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淮心知自己說不過他,再進一招,趙昀又拆一式。兩人你追我趕,在山林中纏斗不休,如論手,裴長淮輕靈,趙昀沉穩,一時也難分上下。
須臾間,裴長淮化掌為拳,擊在趙昀右肩,他自問未用上多大力氣,趙昀卻當即倒一口冷氣,似乎痛苦難當。
裴長淮一下意識到他肩膀剛剛過的傷,立刻收了招式。趙昀眼睛忽地彎了一彎,趁機反攻,攬住他的腰往樹上一按,轉而將裴長淮困在懷中。
裴長淮訝然道:“你……”
“傷在左邊。”趙昀慢慢湊近他的,“三郎,你怎這樣好騙?”
說罷,他輕淺地吻了一下裴長淮,沒有繼續深嘗,仿佛先要試探試探他的心意。
裴長淮蹙起眉,臉上燒得更厲害,堪堪能撐住些許鎮定,輕惱道:“本侯在跟你談正事,趙攬明,你到底有沒有正經的時候?”
“枕戈飲是正事,風花雪月也是正事。”
趙昀抱住裴長淮的腰,又吻上他的耳垂,裴長淮輕輕一,后腰一下泛。趙昀在他耳上與頸間落下一痕斷斷續續的輕吻,裴長淮仰起頭,輕閉著眼睛,默默承著趙昀對他所做的一切。
流連纏綿間,趙昀低聲說:“裴昱,我背著冤仇債恨,你負著侯府重任,我們或許沒什麼兩樣。”
裴長淮的手地捉住了趙昀的裳,息間,他道:“我跟你不一樣。”
“是有些不一樣。我不像你,我不是端坐在武陵軍高位上連走路都不能出差錯的木偶,不是一把為了復仇就只會殺人的刀,我有七六,清楚自己求什麼,即便背負著仇債,也不妨礙我要得到那些東西,千方百計都要得到……”
趙昀拿起裴長淮的手,輕輕咬在他的指節上,仿佛正如他自己所言那般,他不余力的,終于銜住了他追狩已久的獵。
裴長淮心了,指尖都發起麻來。
趙昀松開齒關,親了一下他的手腕,又捧住裴長淮的臉與他深吻。
舌糾纏間,熱的在趙昀里沸騰咆哮,他想要的就在眼前,在他懷中,于是什麼過往都可以拋下,只要裴長淮。
趙昀那些話似乎能蠱人心一樣,裴長淮在他的親吻中逐漸意神迷。不久,他腰間玉帶一松,到底還給了他兩分清醒。
“不行,你……”他按住趙昀解他裳的手,既恥又惱怒,聲音艱道,“在這種地方你還……簡直、簡直不統……”
趙昀笑起來,一把按住裴長淮的后腰,將他抱得更深,“在這山野林間,只有你我,哪來什麼統?你不是說我不正經麼?這種地方最不正經了,我最喜歡。”
他眨了兩下眼睛,臉上有種年郎才有的風采意氣,看得裴長淮癡怔了一下。
“你,唔……”
余下的話都被趙昀的堵回嚨,二人沒有言語,只有忘乎所以的吻。趙昀強橫,放肆,舌尖驅,去品嘗裴長淮口中還殘存著的酒意。
林野間一卷長風,掀起翠的浪濤,樹葉在撲簌簌地響。
裴長淮逐漸往海淵里沉淪,越沉淪,越分不清自己的和,他索不再去想,在這只有趙昀、沒有規矩的地方,嘗試著去吮吻他的。
趙昀在裴長淮手上實在沒多定力,得他回應,呼吸急了一急,越發濃烈肆意地索吻。
他一邊與裴長淮糾纏,一邊引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頸,而后一下抱起裴長淮,手臂攬住他的雙,將他抵在樹干上。
裴長淮腳下懸空,神顯然有些慌。趙昀輕笑道:“別怕,摔不了你。抱著我。”
隔著裳,裴長淮也能到趙昀那的堅分明,隨著的分分合合,那也一下一下頂蹭著要害,使得裴長淮慌不已,臉上和頸間都泛起紅來。
不一會兒,兩人都氣吁吁的。
“裴昱,我方才跟你說的話,你聽懂了麼?”趙昀著裴長淮,月漾在他的目,有著深邃的溫。
這樣的趙昀太過罕見,裴長淮措手不及,怔怔地問:“懂什麼?”
