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喻自然而然地在他上親了一下,起道:“新年新氣象,希慶州百姓能喜歡我送給他們的大禮。”
霍延目溫。
“他們會喜歡的。”
新年第一天,慶州府衙發布公告。
公告的大意是:世子殿下出使北境立了大功,圣上為表嘉獎,特意免慶州境三年賦稅!
老百姓先是懵了,等反應過來,只剩下狂喜。
他們不自逮著小吏問。
“朝廷真下令了?”
“咱們慶州真的免三年賦稅?”
“嗚嗚嗚嗚,太好了!殿下立了大功,幫咱們免了賦稅!”
“天哪天哪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
所有人捬踴躍,不敢置信。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當然,朝廷的賦稅是免了,可供給慶王府的稅務還在。
但老百姓們愿意啊!
殿下為他們做了這麼多,他們愿意用這些錢將殿下養得白白胖胖的!
公告一出,老百姓們越發有奔頭。
消息傳到滄州,同樣引起轟。
樓蔚、范玉笙、方臨三人同在府衙堂辦公。
樓蔚一臉崇拜:“阿喻太厲害了!”
就連范玉笙也不得不嘆服:“你們可知,咱滄州百姓都恨不為慶州人。”
方臨的敬意油然而生。
他協助范玉笙理公務,深民間越久,同百姓的流越切,便越發到慚愧。
親眼看到老百姓的苦,他才真正會到樓喻的懷之廣和治世之能。
他由衷笑道:“若我是百姓,定也向往慶州。”
樓蔚附和點頭:“我也想跟著阿喻做事!”
范玉笙聞言,心中泛酸意。
“下若有錯之,還請滄王見諒。”
樓蔚不解:“你怎麼突然說這個?我沒說你有錯啊。”
方臨同范玉笙自小一起長大,倒是從未見過他這番態,不由促狹笑道:
“滄王啊,咱們范大人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夸贊的,可是咱們共事這麼久,你都沒有夸過他,還經常在他面前夸喻世子,他當然會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樓蔚驚訝地看向范玉笙,忙道:“我不是說你不好,我夸阿喻,是因為阿喻總會給人帶來驚喜,不是你不好,而是……”
“而是喻世子太好,對不對?”范玉笙彎眸笑了笑。
他本自傲,卻在喻世子面前,屢屢覺得自愧不如,仿佛只是個井底之蛙。
樓蔚真誠問:“若是由范知府出使北境,能否無條件收回澹州?”
范玉笙失笑搖首。
他不敢保證。
“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樓蔚安他,“你已經足夠優秀,像阿喻那樣的人,多年才會出一個?”
方臨也點點頭:“范兄啊,咱不跟人比,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就行。”
范玉笙心中暗嘆。
他不是因為比不上喻世子而失落,他只是擔心自己跟不上喻世子的腳步。
年初二,慶州北門。
樓喻率霍延等護衛,親自領了一車鹽,前往烏山外破陣亭。
這是每月慶州和邊軍易貨的地點。
他們剛到,劉康等人便騎馬運煤趕來。
見樓喻和霍延親自前來,不由大驚,連忙下馬。
“下拜見世子殿下!”
劉康行禮后,真誠贊道:“下在邊關聽聞殿下出使北境、拿回澹州城一事,實在是佩萬千!”
不僅僅是他,就連程將軍和軍師他們,都對世子殿下贊嘆不已。
守關將士最看重的就是自己拼命守護的城池。
樓喻所為,又怎能不他們?
能有喻世子這樣的英杰,是大盛之福!
樓喻謙和道:“這是使團所有人的功勞,劉校尉客氣了。”
“殿下今日親自前來,是有要事?”
樓喻看了看他的坐騎,慨道:“北境雖苦寒,但牛羊馬匹卻格外壯。”
劉康深有所,他拍拍自己的老朋友,嘆道:“它已經陪伴下十年了。”
真的是一匹老馬了。
劉康跟它很深,所以看到它日漸老去,心里面不是不難過的。
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老馬,在戰場上已經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大盛的騎兵一直不敵草原的騎兵,一方面是質上的不同,另一方面就是戰馬的參差。
老馬反應慢,速度不及壯馬,關鍵時候可能還會為拖累。
但邊軍窮苦,又哪來的錢糧換馬呢?
樓喻可惜道:“這樣戰功煊赫的戰馬,早該退役頤養天年了。”
“誰說不是呢。”
樓喻適時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與程將軍商議,不知劉校尉可愿替我引薦?”
“當然愿意!”
他們邊軍上下一直都很激喻世子,這點小事還用說嗎!
而且將軍和軍師早就想見喻世子一面了。
換貨后,樓喻等人隨劉康一同北上。
烏山是慶州的鐵礦石開采基地,遠遠去,有不勞工正在山上挖礦。
他們大多是以前烏山的土匪,還有一些罪行累累的犯人。
一車又一車礦石被運往慶州方向。
劉康不是個傻的。
跟慶州易這麼久,他多察覺到點什麼。
但他是邊軍,他只關心邊關安危,其余事與他無關。
而且在他看來,慶州百姓能在這樣的世道下安居樂業,這位喻世子可謂是居功至偉。
有這樣的人在,不是一種幸事嗎?
他又何必庸人自擾?
他們繞過府城,直接前往邊關軍營。
吉州邊軍約有四五萬。
他們常年駐守邊關,閑時種地收糧,戰時披甲上陣,日子過得極為清苦。
吉州氣候比慶州還要嚴寒,不守衛的將士卻只能頂著寒風,歷練一筆直的旗桿,堅定無畏地守衛國土。
樓喻他們抵達軍營前,吉州下起了雪。
鵝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在寒風的裹挾下放肆地往人脖子里鉆。
劉康不由暗罵一句:“該死的鬼天氣!”
他們邊疆將士,是最不喜歡下雪的。
樓喻騎在馬上,遠遠看到壯觀的邊軍營地。
“殿下,前方就是營地,趁著雪還沒下大,咱們快些回去。”劉康提議道。
“好。”
劉康每月從破陣亭換取鹽,邊軍都已見怪不怪。
守衛看到他,不由打趣道:“劉校尉,這次看著比以前多啊。”
劉康回道:“多還不好?”
“好好好!”
守衛調侃完,又看向樓喻一行人,不由愣住。
冰天雪地里,年一襲紅氅,容俊,骨秀神清,恍若神仙中人。
守衛久居邊關,哪里見過這般人?
不由看呆了。
霍延微微蹙眉,馭馬上前,擋住樓喻形。
守衛:“……”
怎麼又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
劉康拍他腦袋:“這些可都是貴客,傻小子注意著點!”
守衛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行了,還不去通報將軍!”
守衛趕跑進營中。
劉康拱手歉意道:“殿下恕罪,這孩子不懂事兒。”
“無妨,”樓喻溫和道,“他看起來很年輕,多大了?”
“十六歲,去年剛營的,家里人都死了,怪可憐的。”劉康慨一句。
說完意識到自己話癆,忙告罪道:“是下多話了,殿下,請隨下營。”
樓喻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一同了邊軍大營。
第七十二章
新年剛過,營中伙食還算盛。
程達撈了一筷子燉羊,塞里,嚼著嚼著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