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就勢在旁邊坐下,手抓住林清的手,“清兒,今日的事事發突然,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這樣荒唐的一出,反倒是就了墨暄,還順勢讓皇上把殷宏革職。”
“荒唐的一出?這一出刺殺不是爹爹有意為之?”
“那兩個蠢貨,這樣愚蠢的事又怎會出自我的手筆。”
林清細想著,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爹爹,那往后……”
“往后的事自得一步步謀算,你還不相信爹爹嗎?”
“當然不會。”林清應著一聲,“只是那個墨暄,他……”
“這種時候,你越是計較,不是越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按耐不住,讓這京都百姓都認為,你怕了他,所以,清兒應該和往常一樣,你越是能夠淡然之,就越是讓人覺得,你不懼墨暄的存在。”
“是,有爹爹布局謀劃,我才不擔心呢。”林清舒緩幾分,轉而問道:“爹爹,出宮的時候,您又折回去去看長姐,可是長姐那邊有什麼問題?”
“無礙,沒事的,你呀就不用心那麼多了。”林斐笑了笑,“殷宏還在書房,此事他到牽連,爹爹還應該對他做一番安排。”
“爹爹去忙吧。”林清溫聲說道。
林斐手了林清的腦袋,起就從這屋走了出去,看到站在門口的蕓香,提醒一句,“進去好生伺候小姐。”
蕓香福應著,“是。”
而后,林斐徑直到了相府書房之中,殷宏在這等候了一會兒,看著走進來的人,躬行著禮,“大人,今天的事是屬下疏忽了,沒有事先覺察底下人會有這樣愚蠢的行徑出來,今日宮中防衛也是屬下在做部署,自己手底下的人混跡其中,也沒能夠事先阻止這樣的蠢事發生,最終鬧到這樣的地步,還請大人恕罪。”
“任何人任何事總不能保證事事完,今日便是這百一疏之,既然已經吃了這個虧,那總得在往后補回來。”林斐冷凝的聲音說著。
殷宏順著往下說道:“當時在軍營地的練武場上那一出的較量,原以為這誠王妃也就是有些手而已,卻不料,他還能有這樣的盤算,大人有何安排,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的辦好。”
“照現在的形來看,誠王和誠王妃兩人的心思與皇上那邊是一致的,今日軍的掌控之權被皇上拿回去了,皇上自會繼續,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踢我出局,那咱們就和皇上好好博弈一番,我經營這麼多年的心,決不能功虧一簣。”林斐沉聲說道:“你現在沒了職位,我會設法替你偽造份,讓所有人都覺得你離開瀛洲城了,但我要你藏匿于丞相府中,等待時機,替我辦一件事。”
“殷宏所有的都是大人帶來的,但憑大人吩咐。”
“等到年關一過,來年開春之際,按照往年的慣例,皇上會派遣特使,巡視這海上附庸于咱們東海國的那些小島國,皇上既然要抬舉誠王,這一次毋庸置疑會派誠王前往……”
“大人的意思是要借此機會除掉誠王?”殷宏略有些驚訝,“那,小姐那邊要如何解釋?”
“又怎會知道其中的細節,皇上要讓誠王府為其左膀右臂,那我就要卸掉這些。”林斐冷然一語。
“那誠王妃呢?”
