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手將雪人推回雪地里毀尸滅跡，卻沒來得及，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一件從天而降的厚實披風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

劈頭蓋臉都是悉的沉香味，是九千歲披風，也是九千歲的懷抱。

我又一次焉了。

哪怕我一再逃避，不敢去想，甚至極力否定自己，卻也止不住心中荒謬的猜測越來越濃重。

九千歲對我……

是不是……

有那麼一點……喜歡？

那種，真的把我當做男寵的喜歡？

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上任東廠廠公之時，我已經隨殿下出宮兩年之久，此前在宮中，也從未與他有過任何的接，又怎麼可能……

九千歲把我放到屋里的榻上，接過婢遞上來的手爐，塞到我懷里，命令我老實待著，哪里都不準去，便轉出了屋子。

他今日穿的是一深綠的常服，大概是犯懶，頭發只是用發繩隨手攏在腦后，不像往日那樣高高束起，背影了一份凌厲與迫，像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

會是那樣嗎？

又或許，我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價值？

那夜，我上有藥毒導致的熱，九千歲又沒有，如果是其他機，他又有什麼理由非要對我那樣……呢？

我不明白。

更新時間，是一種玄學，晚上不要等我，因為我可能已經睡了。

第9章 專家會診

初八，九千歲天未亮就進宮上朝去了，大抵是因為節后堆積的政事太多，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就連中午也未回府用膳，一直忙到晚膳前，才被皇上勉強放出宮門。

回來時，還帶回了一馬車的大夫，有老有，共四位，陣勢之大，看得我的心都抖了三抖。

在我并不多的人生閱歷與認知里，同時請幾位大夫是一種極為不尊重醫者的行為，一般人都會有所避諱，只有將死之人才會慌不擇路地這麼做，卻沒想今日自己也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我咽了咽口水，在九千歲的指示下，張地在屋子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立馬就有醫上前，在扶手上放了一塊布，請我將手腕放上去。

其實我還沒正經看過大夫。從小到大，重病沒有，有些個小傷小病也都是放它自然痊愈，倒是在殿下邊時，常替他去太醫院請醫。

但這一回，好像比重病還難辦。

幾位醫者流替我號脈之后，都皺起了眉頭，上前來眼皮、看舌頭，在我肩上扎針，用我指尖放，乃至拉起我的手臂敲打關節，然后面就都變得越來越凝重。接著，又紛紛坐下來開始問我關于試藥的細節，從每一次試藥出現的反應，到每一種癥狀出現的時間點，兩年間說兩百多次試藥，他們似乎恨不得一次一次詢問個遍，一人一，事無巨細。

我從余中瞄到旁邊兩個小藥，他們記錄的筆桿子已經飛快得幾乎出現殘影。

九千歲之前已經代過要如實回答，我自然是沒有抱著瞞的心，但時間線那麼長，喝藥又喝得頻繁，故而有接近一半的問題我是回答不上來的，哪怕絞盡腦地回想，記憶也會出現一些模糊與混，只能籠統地回答個大概。

只有像是武功盡失、突發嘔這樣特殊的反應，我能夠回憶出準確的時間與細節。

這一問就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九千歲全程都一言不發地陪在一邊，直到大夫們點點頭，說是初步有了頭緒，才上前來接過要我今夜睡前服下的藥方。

此時已是夜深重。

從大夫們的院子里出來，往主院走的時候，我崩了一晚的弦終于放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九千歲突然問我：“替順王了這麼多罪，你可曾后悔過？”

他問的是可曾后悔，而不是是否愿意，仿佛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主為試藥人的。

“不曾。”我老實回答。雖然有他的風險，但在這件事上，我不想說謊：“為順王殿下分憂，是我的榮幸。”

九千歲頓了頓，周氣場僵了些，我以為他要發怒，卻遲遲沒有，過了一會兒，又繼續追問：“為何？”

“因為殿下待我……我們一干下屬，都很好。”

即使回到當時當景，就算我對殿下沒有起過慕之心，大抵也是愿意的。

我低下頭，看著腳下的石板路，與我們兩人走路時帶的下擺，想起殿下，莫名的又有些傷。

九千歲不再說話，四周陷了沉默。

回到屋中，各自沐浴后，已是比平日就寢的時間晚了接近半個時辰，我疲憊不堪地坐在床邊，勉強又等了一炷香左右，才等到婢把煎好的藥端上來。

我吹了吹，仰頭一飲而盡，草草漱口后便鉆進床鋪里，甚至還沒等九千歲也上床來，就迅速陷了沉睡。

今夜是個晴夜，明月高掛，月投進屋，哪怕隔著眼皮也能約到微微的亮。

迷迷糊糊中，我翻了個，覺到自己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屋里的炭盆燒得異常的暖，暖得好像有些過頭，逐漸變了悶熱。

像是口了只大貓，我開始覺得呼吸困難，下意識用上了氣。意識在昏昏沉沉中掙扎，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清醒。

只覺得越來越熱。

周，一片虛無的黑暗突然開始扭曲變化，慢慢出現了實景。我看見自己躺在一口沒有蓋子的木棺里，四周堆滿了一人余高的干枝枯木，有人投下一火把，熊熊大火便迅速蔓延，把我團團包圍。

我想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火舌胡舐棺木，恐怖的熱浪在我周涌，威脅著隨時可能將我一口吞噬。

難道我要這麼死了嗎？不是死在順王府，也不是死在督公府，而是死在這場莫名其妙的火葬里。

好燙，好難，分不清現實或是幻境。

我拼命掙扎，卻也無法奪回哪怕一的掌控權。火焰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窒息也越來越明顯。

“小七……小七……”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似乎有什麼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如天降神兵，突然將周圍的景象都給擊碎，眼前回歸了一片黑暗，同時，一沁人心脾的涼意靠近，周難以忍的灼熱便得到了輕微的緩解。

我想起來了。小七是殿下對我的稱呼，因為暗衛人數眾多，殿下就為我們編了號，而我恰好排到第七。

是殿下在我嗎？

隨著那聲音的到來，桎梏住四肢的夢魘驟然褪去不，我循著的本能，貪婪地往那片涼意蹭去，妄圖把自己燒得快要干涸的全都塞進這來之不易的庇護中。

“小七……醒醒……”

那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地喚著，越來越近，每喚一次，我的意識就越恢復一分。

還是熱，仿佛皮里有火在竄。

有輕微的氣流在我眼皮上過，微涼，真實極了，也舒服極了。

“唔……”

對聲帶的控制也重回手里，我發出一聲難耐的悶哼，覆在意識上的薄紗被一層一層地掀開。

我終于從夢的沼澤中掙出來。

緩緩睜開眼皮，第一眼，是一片結實的膛，微弱的月灑在其上，顯得那片皮越發的潔無暇。

愣了好半晌，抬頭，第二眼是九千歲的臉，近在咫尺。

“小景，哪里不舒服嗎？”他問，眼里竟是我從未見過的急切。

原來是剛才全都聽錯了，沒有殿下，也沒有“小七”。

是九千歲在喚我“小景”。

上一章有鐵子問高H在哪，主要是劇還沒進展到那個地方，雖然說快了快了在路上了，但為了防止新來的鐵子失而歸，我覺得先把標簽改掉，日后到了那個劇再說。

但絕對不是說要扣押車輛的意思，請鐵子們放心。

第10章 升溫

我明明已經醒了，卻又好像沒醒，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不真實。

九千歲稍微撐起子，大概是想起喚人，可剛退開一距離，那折磨人的滾燙便再次將我團團包圍，其中還夾雜著難以言喻的，驅我收雙臂，把人重新拉回自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