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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風雪》 46

微風驅著熱痛,其實效果并不如何,但裴長淮不怎麼喊疼了。

趙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手下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風。他看了一眼裴長淮的面容,哼地一笑,道:“長淮,世上誰能教本都統這樣伺候?你說說,除了以相許,還能怎麼抵償我?”

裴長淮囈語,仿佛是回答了一聲,只是聲音太輕,趙昀沒聽清楚。

趙昀收起折扇,俯湊到裴長淮上方,手在他臉頰上,低聲問:“你剛才說什麼?是不是了?”

裴長淮還沒清醒過來,卻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

趙昀忍俊不,反捉住他的手,輕輕挲著他汗的掌心,笑道:“怎麼,真要以相許啊?”

裴長淮喃喃喚道:“從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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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何不棄吳鉤

第45章 巫山云(一)

他夢里是謝從雋。

夢見謝從雋就守在自己邊,在他淤著的膝蓋上輕輕呼著風,說:“看你哭的,是不是疼啦?”

沒人能輕易傷到正則侯府的小公子,他那次膝蓋傷,是因去了北營觀武搏會。武搏會結束后,父親遞給他那把名作“神秀”的匕首,讓他去宰了狩獵而來的野兔,給軍營中的勇士做下酒菜。

裴承景是想借此機會讓軍中的將士們都認識認識裴家的三郎,可在眾目睽睽之下,裴長淮握著匕首,看著野兔,卻遲遲下不去手。

父親在后頭催促得,連大哥、二哥都讓他過去手,不用怕,一只兔子而已。

他急得額頭上滿是汗,到最后一把丟掉神秀,撲到大哥懷里嗚嗚哭起來。裴文也只好安他,沒什麼的,不敢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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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惱他怯懦,更惱他竟然丟棄兵上沒有一點裴家兒郎的,一怒之下,便罰他在帥帳前跪了一個時辰。

后來他被大哥抱著回到侯府。謝從雋聽說他在軍營里遭了罰,立刻就趕來看他,見裴長淮膝蓋上都被磨出了,就伏在床邊,替他吹吹,又問他這次為什麼被罰。

裴長淮支支吾吾把事說了,又深深地垂下腦袋,沮喪道:“我、我看兔子可憐,在籠子里還蹦蹦跳跳的,下不去手……是我讓爹爹和哥哥失了,爹爹說,我不配用刀,也做不了一個好將士。”

“就因為這個?”謝從雋伏到他的上去,側首瞧著他,然后又握住了裴長淮的手,翻來覆去地看。

裴長淮臉有些紅,“你干什麼?”

“我在算命。”謝從雋眼瞳亮亮,說道,“你的手生得這樣好看,本來就不應該沾,我瞧著拿筆最好,干麼非要拿刀?不做將士也沒什麼呀,說不定你以后能為文狀元。你放心,我去跟你爹爹說,宰兔子這種小事就給我來做,我可厲害著呢!往后我做大將軍,你做狀元郎,一文一武,正好相配。”

裴長淮更難為了,小聲道:“我肚子里也沒什麼墨水,當不了狀元郎。”

謝從雋看他還皺著個小眉頭,一下想了個壞主意。他眨眨眼睛,狡黠地瞅著裴長淮,道:“哦,有沒有墨水,要我看看才知道!”

說著,謝從雋一個突襲,上手去搔他腰間的。裴長淮一下喊起來,躲開他的手,謝從雋也大笑著,將去床角的裴長淮抓到懷里。

兩個小孩在床上打來鬧去,滾一團。

不一會兒,謝從雋按住了他,裴長淮笑得淚水點點,臉也紅紅的,急促地著氣。兩人對片刻,謝從雋看他雪桃腮,像個玉質的娃娃一樣,不由地說道:“你生得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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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時兩小無猜,懵懵懂懂的,也不知是何,只歡喜能夠這樣一直待在一起玩兒。

他想著那樣的好景,夢里也逃不開,高燒燒得他意識模糊,只本能地喚著謝從雋的名字。

趙昀聽到這個名字,心里一下冷了半截,“你想誰呢?”

