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正的老家就在揚州,曼娘這個把柄最先是給揚州總商的管事拿住的。
他本意是想以此要挾陳文正,拿到疏浚河道這一項差,可陳文正此人太過剛,素有清名,到最后說不好他寧肯斷了自己的途,也絕不他人擺布。
陳文正不好找了,揚州總商腦筋轉了轉,立刻找上陳文正近來彈劾最多的趙昀。
這人乃朝中新貴,又是太師的得意門生,誰人都想趕著燒一燒這口熱灶。
當日在芙蓉樓設宴,便是為了與他商談此事。
不過趙昀當時對他的條件興致缺缺,沒領他的,過了兩三天,也不知怎麼回事,竟一口答應了下來。
總商管事猜測是那陳文正欺人太甚,給趙昀惹了,但不論如何,這筆易總算做。
衛福臨上前將一個錦盒擱在趙昀的書案上。
趙昀問:“這是什麼?”
衛福臨回答道:“揚州總商為了疏通上下,打點給老奴的錢財。”
趙昀道:“既是打點你的,你就收著罷。”
衛福臨垂眉低眼,道:“老奴在田莊子上務農務了半輩子,是個老實的本分人,不敢收。”
趙昀笑起來,“本分?別人家的豪仆頂多百兩銀子就能打發,你生生坑了他們一斛珠,真夠本分的。行啦,收進庫房,以后這種小事兒就不必告訴我了。”
衛福臨頷首,再道:“還有,芙蓉樓的管事按照將軍的吩咐,已經挑了新人送來,如今正在門外候著。”
趙昀怔了怔,才想起還有這茬兒事。
他當日從芙蓉樓管事口中得知,長淮二字乃正則侯裴昱的表字,再回想自己與長淮溫存一夜,那人驕矜的言談舉止,還有手上常年握劍才磨出的薄繭,便有六七分認定,他很可能就是裴昱。
此事若在芙蓉樓傳得人盡皆知,有傷正則侯名清譽,于是,趙昀隨口搪塞過去,又跟管事要了一個新人,以此打消他的多心。
芙蓉樓沒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倒給他添了一樁麻煩事。
趙昀抿著笑起,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書案上,心道:“本將軍可不會吃這種暗虧,就當是裴昱欠下的,改日再要找機會討回來。”
衛福臨見趙昀笑著,想來心極好,便退出門外,將那小倌送進書房。
接著,衛風臨和衛福臨換了一下眼,而后相繼離開書房。
趙昀見這小倌進來,才知衛福臨會錯了自己的意思,只好問道:“什麼名字?”
小倌回答:“尋春。”
尋春一雙細柳長眉,一對杏眼,飽滿的上點過胭脂,白撲面,氣質纖細。經人調教過,在趙昀面前不大失態,可到底是頭一回到府上伺候貴人,尋春不免張,有些瑟。
趙昀瞧他如此,也怪自己當夜真是喝昏了頭,怎麼會將堂堂正則侯當作小倌狎弄?
這芙蓉樓的管事定然挑了最好的人送來,可這最好的,在趙昀眼中,也及不上裴昱一手指頭。
要不是有那一夜的事,此次去群英宴,趙昀只會拿陳文正的事跟正則侯做筆易,能進武陵軍就好,他斷然不會什麼邪念……
想著想著,便又想起裴長淮那玉面紅、俊目含淚的模樣,趙昀頓時有些口干舌燥,結滾了兩滾。
尋春慣會察言觀,忙過去替趙昀斟上茶水,離近了,他瞧見趙昀下興致然,立刻跪地爬進書案底下,乖順地在趙昀間,低下頭,想用給趙昀泄火。
還不及尋春到,趙昀一把住他的下,“別擅自我。”
趙昀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怒火,可尋春對上他的眼睛,只覺后背攀上一陣寒意,嚇得汗倒豎。
“奴知罪。”他哆嗦著,眼里滾出兩行淚。
趙昀松開手,道:“滾。”
尋春如獲大赦,忙不迭地爬出了書房。
……
這夜雪霽時,曼娘被送往陳文正府上,見著,陳文正淚水沾襟,頓足痛悔良久。
裴長淮自從群英宴回來以后,就不大見人,期間寫了一封奏折,以改革軍制、需要人手為由,請皇上將趙昀放到北營中,任都統一職,位置僅次于裴長淮之下。
皇上欣然答應。
陳文正心知肚明,這大概就是裴長淮為了保住他的途與命所做的犧牲。
“老臣有罪,愧對老侯爺,更愧對小侯爺。”
陳文正跪在裴長淮面前,連聲請罪。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裴長淮放下書卷,認真地看向陳文正,道,“從前老師在侯府教我書法,講‘字如其人,君子當清正’,從雋生前十分欽佩老師為清廉正直,也最欣賞您的書法。”
提起謝從雋,陳文正心中更不是滋味,道:“老臣慚愧。爵爺的行書青出于藍,瀟灑不羈,其風骨遠勝老臣數倍,若非他英年早逝,想必在書法上也可自一派。”
裴長淮微笑道:“當日我問老師,愿不愿意用曼娘的命換自己的前程,您沒有辜負從雋的敬意,也不曾令本侯失。安置好曼娘,此事就算了了。起罷。”
“謝侯爺。”
陳文正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巍巍從地上站起來。
仆人將陳文正送出府去,接著軍營里的士兵來報,北營武陵軍一切準備妥當,只待侯爺明日去點兵。
裴長淮閉上眼,想到屆時又會見到趙昀,真的頭痛不已。
這時,一個小頭晃著手里的玉鈴鐺,叮叮當當響了一路,蹦蹦跳跳地進到書房中。
娘在后跟著,忙攬住他的腰,低聲勸道:“我的小祖宗,侯爺正忙公務,咱們去別玩,好不好?”