“懂得……”趙昀低聲道,“憐取眼前人。”
——
獵天驕,這不就獵到了嗎。
(不過這還不算定哈。
第76章 獵天驕(八)
趙昀眼眸清亮,又不失銳利,目籠在裴長淮上,讓他覺自己似乎無所遁形。
裴長淮無法不承認,趙昀眉眼間存著一段瀟灑風流,是他難以企及的。趙昀鮮活,熱烈,他不是木偶,也不準許自己做復仇的刀,不論什麼樣的境遇,都難抵他骨中逍遙。
裴長淮看著他,心中莫名涌出一些嫉恨與不甘,嫉恨于眼前人,不甘于眼前事。
他眼眶一熱,不知怎的,竟掉下淚來。
月將這痕淚水照得晶瑩,趙昀瞧見,心里驚了一驚。
認識他這麼久,趙昀也沒見裴長淮流過幾回眼淚。
這廝脾氣倔,架子端得又高,狼狽到頭也不輸一清傲,疼了也死命忍著,連都不肯,細究起來,當真渾都是病,可趙昀偏偏喜歡,偏偏心疼。
眼下見裴長淮掉淚,趙昀心也了,聲音也跟著變得洋洋的:“怎麼了,三郎?”
若得趙昀一聲惡聲惡氣的嘲笑也就罷了,偏他還哄著,裴長淮心頭正不甘,此時更有一種被看輕的憤怒。
他雙手捧住趙昀的臉,強地吻在他的上,裴長淮不善此道,全憑一腔的熱火,吻得兇猛,毫無章法,似噬似咬,張牙舞爪地仿佛要吞下趙昀,連帶著吞下他的逍遙快活。
趙昀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得很快,任他這樣發泄般吻了一會兒,隨后抱裴長淮,隔著裳往他下頂撞,頂得又兇又狠,不是真正的進,卻比那進來的更人心扉。
裴長淮玉白的面容浮了一層薄紅,他下脹得發疼,后又極為空虛,趙昀越頂弄,他越覺得好沒滋味。
他求著更多,求著趙昀填滿他深的空虛。
趙昀見他已然,把持著最后一耐心,似是引道:“小侯爺,要不要我啊?”
裴長淮輕閉著眼,越發摟了趙昀,僅存的理智也被趙昀碾磨得不樣子,他點點頭,極低地嗯了一聲。
趙昀曉得他臉皮薄,做不來屈尊紆貴去求歡的事,也不再折磨他,趙昀將裴長淮放下,親了親他的,低聲道:“來,替我解開腰帶。”
裴長淮與他胡纏吻著,手下也胡扯著,將他腰帶拽了下來。趙昀按住裴長淮的后腦,吮吻時,手指探他的發間,解了他束發的纓帶。
長發如潑墨一樣散落,趙昀吻他吻得更深,隨后,趙昀釋放出下發的,又將裴長淮裳褪下一半,重新將他抱起在懷。
裴長淮抓著趙昀的肩膀,與他四目相抵,饒是兩人做過這麼多次,趙昀也發覺他還是有些張的。
趙昀笑了笑,道:“還以為小侯爺真長進了。”
在他的撥下,裴長淮眼眸也雪亮,手輕輕掐住他的頸子,“你……放肆。”
“我放肆,也要侯爺能容下。”趙昀托住他的腰,尋著后庭一寸一寸。
“唔。”
裴長淮當即了一口氣,眉頭鎖,臉上和耳后躥起紅來。
到底沒做過擴張,趙昀得艱難,裴長淮也吃了不小的苦頭,只這猙獰的不給裴長淮息的機會,進得緩慢卻不讓分毫,一直到最深。
裴長淮摟著趙昀的肩頸,齒輕張,不住地氣。他雙懸空,重心沒個著落,除了依靠趙昀,再無其他能依附之。
在這山林間,趙昀也無了束縛,全憑野驅使。
他肩膀上的傷口還在疼,可越疼就越是痛快,好似雄為求偶而進行殊死搏斗,上每一鮮淋漓的傷疤都是他的榮耀。
趙昀地抱住裴長淮,與他歡,也如野一樣,沒有任何技巧,一味地猛深送,只為征服。
在的后當中大大弄,堪稱,近似痛苦的快意從尾椎一路攀上來,裴長淮連頭發里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