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做的人還不。所以,課間就是好些人湊一堆一堆,著探頭看話本。
雖說之后也能看,這樣一團看難,但誰都想趕看到后面的劇,本不想等,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只有楚姝麗和衛宸是端坐在書案前的。前者是因為男有別,不便在一起看,后者卻是相當注重閱讀儀式,不愿在這樣的況下看,他喜歡坐得好好地慢慢看,逐字琢磨,就像品嘗一道難得的味佳肴。
他不想被劇,影響他的閱讀驗,就捂住耳朵。但即便如此,聲音還是會約傳來,讓他無法專心看書,注意力控制不住就跑去聽那些看話本的人的靜了。
他們時不時就來一句,爽,超棒,他忍不住想主角又提出了什麼新的變法草案?會是他之前猜的那個嗎?
過了一會,隔壁又傳來震驚的聲音,“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
接而來的,就是各種不敢置信的哀嚎。
衛宸忍不住轉頭看去,不經意間就和聞鳴玉對上了視線,看到他臉上復雜痛苦的神。
衛宸頓時心里一咯噔,手也忘了捂住耳朵,放了下來。
這時,一聲悲痛的怒吼貫穿大腦——“唐意遠居然死了?!我不接!”
衛宸措不及防就被劇了一臉,還是最在乎的主角結局。同窗的聲音接連傳來,斷斷續續就拼出了大概劇,唐意遠還沒看到變法功就先過勞死了。
衛宸眼圈一紅,眼淚頓時就冒了出來,忍不住哭了。
“這是什麼垃圾結局!我不信!唐意遠是最好的,他不能死,我要寫信罵玉木,他不是人!我要砸錢讓他重寫,我要好結局……”
他哭聲一頓,忽然想到了什麼,瞬間更崩潰了,“可是我爹娘沒錢嗚嗚嗚……”
有了衛宸開這個頭,其他人立刻就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也眼睛紅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時候,大家都有了共同的敵人,就是作者玉木,一起激大罵他不是人。
聞鳴玉坐在位置上,弱小可憐又無助,在一片罵聲里抱住自己瑟瑟發抖。
他在心里想。
玉木是誰?我本不認識。
寫了BE結局人的是玉木,跟我聞鳴玉有什麼關系。
他們罵的是玉木,又不是我。
連著說了幾句之后,聞鳴玉勉強自我說服,抖得沒那麼厲害了,慢慢平靜下來。
但這時,有人說:“好想知道玉木住哪里,不是為了套麻袋揍人,只是單純想請他喝茶,我可太他了。”
聞鳴玉:“……”
如果你的語氣不是那麼森恐怖,一副想提刀上門的樣子,或許會有點可信度。
他這段時間是不是應該避避風頭,以免掉馬被圍毆豬頭。
當然,也就想想罷了,才剛開學沒多久,就無故請假一段時間,不是更古怪嗎?
鐘聲響起,該上下一節課了,但博士遲遲未來,倒是一國子助教來了,說博士有急事,這節課上不了。因為正好是最后一節課,學生可以選擇留下自習,或是早退。
學堂里很安靜,學生們低頭看著書。
葉煦突然來了句:“看了結局哪里還有心學習,要不要去迎仙樓吃酒?”
這話一出,不人蠢蠢,心思活泛了。
看了個BE結局,心里正郁悶,喝酒最合適了。
于是,好些人都應聲。
換做平時,他們肯定沒那麼大膽,但今天不一樣啊,不醉不歸都不為過。
聞鳴玉也被熱的葉煦一起拉去了。
一群年,浩浩翹課出去,卻在快要出國子監時,看到了門邊和人聊天的祭酒。
雖說可以早退,但誰想被校長撞見。他們立刻掉頭就換了個方向,葉煦帶著他們翻墻出去了。這下更有逃課的覺了。
心虛是心虛,但看看旁的同窗,不知怎麼的就笑了。
他們坐上馬車,往酒樓而去。
途中,經過書肆,一個絡腮胡猛漢滿臉怒容,氣得用力敲鑼,大罵:“玉木你沒有心!竟然讓唐尚書死了,他就應該長命百歲,玉木你不是人嗚嗚嗚……”
罵著罵著,絡腮胡大漢竟直接哭了出來。一看就是話本的忠實,但看了這結局之后,會不會轉黑就不知道了。
聞鳴玉看到這一幕,打了個哆嗦,趕把簾子放了下來。突然覺得這世界好危險,街上那個大漢都不需要用刀,一拳就能打死他這個脆皮。
一旁坐著的同窗,則無比贊同地點頭,咬牙說:“對,玉木他就不是人!”
