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弈承的話很是打謝朝歌,他也想親眼去看看父親和二哥哥到底有沒有死。
難道說,蕭燼沒有讓人把他們二人凌遲死嗎?
可是他們是罪大惡極的反賊,還犯下過那麼多的罪行,蕭燼恨了相國府,又為何會留他們二人一命呢?
南弈承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殿門外的靜,時間很是急,要是謝朝歌再這麼猶豫不決的話,就會被人發現了。
“朝朝,要是你真的打算留下來的話,我也不會怪你,歸結底,是我沒能護住你......”
南弈承看著謝朝歌說道,“我會自己離開這里回南境,我也再不會回來了,你的后半生定然是會居后宮的,我們也許以后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說到這里,南弈承眼眶也酸了,“朝朝,自己照顧好自己,以后不要再傷了。”
南弈承說完之后,便要打開殿門直接離去,可是后卻有一只小手輕輕的拉住了他的袍。
南弈承驚喜不已的回頭,謝朝歌滿眼閃著淚,對南弈承比劃手勢:弈承哥哥,我跟你走......
南弈承很是開心,他就知道謝朝歌會跟自己離開的,但是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他們必須要盡快才行。
“那我們現在就要趕行,趁著皇上在理政務還沒有回來,朝朝你現在就要跟我走。”
南弈承拉著謝朝歌的胳膊,要趕先趁著沒人帶他出去殿門。
謝朝歌想到了什麼似的,連連搖頭,示意南弈承等自己一下,然后他又跑進了殿。
沒一會,謝朝歌懷里抱著一把古琴匆匆的跑了出來。
“朝朝,你要帶著這古琴一起走嗎?”
謝朝歌用力的點點頭。
南弈承同意了,“那好,你跟我來,我讓人先帶你從小路出去山莊。”
謝朝歌跟著南弈承走了,他的抱著懷里的那把名貴古琴,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去看,可是眼前卻變得愈加模糊了。
謝朝歌下了自己上的服和配飾,然后也換上了下人的服,雖然險些被發現了,但最后還是順利的出了山莊。
山莊外不遠的黑暗里,有一輛馬車已經在等候著了。
南弈承把謝朝歌送上了馬車之后,又返回了山莊,理后續的事,掩去蹤跡。
蕭燼為了邊疆戰事,一直忙碌到了天駿黑。
第97章皇后娘娘他就已經......斷氣了......
他疲憊的了眉心,邊疆的戰況不容樂觀,蠻族這次是有預謀而來,誓要將北域的邊疆防線撕破道口子,然后長驅直侵襲北域的南境二十四城。
謝臨羨率領的軍隊一直在力抵抗,算是暫時將蠻族軍隊擋在了防線之外,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次發大規模的戰。
蕭燼在案桌后站起來,時候不早了,他的還在寢宮等著他。
可是剛要提步往外走,蘇景就跌跌撞撞的從殿門外跑了進來。
“皇......皇上!”
蘇景臉煞白,還從沒有過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皇上!皇后娘娘出事了!”
蕭燼眉眼一凜,大步的隨著蘇景走了出去。
趕到了寢宮外之后,那里已經圍了眾多的宮和太監們,都跪作了一團,似乎還在低聲的啜泣著。
蕭燼看到了那些人的中間躺著個影,上穿的服確實是謝朝歌的袍沒錯,但是那張小臉上卻是不知道被什麼刮花了,模糊的,本就看不出本來的面貌了。
蕭燼只覺到眼前一陣暈眩,那冰冷的就安靜的躺在那里,猩紅粘稠的深深的刺痛著他的眼睛,讓他口猶如墜了千斤重的石頭,頭腦暈眩眼冒金星。
像是個噩夢一般。
旁邊跪著的一個小太監哆哆嗦嗦的爬了過來,“皇上......皇后娘娘他......他是在后山腳下發現的......看樣
子應該是失足從山上摔了下來的,碎石和樹枝劃花了臉,上也全是劃傷......奴才們發現的時候......皇后娘娘
他就已經......就已經......斷氣了......”
蕭燼眼眸猩紅,上前一腳將那個小太監踹到了一邊去。
小太監倒地之后口吐鮮,頓時就暈死過去了。
四周跪著的宮太監頓時沒有一個膽敢說話的了。
蕭燼慢慢走到了“謝朝歌”邊,看著他滿是鮮的軀,想要手去他一下,可是手指抖的不像樣子了。
蘇景在一旁看著,眼眶跟著一熱。
白日里還威嚴凜凜揮斥方遒的尊貴帝王,那麼兇殘驍勇的蠻族敵軍都不能讓他有一一毫的慌,如今居然會懼怕了這副樣子。
蕭燼心中有百般抗拒,千般不相信。
這怎麼會是他的呢?
肯定不是的,那麼干凈,不會讓自己上和臉上弄得這麼臟的。
這肯定不是,一定是弄錯了的。
蕭燼緩緩蹲下子,拉起了“謝朝歌”的一只手,攤開他的掌心看了看。
“謝朝歌”的手掌是攥著的,因此也只有小小的手心是而白皙的,掌心之中有一道赫然的丑陋疤
作者有話說
剛要開始蕭狗,大嘎就想要幫他求了嘛我說過不會心的嘻嘻
(我騙人的我其實也心了鳴鳴鳴鳴蕭狗其實也是個可憐孩子)
第98章發現尸不是,沒死!
謝朝歌在馬車之中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了南弈承回來,南弈承面凝重的命令車夫盡快趕車。
謝朝歌很是擔心,問南弈承是不是傷了,因為他的袍上有好多的。
南弈承沒有告訴謝朝歌自己是用了什麼辦法才順利把他帶走的,只是告訴謝朝歌道,“朝朝,我沒事,我擔心的是你,你沒事嗎?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山莊,是不能夠再回頭了的。”
謝朝歌點點頭,但是眼眶里早已經是蓄滿了淚的,他低著頭,沒讓南弈承看到自己要哭的表。
南弈承道,“朝朝,你放心,我知道你現在很舍不得,也很傷心難過,但是你相信我,你以后會過的很開心的,南境雖然不如未央城繁華,但是那里有高山流水,有草原也有小鎮,是很的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那里的。”
謝朝歌默默的點點頭,抱了自己懷里的那把古琴。
他恍然想到了,他還不知道,蕭燼最后沒來得及告訴他的話是什麼呢。
此時的毓秀山莊籠罩在一層布的烏云下,氣氛十分冰冷可怖。
那模糊的尸還放在寢宮之外的地板上,沒有人膽敢靠近半步。
蕭燼已經回到了寢宮之,只是靜靜的坐著,不言不語,整個人都被泡進了濃郁的化不開的黑墨中似的,冰冷的仿佛像是尊雕像。
蘇景抹了把眼淚,悄聲喚道,“皇上......”
蕭燼眼眸中滿是猩紅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眼神空不已沒有聚焦,不知道是在看什麼東西。
蘇景道,“皇上......您還請節哀......如今皇后娘娘還躺在殿外冰冷的地上,奴才還是命人找個好地方,讓
皇后娘娘土為安吧......”
蕭燼仿佛聽不見蘇景的話一般,整個人都失去了心智,被這個巨大的打擊完完全全的擊碎擊垮了。
都說人一旦陷巨大的悲傷當中,是流不出眼淚來的,就像是已經燃燒到了盡頭的蠟燭,空留下了軀殼一樣的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