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半過的不易，不敢輕易信了會有好東西留到自己頭上，阿元便是季蕭有過的最好的東西，也是他唯一真真實實能把握的。

這目下，沈淮只覺得自己的心給季蕭的手了千八百遍，又酸又。也就是這會兒季蕭說的不是讓他去將自己兄長的皇位奪了，否則沈淮指不定出門就排兵布陣去了。

“我做什麼帶走阿元，這是咱們的孩子，咱們自然一起帶著他。”沈淮低聲音，又哄又勸，說一句就在季蕭臉頰上，眼睛上親兩口，“只要阿蕭留在我邊，我什麼都聽阿蕭的。”

季蕭扭頭看著沈淮，不敢相信似的，“真，真的嗎，阿元你真的愿意讓我帶著他？”

沈淮知道季蕭這會兒多半是不太信任自己，他無奈的笑起來，正低頭還要親季蕭一口，卻被季蕭懷里忽然飛出來的一只小手啪一聲呼在了臉上。

阿元怒氣沖沖，捂著沈淮的罵道，“別，別親了！”

第45章 可

阿元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小臉漲紅，剛打完，沈淮一個眼神看過去，他也就慌了，連忙回頭在季蕭懷里找安。

他，他就是有些吃干醋，又暗暗記著沈淮打他的一頓屁，可說到底阿元還是怕沈淮的，也就比怕季蕭稍微了一點。

季蕭也怕阿元又給沈淮打了屁，他有些著急，卻又想不出什麼辦法，急之下也不顧的什麼，紅著臉主湊過去在沈淮的面頰上親了一口帶響的，然后小聲道，“你別生阿元的氣，我以后會好好教他的。”

雖然臉上的得了親吻，然而季蕭這般謹小慎微，依舊讓沈淮心里不好。他不用阿蕭如此小心刻意如履薄冰，他沈淮喜歡的人，先不說要得到這世上最好的，說也得有恣意妄為的底氣。

“阿蕭，”沈淮嘆了一口氣，“我騙了你，是我的不對，往后我再也不騙你，你要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季蕭搖搖頭，“我信你的。”

沈淮對自己的喜歡，季蕭并沒有懷疑過，他不信的是兩個人真能長久的走下去。

阿元在季蕭的懷里躲了一會兒，沒被打也沒被罵，便有些回過神來。季蕭的襟合的并不攏，出里頭還沒有纏好的白布帶來。阿元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小孩兒話，趁著兩個大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功夫，手進去將那布帶給拽了下去。

那布帶本就不似平時綁得嚴實，這會兒給阿元一拉，立刻松松垮垮的塌了下去，出里頭略微起伏的部位。

阿元眼神晶亮，這好東西竟給自己找到了。

阿元仰頭滿目希冀的看著季蕭，驚喜道，“吃！”他說著，一雙小手便要過去握住。

季蕭本將阿元抱在懷里，這下有些無可躲，手忙腳的要去抓阿元的手，又低聲呵責道，“阿元，別胡鬧！”

這小白蟲實在太過張狂，沈淮實在忍不住，他一把揪著阿元的肩膀把人提了起來，舉到半空中狠狠的瞪著他，“忘了昨天因什麼挨打了是不是？”

他說著看了一眼慌忙穿服的季蕭，就見他作飛快，將那才出一點的地方又包裹的嚴嚴實實，不由得帶著憾小聲抱怨，“慢慢穿，慢慢穿，又不是從沒瞧過，”

親都親過好幾口呢。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季蕭連坐都坐不住了，他著心腸沒去管阿元在沈淮手中一邊蹬一邊爹的可憐樣，自己躲去屏風后面將服給換好，這才慢吞吞臊紅著臉頰出來了。

阿元略委屈的給沈淮放在床里面，他一直打量著屏風那邊，等著季蕭出來。等季蕭真的出來了，他卻不敢，只滿眼希冀的看著季蕭，想讓他主來抱。

季蕭心里卻想著另外的事，沒察覺到阿元的緒。小家伙霎時委屈的倒在床上，哼哼了兩聲，惆悵起來。

“晉和，”他走到沈淮面前，低眉順眼的站著，說話猶豫斷續，可意思清楚，“謝謝你愿意讓我留在阿元邊，往后，往后阿元若是有了母親，”季蕭的臉蒼白下去，“就算阿元有了母親，我也，也要跟著他的。”

平王府的后院不可能總空著，晉和他總要娶一位正妻的。

沈淮被這段話的意思給氣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可他又知道季蕭的脾氣與經歷，說出這樣的話也并不是為了故意氣自己，是以這氣在他中轉了轉，又變了心疼，“你傻不傻？”沈淮擁住季蕭，無奈的極了，“若是放到別人上，我這般上趕著說喜歡他，他，他們指不定已經要了多賞賜，求了多好，你怎麼盡想這些沒有的事兒？”

沒有的事兒在季蕭聽來和沒影兒的事兒一樣。

“我，我就是在求你賞賜呀，”他會錯了意，著急的握住沈淮的手，仿若要哭了，“這，這是沒有的事兒嗎，你不愿意嗎？”

這可憐的小寶貝兒。

除了將話說的明明白白，一字不差，沈淮實在找不出其他法子，他回握住季蕭的手，湊上前去吻了吻他的額頭，緩聲道，“阿元沒有其他母親，你生了他，你就是他的母親，賞賜你不用求，好你也不用求，這天底下有多好東西，我都想一件件找來放在你面前，我只怕自己對你不夠好，只怕自己得不了你的喜歡，你有什麼好怕的呢，”