聞鳴玉默默一團,著車壁,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
到了酒樓,點了一桌菜,大家圍在一起吃菜喝酒罵玉木。就連衛宸也在,氣得喝了一口酒,但太辣,嗆得他直咳,臉都紅了,換茶水繼續罵。邵言面冷話,喝多幾杯之后,也融了罵作者大軍,大寫的又又恨。
聞鳴玉聽多了之后,居然變得淡定麻木起來,仿佛被罵的不是自己,都有心品嘗菜了。
迎仙樓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樓,招牌菜味道一絕。聞鳴玉接連嘗了幾個,都還不錯。
葉煦發現聞鳴玉沒喝酒,有些意外,“你怎麼不喝?”
聞鳴玉搖頭,“我一喝就醉,酒量太差了。”
葉煦:“怕什麼,有小廝送回去。”
聞鳴玉還是不喝,葉煦就沒強求,轉頭繼續聊天,氣氛很是熱鬧。聞鳴玉也有一起聊,但更多時候是在吃。課間那會他就已經了,現在那麼多好吃的擺在面前,忍得住才怪。
于是,等他們聊到一半抬頭一看,就發現好些碟子都空了。半醉半醒的一群年,還以為自己眼睛壞了。聞鳴玉看到他們震驚的表,立刻反應過來,罵:“玉木太過分了!”
同窗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紛紛又罵起了玉木。
聞鳴玉松了口氣,幸好沒被發現自己是個大胃王。眼看聚餐到了尾聲,聞鳴玉悄悄去付了賬,再看著小廝把各自主子領走了,他才上馬車,回宮。
這些醉醺醺的年,大概怎麼都沒想到,這一餐是他們又又恨的玉木請客的。
聞鳴玉回了太極殿。
這時,穆湛還沒有回來。聞鳴玉會答應他們一起出去吃飯,是覺得這借酒消愁和自己有點關系,本想著不怎麼吃,回來再和穆湛一起用午膳,卻沒想到迎仙樓的菜就像小妖那麼勾人,他沒把持住。
他吃完了還在想,回去了吃不下怎麼辦,結果事實證明他多慮了。坐馬車回來,在宮里又走了段路當散步,他歇了一會之后,覺自己又可以了,還能再來一碗。
聞鳴玉坐在椅子上,心好,晃了晃,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就跑到柜子后面。那是他之前叼草做窩藏起來的地方。
可一眼看去,都沒了,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一草都沒了。
聞鳴玉向下彎,微微抿,剛才的輕松一掃而,莫名就變得煩躁起來。
他頭頂的兔耳朵又冒了出來,腰下方絨絨的尾球也一樣,只是被服擋住了看不見,但還是被頂了起來一些,了。
所幸殿沒有其他人,誰都沒看見這一幕。
聞鳴玉越來越煩,有些控制不住地抓住了垂在臉邊的兔耳朵,揪了一點下來,像是不知道疼一般。
而且,沒有停。
揪了一下,又一下。
每次都只是指尖住很小一撮,沒有幾,但奈不住他一直揪,過了好一會,都出發下面一點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聞鳴玉不安地在屋里走來走去,因為自己的窩沒了而不高興,煩躁又生氣。
他跑到床邊,踹掉鞋子上床,躲起來,發出不悅的哼唧聲,小小的聲音,但聽得出來很憋悶。
他又開始揪自己兔耳朵上的,一縷縷掉落在褥上。這只能讓他稍微發泄,緩和一點,但作用不大。
不行,他要重新做一個窩。
草會被扔掉,他就用別的做,做一個大的。
想到這,聞鳴玉立刻爬了起來,跑到柜前,拉開門,里面有他的服,也有穆湛的。因為穆湛喜歡他上的信息素味道,服放在一起了,也會沾染上,仿佛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