從雋,謝從雋,又是這個名字。

趙昀明知不該跟一個病得神智不清的人計較,更不該跟一個死去的人計較,可自己不解帶地守了裴長淮一天,他心目中卻還想著別人,要他如何不惱?

也不知那謝從雋生前跟他怎麼要好,兩個人說不定什麼事都做了。越想,趙昀心中就越慪火。

“再想別人,看我不吃了你。”

趙昀攬過他的臉,氣勢洶洶地吻住了他的,一手還掐著他的臉頰,不準他有毫躲避,吻得又荒唐又暴。

裴長淮里斷斷續續低著,卻清醒不過來,只模糊看著個廓,仿佛是謝從雋,還以為自己尚在夢中,輕啟雙,本能地回應著他的糾纏。

趙昀不想他病中這樣乖順,吻得越發纏綿,他吃著甜頭,心里的氣自然消了大半,只是邪火又燒得厲害,腹下那昂然,極其危險地抵在裴長淮的側。

上次裴長淮來他府上取手諭,趙昀本來就想哄著他做一回,也不知道怎麼裴長淮又犯起臭脾氣來,也不讓

也是許久沒與裴長淮親近過,加上趙昀還惱著那一句“謝從雋”。

管他謝從三還是謝從四,裴昱就該是他的,往后只能跟他在一起,只能讓他

趙昀一面咬他的,一面去剝裴長淮的裳,手探進他間,慢慢兩指,捻弄了沒幾下,裴長淮漸漸翹起,兩手指被窄的甬道吮著,吮得他后心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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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裴長淮還很虛弱,也不弄太久,只當里漸漸,流溢出水來,他便解了裳,伏到裴長淮上去。

他試著屈起裴長淮兩條,顧及他膝蓋上的傷,趙昀作已經足夠輕,卻還是讓裴長淮疼了。

裴長淮慣來怕疼,人在病中又極其脆弱,此刻竟下意識喊著:“我疼,我疼……”

見他如此,趙昀也疼惜他,哄道:“我知道,長淮,我輕一些,慢慢來,你別怕。”

疼惜歸疼惜,可趙昀燥出一薄汗,無論如何也沒有停下的道理。

他看著下的裴長淮面容蒼白,烏黑的眉蹙著,軀好似玉瓷一樣脆弱易碎。

趙昀心腔里怦怦直跳,忍不住在他了兩把,惡劣地想將裴長淮弄醒,想聽他,想看他半睜著眼睛,眼因沉淪而迷離,一直呆呆地著他。

不是別人,是他趙昀。

趙昀扯來枕,墊在裴長淮腰下,按低自己極的,一點一點頂

他這回要得心急,沒做多前戲,此時進也艱難,又不舍太用力,直忍得額上流了大顆汗珠下來。

趙昀不住地著裴長淮的下,溫地說道:“長淮,你咬我這麼,自己也吃苦頭,松一松神,讓大將軍疼你不好麼?”

裴長淮也痛著,下越發不適,略微掙扎起來,胡地喊道:“疼,我疼!從雋,從雋,我疼啊……”

如同兜頭被潑了一桶雪水,趙昀這回是從頭涼到腳。他臉終于沉下來,霍然大怒,一手掐住裴長淮的脖子,“裴長淮,睜開眼看清楚了,我是誰!”

他說著,也沒再憐惜半分,直到深。裴長淮的像是驟然被撕裂兩半,他一下仰起頸子,“啊”地痛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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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嗓子已燒啞了,這樣,更像

裴長淮嚨還被掐著,出這一聲后就再發不出聲音,窒息一點點涌上來,令他眼前陣陣發黑。

著上方,冷幽幽的燭中有趙昀極黑極冷的一雙眼。裴長淮終于在他的目中找回一些真實的意識,他膝蓋上疼得如似火燒,著異常強烈的進犯,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無法接的屈辱。

裴長淮眼里浸上淚水,抓住趙昀的手,掙扎得更厲害,嘶著:“放開、放開……”

趙昀反而得更深,眼里狠得發紅,咬牙切齒地質問:“看清楚了麼,裴昱,誰在你?”

第46章 巫山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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