他將季蕭的手抬起按在自己的口，“若是你要我的這顆心，挖出來給你也不過是一刀下去的功夫罷了，”

季蕭睜眼看著沈淮，帶著點迷，似乎覺得自己聽岔了沈淮的意思。

沈淮又低頭親親季蕭的，繼續道，“我想要娶的，從兩年前起就只有你一個，奈何你跑的實在太快，讓我好找，后頭找到了你，你又想跑，我若是不騙你在先，你說說這會兒你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季蕭老實的很，沈淮一陣甜言語讓他更有些迷糊，傻愣愣的將話給說了出來，“哪里遠跑哪里……”

這答案讓沈淮心驚跳，連連慶幸季蕭此刻還在自己懷里。

兩人雖將話說的半開，可沈淮還是不全放心，他抬起季蕭的腦袋，盯著他的眼睛，仔細的問了一句，“我剛才說的，你可都聽明白了？”

季蕭果然搖頭，他眼神躲閃，看看床鋪里頭四腳朝天自己玩起來的阿元，小聲道，“你怎麼好娶我……我是男子，”

“我怎麼不好娶，”沈淮以為是季蕭不愿，有些恨恨的咬了下季蕭近在咫尺的白耳垂，“平王要娶誰，那就一句話的事。”

季蕭哎了一聲，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紅著臉看著沈淮，他半信半疑的道，“那，那往后再說吧。”

“可別往后再說，”沈淮只抱著他不松手，他清楚知道季蕭的子，若是一點兒不說清楚了，他在心里能想出個花來，指不定什麼時候轉又跑。

沈淮執起季蕭的手，在季蕭的視線之下鄭重的親了一下，然后道，“阿蕭，我要娶的人是你，你若是還喜歡我，也該心疼心疼我，每日提心吊膽的總怕你不要我。”

“不是的，”話說到這里，季蕭的心防終于一點點的松了下去，他的臉上有了高興地神，“我，我喜歡你的。”

他頭一次喜歡上誰，也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確是被人喜歡的。沒有什麼能比得到回應的讓人愉悅與快活。

“這不就好了，”沈淮朗聲帶笑，“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旁的都是廢話，你不用去想，也不用多說，記住了嗎？”

季蕭有些無措，又有些歡喜，在沈淮的目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夜微涼，臨到天黑，烏云散去，倒見了一些短暫的日。

一下午的功夫，院子外站滿了仆役，將整個院子弄得片塵不染，恨不得連青磚里的泥點子也挖出來。

今春站在廚房里，依照著季蕭與沈淮的口味指揮著外院調過來的兩個廚娘做菜。阿元忽然扭著屁站在了門邊，“春，”他開口道，“餅！”

到了這會兒，他又想起白天沒吃到里的餅了，里饞的直流口水。

今春笑著應了，過去彎腰將阿元抱起，“給您留著呢，要吃幾個？”

阿元不懂幾個，只豪氣的仰著小臉開口，“多！”

意思是越多越好。

季蕭站在不遠，手被沈淮牽著，目卻跟著阿元進進出出，見他給今春抱了去，這才略微放了心，將視線收了回來。

沈淮頗為吃醋，滿酸氣的開口道，“你怎麼就不能多看我兩眼，你心里只有阿元？”

季蕭聞言回頭，有些訝異，“我，我怕阿元摔了，你不會摔啊。”

沈淮聽了這話，倒恨不得自己能摔一跤。他抱住季蕭的腰，湊在他頸邊磨磨蹭蹭，厚著臉皮道，“誰說我不會摔，你若是想看，我也就摔了。”

“那，那不一樣，”季蕭無奈，又推不開他，只講目放在院子里來往的仆役上，有些擔憂的說，“院子里人太多了，住不下的。”

“他們住這兒做什麼，”沈淮滿不在乎，“早上來，晚上走的。”

“那多麻煩呀，”季蕭看著那些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和沈淮打商量，“我覺得今春和慶云就夠了，其他的我也能幫把手。”

“咱們現在在這兒住著，地方小罷了，過些時日王府修好了，那里你還能給誰搭把手？”沈淮了季蕭的腰，哼了一聲轉又笑道，“阿蕭日傻乎乎的，實在可。”

份沒暴以前，他好歹按捺住心，只添了今春與慶云兩個人過來。如今份放開了，可不得好好將他的阿蕭寵上天去？也省的這小可憐三五不時就覺得自己不該有好東西。

沈淮只想讓季蕭明白一個道理，他喜歡的人，合該有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第46章 伊始

天剛蒙蒙亮，合景齋的門前就站了十好幾個人，翹首以盼等得全都是那新鮮出爐的頭一盒糕點。

街口遙遙駛過來一輛馬車，車軸滾，帶著車在平整的路面上前行。

合景齋是京城里有名的糕點鋪子，昨天才在平縣開張，今天就引來了不吃的食客。只是看著這麼多等著的客人。柜臺后頭站著的伙計神卻不見輕松。他頻頻回頭，又來回走，末了帶著些勸似的對外頭張頭張腦的食客們道，“各位遲些再來吧，這糕點做好還得有一會兒呢。”

而那一輛馬車由遠及近，此時在合景齋的門前停了下來。

為首站著的食客里有對伙計的話不以為然的，搶著道，“頭一批不是已經做好了？我都瞧見了，只待裝盒，”他頓了頓，又有些賣弄，“我去過京城，知道你們可用盒裝，也可用油紙，這會兒剩下的不過是包個油紙的功夫，來這里吃糕點的也不是沒錢的，你不必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