朵里,就像是在嘲笑他,怎麼這麼尋常的一件事都不知道,不是一只兔子嗎?自己被自己騙過去了?傻乎乎的。
聞鳴玉抿著,又又惱,用力拽被子,想把自己整個人都蓋住躲起來,但穆湛不讓,拉了幾下沒用,他就炸了,猛地坐起來,氣鼓鼓地瞪著穆湛。
“我不知道又怎麼了?我又不想的,真要說還不是怪你,你不我的背怎麼會有這麼尷尬的事!”
他是直接吼出來的,殿外宮人聽不清說什麼,但依稀能辨認出是聞公子在責怪圣上。太大膽了,竟敢吼暴君。宮人嚇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殿兩人對峙,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
一般來說,聞鳴玉也沒有這個膽子跟穆湛吼,但現在他就是在緒上,腦子一熱,本控制不住。
吼完了,因為自己是坐著,和穆湛有著明顯的高度差距,被俯視總覺得氣勢弱了不占優勢,手指抓住下的褥,想站起來,反過來俯視穆湛,但他的理智正在慢慢回歸。
聞鳴玉有點后悔了,但心里還是這麼覺得。穆湛不要老是他背不就好了。這個時候,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那時候是拒還迎,其實很rua的。
心里不忿,尷尬,又忐忑時,他怎麼都沒想到,穆湛會說——
“孤的錯。”
聞鳴玉愣住,沒想到他會那麼干脆地承認。認真看去,那眼神也不像是在故意逗自己說反話。
聞鳴玉試著說:“之前那些事都是兔子本能作祟,不關我事,陛下理解嗎?”
穆湛點頭。
聞鳴玉看到這,心里的尷尬終于淡了些,趁他這會很好說話的樣子,躍躍試,“所以,我們都知道有假孕這回事,陛下以后別我的背了。”
他期待地看著,穆湛卻毫不猶豫地拒絕,“這個不行。”
聞鳴玉頓時炸,“那我以后又假孕了怎麼辦!”
“生下來,孤養。”
“本沒有孩子!”
“變真的有不就好了。”
“……?!!!”
穆湛輕飄飄一句話,驚得聞鳴玉瞪大了眼睛,差點從床上炸起來,一臉的不敢置信,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穆湛不給他裝聾的機會,又補充了一句,“假孕變真孕不就好了。”
他漆黑深邃的眼睛盯著聞鳴玉,單手捉住他的兩只手腕,就要往床上按,整個人了上去,影將聞鳴玉完全籠罩其中,極侵略,令人頭皮發麻。
聞鳴玉剛才大膽吼穆湛,得寸進尺,在邊緣來回橫跳的勇氣,這一瞬間就像是被破了的氣球,一下都散了。
他慫了,像砧板上待宰的魚一般甩尾撲騰掙扎。
因為上的刺激,他的兔耳朵和尾都控制不住冒了出來,絨絨,乎乎的,可憐兮兮地發。
聞鳴玉覺到了危險,下意識就想變垂耳兔來躲避,但穆湛先一步,住他的耳朵,狠狠地了一下。瞬間,聞鳴玉渾像是有細小的電流竄過,一片麻,讓他剎那失神,腦子一片空白,連掙扎都忘了。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襟已經散開,穆湛的發垂落下來,過他的皮,帶起陣陣磨人的意,他只能看到穆湛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