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妃凝聲說道：“這是當然，本宮的兒子絕不遜于任何人，但高興歸高興，既有了這樣絕佳的機會，咱們就要牢牢把握住。”

墨染認真應著，“是，兒臣明白，絕不錯失良機。”

楊淑妃思忖著往下說著，“不過說起這樁事，本宮心里還是有個疑影的，之前墨靜楓那邊任何靜都沒有，可見他對于在京郊別院的那個子藏的有多好，怎麼寧王妃……”

墨染將他母妃的揣測打斷，“母妃，無論這樁事背后牽扯什麼，咱們都不要去刨問底，更不要與皇叔發生任何沖撞，皇后和墨靜楓就是最好的例子。”

“本宮自知寧王府是怎樣的存在，只是本宮擔心你父皇，更何況現在墨靜楓被褫奪了太子之位，如果……”

“母妃，這件事沒有如果，若皇叔真如母妃所說的那般，那麼從一開始就沒墨靜楓什麼事，可見皇叔本無心儲位，在咱們這還未塵埃落定之前，與皇叔的關系，咱們就應該順勢而為，就像當時西域使臣來京時，母妃讓兒臣去提醒皇叔那事兒，與皇叔為善，很多事才會更順利，舅舅也是和兒臣一樣的想法，至于將來如何，那就留待將來再說。”

楊淑妃認可的點了點頭，轉而說道：“這次墨靜楓出了這樣的事，代皇上南巡的人選必然更改，若是能讓你頂上，可就更好了。”

“母妃，萬萬不可有這樣的想法，兒臣現在還未得到父皇授意參與朝政，不可貿然在父皇面前表有此心，現下若父皇依舊不打算親自南巡，皇叔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倘或父皇問及母妃此事，母妃大可就這樣回答。”

“本宮想讓你頂上確是欠缺考慮，但若換寧王，是否也有不妥。”

墨染正細說解釋，忽然外頭傳來一道聲音：皇上駕到。

頓時，楊淑妃和墨染都是有些詫異的，但二人相視一眼，關于剛才所說母子之間自有默契，就一塊起，就到了這殿門口恭迎、行禮。

墨修遠走進來，看著墨染也在，到那邊坐下，問道：“怎麼這會子還在你母妃宮中？”

楊淑妃見狀，淺淺的聲音說道：“他原是今日宮陪臣妾用午膳，他本來要出宮的，是臣妾覺著無趣，所以就他留下來陪臣妾說說話。”

墨修遠也沒多問這些，只道：“你們母子倆在一塊，想來今日發生的事都是知道的。”

楊淑妃從婢手中端過那盞茶，奉到皇上跟前，小心翼翼的回應著，“這樁事皇上是圣諭下達，后宮都是已經知道的，臣妾聽到都是震驚不已，皇上為此煩心，喝盞茶，在臣妾這兒歇會兒吧。”

墨染朝著上座之人躬行著禮，道：“父皇與母妃說話，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等到墨染退下，楊淑妃便上前給皇上按舒緩。

“還是你手巧，每次朕乏累之時，你總能讓朕舒坦。”

楊淑妃溫聲說道：“伺候好皇上是臣妾的本分。”

墨修遠閉著眼睛，沉然嘆了一口氣，“總覺得力大不如前了，南巡之事，只恐力不從心。”

“皇上龍馬神，怎會……”

“朕的子朕自知道，因此朕依舊打算選合適的人替朕前去，你以為誰最合適。”

“這件事關系重大，臣妾怎好妄言，而且這件事涉及到太子……臣妾是說大皇子……”

“休再提他，朕想對他委以重任，他倒好，竟做出這等有損皇家面的事來，他不是喜歡那個青樓子，好，那朕全他，他不想做太子，自有合適的人做。”墨修遠凝聲一句，“此事是朕讓你說的，你說便是，無妨。”

楊淑妃聽到這話很顯然皇上是要另立太子，但想著墨染說的那些話，應聲便道：“臣妾覺著，若皇上真有此打算，此行非寧王莫屬了。”

“阿宸，他的確合適，朕以為你會說墨染。”

