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兩人相擁,仿佛一個分開的整,又契合地在了一起。
一覺睡醒。
聞鳴玉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里,過了一會,才打著哈欠下了床。
外面傳來兩聲響亮的狗吠。
聞鳴玉循聲看去,發現原來是一只發黑白相間,長相像狼的狗,很眼,他想了起來了,是幫他跑路的那只二哈。他手了它的頭一下,微微訝異,“你怎麼在這?”
穆湛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慢條斯理說:“你見過它?說起來,這次能那麼快找到你,還多虧了它帶路,不然還要幾天。孤正考慮給它什麼獎勵。”
聽完這話,聞鳴玉瞬間瞪大眼睛,猛地轉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正吐著舌頭,一臉無辜的哈士奇。
原來是你出賣了我?!
這世界,狗子和兔子之間果然就不能有一點點的信任嗎?
聞鳴玉牙,手去二哈的腮幫子,一頓,把它那張冷酷又憨的臉像面團一樣變形了,變得更稽喜了。
二哈偏偏還毫無自知之明,以為聞鳴玉在跟他玩,激地汪汪兩聲。
當初在孫娘的宅子里,剛找到人時,哈士奇就想撲過去找它的好兄弟玩。雖然它沒多久前才剛被一只兔子咬了,但好了傷疤忘了痛,完全不覺得聞鳴玉是只垂耳兔就要有影,照樣是可以玩含頭游戲的小伙伴。
只可惜,它被魏英武攔住了。興起來的哈士奇,也就強壯猛漢攔得住了。哈士奇還不高興,完全不知道魏英武救了它一條狗命。
此時,它著小伙伴聞鳴玉,亮晶晶的狗眼里,滿滿地寫著——對啊!是我帶朋友一起過去看你的!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你高興嗎?!
聞鳴玉:“……”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嘞!
穆湛握住了聞鳴玉的手,問:“你不高興它把你找回來?”
語氣平靜,但那臉就有點山雨來風滿樓的意思了。
聞鳴玉果斷搖頭,“我之前是一時想岔了,如果早知道陛下不認為我是妖怪,也不是要吃我,我就不跑了。”
這話是為了哄穆湛,但絕大部分也是真的。
穆湛神稍緩,平淡說:“你也不會再有機會跑了。”
最終,穆湛給哈士奇賞了許多大骨頭,膳房會給他煮很長一段時間,算是由皇宮養的半只狗了。
哈士奇似乎能聽懂大骨頭代表了什麼,頓時嘩啦嘩啦淌口水,已經開始饞了。
宮人很快就給它遞上了一骨頭。
哈士奇低頭就開始忘我地啃,吧唧吧唧,無比歡快。
聞鳴玉幽幽地盯著他。
哈士奇啃了一會,覺到他的視線,抬頭看過去,然后警惕地換了個方向,用屁對著聞鳴玉,似乎怕聞鳴玉要搶它的味大骨頭。
聞鳴玉:“……”
誰要跟你搶啊?!
當初他是多傻,才會選了哈士奇做逃跑伙伴,他的腦子大概有坑,所以選了個坑貨隊友。
聞鳴玉忍不住蹲下來,狠狠了哈士奇一頓,簡直恨不得把它rua禿。
但哈士奇完全會不到他的悲憤,只在百忙之中施舍了他一眼。
小爺知道自己帥氣迷人,顛倒眾生,但你也不用那麼熱。看在你那麼我的份上,分你一點點吧。
聞鳴玉退了一步,明確表示拒絕。
哈士奇汪汪——鴨頭,我不信,你在說氣話。
聞鳴玉掉頭就跑,一下就跑到了站在一旁看戲的穆湛后躲起來。
哈士奇還想上前,但一對上穆湛的視線,它就夾著尾灰溜溜地跑回去啃骨頭了。它雖然憨了點,但也有對危險的敏銳知,一看穆湛就是不好惹的,瞬間溜得比誰都快。
聞鳴玉頓時松了口氣,在穆湛肩上的手也準備收回去。
穆湛卻偏頭一下抓住,意味深長地說:“為什麼要躲,你們不是玩得開心的嗎?”