士兵一回,見那小孩兒穿淺碧貂襖,頭頂錦皮小帽,雕玉琢,當真可極了。
正是侯府二公子裴行的腹子,裴元劭。
裴長淮見了他,眼里淌出溫意,道:“無妨。元劭,過來。”
元劭喊著:“三叔。”
裴長淮讓一干人退下,抱起元劭,擱在自己的上。
元劭讓裴長淮看他的玉鈴鐺,晃出清脆的響聲,又摟著他的頸子,說:“三叔,送……恩……送給你,掛、掛在上……唔……我就能聽見,三叔,回家。”
像他這麼大的孩子,已經可以誦詩認字了,但元劭說話還磕磕絆絆的,很不伶俐。
不過裴長淮很耐心地聽他一字一句說完,然后點頭道:“好。”
元劭眼兒一彎,裴長淮的臉頰,垂眼時又注意到他頸間有些猩紅的痕跡。
他用小指頭了,道:“三叔,這里,這里。”
元劭不太會表達自己看到的東西,越發焦急。
裴長淮愣著了頸間的皮,反應過來,是趙昀留下的杰作。他眼里一沉,但面對元劭還在淡淡地笑著。
“沒事,狗咬的。”
第11章 俠年(二)
大梁直隸屬皇帝的軍營分東南西北四營,其中以北營武陵軍為首,兵力最盛,單單一個營就有兩萬數,將士們又配備鐵甲利兵、良駒戰車,戰斗力彪悍威猛,素有“虎狼雄師”的譽。
當年老侯爺裴承景陪先皇從潛邸殺將出來,護著先皇榮登大寶,全憑這支百戰百勝的武陵軍。
這天剛蒙蒙亮,北營中三千兵皆列陣在校場,一片明鎧甲如滿地銀雪,靜時如巍峨的山,時如奔騰的風。
旌旗獵獵,氣勢洶洶。
裴長淮穿銀白輕甲,肩披火焰披風,未戴頭盔,鬢角編著辮,將稍短的頭發一不茍地束紅翎冠中,一貫清俊的面容多了幾分如霜如雪的銳利。
他騎著駿馬走過萬軍叢中,將士們皆握拳按在心臟,垂首致敬。
火頭營的士兵本與此事沾不上邊兒,不過有兩個在廚房做事的雜役早就想瞻仰瞻仰正則侯的神威,忙里閑,就跑到校場放兵的架子后方,遙遙了一眼。
盡管隔得太遠,看不太真切,但雜役也能瞧出正則侯氣質如芝蘭玉樹,不嘆道:“果真是神仙人,可哪日真到了戰場上,長這個樣子,怕不是要給敵人看輕。”
穿成了校園文中瘋狂迷戀校霸男主的癡漢前男友,景辭表示,是數學題不好做,還是考試不好玩,為什麼要談戀愛? 沒興趣,不可能,費時間。 校霸贏驕語錄—— “煩,滾邊去,談個幾把戀愛,沒興趣。” “開玩笑,景辭就是個變態玩意兒,爸爸會多看他一眼?” 后來—— “看到那個考第一的了嗎,那是我男朋友。” “說吧,景辭,數學和我你選哪個。” 再后來—— 校霸同學把景辭按在墻上,狠狠親吻:“乖,說句好聽的就放了你。” 一個真香以及追妻火葬場的故事。 騷里騷氣流氓校霸攻x外冷內軟強迫癥學霸受。
22岁的沈箐疏意外身亡,临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母胎单身,明明不是和尚,却没开过荤。 所以当他一睁眼,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英俊潇洒的大帅哥,帅哥薄唇轻启,问他,“走肾吗?” 沈箐疏毫不犹豫,“走!走两次!” 一夜过后,沈箐疏全身酸痛的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穿书了,他身边这个和他春风两度的帅哥,正是书里的主角攻韩氏集团二公子韩城。 而他这个原身,则是书里不受待见的作死炮灰。 沈箐疏:……这他妈就尴尬了。 不过沈箐疏不慌,反正他只是个炮灰,估计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该分开了。 他只不过是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人,他懂。 半年后 沈箐疏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疑惑道:这都大半年了,他怎么还不和我分开?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了主角受和韩城意外相遇。 工具人沈箐疏立马感受到了使命的召唤,双眼放光,准备推动剧情发展。 “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沈箐疏十分自觉。 韩城震惊,“为什么?你喜欢上别人了?谁?” 沈箐疏:……亲亲你这反应不太对啊。 “我不接受。”韩城怒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算算我们这都多少恩情了?” 沈箐疏:……不是,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你老婆,我只是个工具人,我该下线了! 然而沈箐疏发现主角攻并不允许他下线,还准备娶他当老婆! 沈箐疏:哭了。
肖亦然作為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地產大亨,被隔壁公司長得特好看的冰山冷漠鮮肉CEO白嚴撩了,在對方契而不舍的追求下,他終于敞開心扉,接受了他。本以為兩人是真心相愛,不曾想,突然有一天,白嚴翻臉不認人了。第一次將真心交付給別人,肖亦然怎麼都不甘心與那人一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