“事關重大，臣妾不敢胡言，臣妾自然希自己的兒子能夠為他父皇分憂，但這是含糊不得。”

墨修遠睜開眼睛看著楊淑妃，“既然希他為朕分憂，即日起就讓他去書房走，學著幫朕料理政事，也好朕看看，他這些年在上書房的功課學得如何。”

楊淑妃聽到這話，心中一怔，很快回神，“墨染一定不會辜負皇上期許的。”

……

翌日，書房。

墨宸燁聽聞這個消息，自是直接宮來見皇上，“皇兄，這件事是否還有別的選擇余地，若有差池，臣弟也……”

“阿宸，今日朝堂上，朕提出這話的時候，文武百無一人反對。”

“往年父皇南巡時，京都之事都系皇祖母和皇叔持打理，以皇叔的能耐，由皇叔代父皇南巡，方是最佳選擇。”

墨宸燁看向旁說話的人，無疑，皇兄是打算拋開墨靜楓，而來培養墨染，“看來，這次臣弟沒得選了。”

“此事，僅此一次。”

對此，墨宸燁終是沒有可拒絕的余地，應下此事之后就從這書房退了出來，也僅僅是前后腳之間，墨染就跟上來，“皇叔。”

墨宸燁定下腳步，看向墨染，“很會抓住時機，不錯。”

“多謝皇叔夸贊。”

“皇兄的話很明顯，機會已經在你手中，希明年代皇兄南巡的人是你。”

墨染笑著說道：“侄兒會竭盡所能的去做好接下來的每一件事，更不會像某個蠢貨一樣盡做些愚蠢的事，在侄兒這，皇叔就是皇叔，是應當尊敬的長輩。”

墨宸燁看了一眼墨染，并未多言，便直接離開。

墨染著離去之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就往他母妃的瑤華宮而去。

……

城東三里外，墨靜楓所在的別院。

墨靜楓聽著眼前一襲黑之人所述外頭的境況，譏諷著說道：“墨染算什麼東西，憑他也配，以為能夠在書房走，可以參政議政就能順利上位了嗎？南巡之事不也沒落到他手上，覺得跟在寧王府后頭就能得到好？不過就是個笑話罷了！”

“主人，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

“亦書毀了我所有，我當然要回敬他一份大禮。”墨靜楓從袖口之中掏出一枚令牌，丟給跟前之人，“再過一段時間便是他的生辰，往年定國公府對這位小爺的生辰都格外重視，今年他不是了寧王妃，那可不得更加，你去調集所有死士，我要送他個‘流河'的生辰大禮，我要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把他給我弄死。”

墨靜楓一頓狂笑，“好生部署，希那天，我在這會聽到一個令人高興的好消息。”

黑人應著，“是，屬下明白。”

墨靜楓看著瞬間消失眼前的人，臉上的笑容更加沉。

而躲在后頭的蘇瑩聽著這些，好似這一切在一夕之間全變了……

第57章 生辰禮

壽安宮，殿。

宋太后看著眼前的人，悵然一聲，“此次南巡，皇帝是已經確定讓你代替前去了？”

墨宸燁十分平淡的回應著，“是，母后放心，兒臣會把握分寸，皇兄也答應了，這件事僅此一次，昨天那件事后，皇兄已經讓墨染去書房開始學習理政務。”

“皇帝行事倒是迅速，看來是已經打算讓墨靜楓永遠待在那京郊別院，讓墨染取而代之了。”宋太后嘆了一口氣。

亦書坐在旁邊，很輕很輕的語調說道：“母后，這件事小書是不是錯了……”

宋太后一見到墨宸燁問及這樁事，倒是將這一茬給忘了，連忙說道：“小書，這事與你無關，就算這一次他能躲過，將來也不可能躲過，為太子就應該要有太子的典范，憑養外室一條就已經有損皇家面，更何況與之糾纏不清的還是一個青樓子，他自甘墮落，怨不得任何人。”

話落，直接將話轉開，笑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事兒了，哀家記著，七月二十一，就是小書的生辰了吧。”這話說著，便將目轉向墨宸燁，“這可是小書嫁寧王府后過的第一個生辰，你這個做丈夫的自得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