“若他們會一同前往,自是一起解決,若不是,難不在這瀛洲城中,我還沒有辦法嗎?自可再設一局。”
殷宏應下,便不再多言,他今日丟掉軍統領的位置都是拜墨暄所賜,大人的安排,他自是樂意之至。
……
次日,因昨日之事,張太后特意再召墨暄宮。
墨暄也沒多心,一早就隨著寧弈進宮,寧弈去了書房,他便往這長樂宮而去。
長樂宮中。
墨暄進殿,行禮請安后,在旁坐下。
張太后看著墨暄,淺然一聲,“哀家想著昨日的宮宴到底是一團糟了,所以今日哀家在這長樂宮中再命人備上宴席,昨日初雪宮宴沒有的,今日這也算是補一補了。”
“母后有心了。”
“說起來昨天的事……”
“昨日之事都是恰到好的,更何況我已是誠王妃,那自是要與誠王夫妻一心,有些事的立場,自當分明。”
“你能如此想,哀家這心里就踏實多了,哀家自是盼著你們夫妻二人和和,能夠共進退,那就是最相宜的。”
“當然。”墨暄定然應了一聲。
轉而,張太后繼續說道:“小弈現在在書房同皇帝一起,你便陪著哀家說說話,等會子一塊用午膳。”
“是。”
這邊,書房。
寧巍端坐在龍案前,看著眼前自己這弟弟,“經過昨日,往后軍便由你來掌管,朕這心里裝著的一些擔子也輕松些了。”
“皇兄放心,臣弟會把控好軍的每一層,盡快剔除之前由林斐控之時存在其中的勢力,早日讓軍煥然一新,是只為皇兄盡忠效力的軍。”
“你做事,朕是放心的,不過說起這些事,此番你那位王妃可是當居首功。”寧巍著重說道:“昨日事過后,母后也是有所提醒,當然,你是穩重之人,也知道殷宏被革職替換,這件事所系一點都會落在墨暄上,你是他丈夫,這又是在瀛洲城,朕知道,他來瀛洲城時,天權國那邊有所安排,隨行的人都是頂尖的暗衛,但有些東西,不得不防。”
“臣弟明白。”寧弈順著往下說道:“其實他有時候比臣弟都要看的明白,軍這不過是第一步,皇兄要想真正掌控這朝堂權利,必得全面拿,才能真正天下大權握于一手。”
“你們夫妻二人有探討這些,不妨說來聽聽,天權國朝堂之上也有權臣存在,就好比他的父王,還有他外祖家,在天權國朝堂上的勢力都是不容小覷,可他們與天權國皇帝之間君臣界限分明,皇權至上,并不似朕這般限嚴重。”
“皇兄,這朝堂上有權臣存在并不可怕,只要懂得何為君何為臣,那就可相安無事,如今的林斐是把控六部,若非殷宏革職,現在軍都林家牽制,只怕他早就忘了臣子的本分,雖無謀逆之舉,可他這種種,和‘挾天子以令諸侯'有何差別。”
“當時朕登基,朝堂之上紛雜,實屬無奈,也只有冊立林斐之為后,用以拉攏,好在是母后睿智,才沒有讓林清如愿的為你的王妃,不然后宮之中,你的后宅之中,都要讓林家有一手的機會。”
寧弈順著這話往下說道:“皇兄登基這幾年,在朝堂上也提拔了不自己親信上位,可中樞六部的要職位全都是由林斐一人說了算,六部尚書都系林斐手下親信,要想有所進展,我們必得抓準時機,逐個擊破。”
“這話說的沒錯,只不過要想六部,可沒有那麼容易,除非抓住個中過錯,背負不能翻的罪名。”
“證據和時機都是要慢慢來的。”寧弈淺然一笑,“皇兄細想,六部尚書為林斐所用這些年,不可能一干干凈凈。”
“看來母后的決斷是沒錯的,朕這個弟媳的到來,或許這朝堂諸事并不簡單,但總歸是能在這困難重重之中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你說是與不是?”
“他,很好。”寧弈確定的對著面前之人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寧巍看著寧弈,笑了笑,“母后召他宮了,既如此,你就先過去吧!”
“是,臣弟告退。”寧弈應著,便從這書房退下,朝長樂宮前去。
第148章 墨暄&寧弈23主
寧弈從書房出來,看著在外候著的白慕,一面往長樂宮方向走著,一面對著側隨著的人,說道:“本王讓你盯著殷宏那邊的向,可是有況了?”
白慕如實的回稟道:“屬下正要和王爺說此事,按照王爺的意思,昨日事后,屬下就命人去盯著,殷宏當下就是直接隨著丞相大人去了丞相府,而軍那邊也是沒有再去沾染,而從相府離開之后,估計是要徹底退的意思,但,屬下安排的暗哨留意之下,其實殷宏并未真正離開瀛洲城,前頭離開的,那只是丞相大人設下的障眼法,為掩人耳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