聞鳴玉一臉震驚。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別睜眼說瞎話啊,你去陪二哈玩玩試試?
穆湛笑而不語。
這次狩獵期,比以往都要久,現在要善后的事理完了,逃跑的人也抓了回來,自然可以啟程回去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回了京城,又回到了悉的皇宮。
用膳沐浴,然后休息。
穆湛為皇帝,自然又恢復到之前的上班狀態。
卯時還不到,天還是灰蒙蒙的,沒有亮起來,就要起床,洗漱更準備上朝。
穆湛起來時,聞鳴玉整個人還綿綿地陷在被褥里,閉著眼酣睡,本不知道邊的靜。
穆湛看了一會,手就把人從被窩里拉了出來。
聞鳴玉半瞇著眼,被宮人伺候著洗漱,好半晌,都沒完全清醒過來,迷迷糊糊地任人牽著走,過分乖巧。
終于,什麼都收拾好了,聞鳴玉清醒了點,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瞬間呆住。
天好暗……他這是睡了一天一夜嗎?!
穆湛:“沒有,孤正要去上朝。”
那為什麼讓他也起床?他好困!
聞鳴玉勉強睜著眼睛,打起神說:“陛下辛苦了。”
就想送他出門,然后回去睡個回籠覺。
但穆湛把他帶到床邊,手了他的后頸,命令道:“你跟孤一起去。”
聞鳴玉:“……?”
那是上朝又不是去玩,他去干什麼。
還沒等聞鳴玉問,穆湛就讓他變垂耳兔,然后揣進袖袋里,帶著一起去上朝。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哈:鴨頭,我不信,你在說氣話。
玉崽:……救命!
穆湛:今晚想吃狗嗎?
二哈:汪汪汪!(都是時臣的錯,我超無辜OvO)
第42章 上朝
聞鳴玉很想睡回籠覺,但還是被“上司”強行拽去開會,一臉的生無可。
穆湛命令他變垂耳兔,他不想去,試圖掙扎,改變某人的想法。
但這人就站在床前,盯著他,顯然不會輕易罷休。
“變垂耳兔,或者就這樣去,你選一個。”
聞鳴玉瞬間想象到,他跟著一起出現在大殿,那些大臣原地發瘋崩潰,宛如在看一幅昏君與妖妃的畫,痛心疾首,涕泗橫流。
對比之下,變垂耳兔都似乎變得好接起來。
穆湛看他不,手就想直接這麼帶他去。
聞鳴玉一看,慌忙說:“等等!”
白掠過,人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床上多出來的一團雪白。
像云朵一般,蓬松。
穆湛毫不猶豫就抓起了那只小小的垂耳兔,攏在掌心,然后揣進袖袋里,面平靜地走了出去。
任誰都想不到,被稱為暴君,暴戾恣睢,殘暴不仁的某人,會帶著一只兔子上朝。
金碧輝煌,宏偉壯麗的大殿。
文武百整齊有序地站在下面,恭敬地弓垂頭。
一貫的禮儀步驟后,朝會正式開始,大臣逐一上奏。
這還是聞鳴玉第一次上朝,雖然不參與,但作為局外觀眾,也忍不住好奇,在穆湛的袖袋里,兩只小爪子攀上,悄咪咪地探頭探腦,想看看外面什麼樣。
然后,剛探出個頭,頭頂上方就下來一只手,慢條斯理地他的頭,又了耳朵,背順,整個作都非常練自然,顯然已經做了很多次。
聞鳴玉在穆湛的手心下,地抬眼看過去,發現這人靠著龍椅,坐姿有些懶散,本沒認真聽的樣子。
不過吧,古代的上朝還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想當然會是非常嚴肅正經,個個都是大佬,英中的英的樣子。
但事實上,底下幾個大臣為了一件事爭得臉紅脖子,就差擼起袖子當場打起來,堪比小學互啄現場。不過當然,他們的斗方式還是要高級很多,都是指桑罵槐含沙影借古諷今意在言外,能人肺管子氣到你吐的那種。
聞鳴玉看得目瞪口呆,言真就是是利,罵人不帶臟,殺人不見,放到現代,恐怕都有人能敵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