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停覺得，尤貴妃不是不聰明，可是在這皇宮討生活，還是不夠聰明。

姚人已經過……的是誰？想干什麼？或者說，尤貴妃想讓干什麼？

顧停覺得這很重要，可惜信息量有限，他不能窺得全貌。

“別怕，”似乎覺到了顧停的張，霍琰微微低頭，溫熱呼吸過他耳畔，“有我在。”

顧停摟了他：“我才不怕。”

就是剛剛那一刻想的有點多，覺得這皇宮看起來好看，巍峨大氣閃閃發的樣子，其實就是個吃人的怪。

箭雨還在繼續，卻已經不是沖著這邊，霍琰抱著顧停來到一偏僻屋角，頭頂星爛漫，外面箭雨洶涌。

二人離得很近很近，目中只有彼此的倒影。

這個時候躲在這里，比出去闖方向安全的多，鎮北王很從容，著顧停的手：“同我說實話，之前為什麼不開心？嗯？”

顧停任他握著，眼梢垂下：“因為尤貴妃可能前行在暗里的算計……你剛剛也聽到了不是？好像有很多，也準備了很多，比如找的那什麼東西，還有什麼姚人……”

“撒謊。”

霍琰把人頂在墻上，目專注又危險：“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顧停心臟怦怦怦跳，看著霍琰的眼睛，看著頭頂過的流箭，難得的直白坦率了起來：“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總是忍不住計較。”

有些事明明心里明白，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忍不住意難平，緒的發展方向，理智本無法控制。

霍琰勾，眸底迸發出彩：“那是因為你在意。”他有些得意，“你在意我。”

顧停耳刷的紅了。

霍琰又欺近些許，幾乎是在和顧停耳語：“你對我，可以再計較一點。我很喜歡。”

顧停：……

“我和那個人沒有任何關系，直到今日，我才知道的名字施雅嫻，不對，應該是俞施氏。當年我來京城，遇到了一些事，在深山中偶見被山匪所擄，順便救了一把。”

看著顧停微微局促的臉，霍琰角噙著淺笑：“別說我不喜歡人，就算喜歡，當年的施氏只是十來歲的小丫頭，我不可能對有任何想法。山深雨大，行路不便，才有了什麼‘兩日夜’的相，其實我本就沒同說過話，只是沒有厲聲敢離開。在山里，我換服被看到了，當時只以為偶然，今日細想，或許不是，有些人就是那麼早。”

“然我無愧于心。換了任何人是那種境，我都會救。任何時候，我都不會見弱遭欺凌視而不見，不許再醋了，嗯？”

顧停鬧了個大紅臉。

這混蛋明明都知道！為什麼一直裝不知道一直在逗他！很、好、玩、嗎！

他狠狠瞪向霍琰。

霍琰笑了：“為什麼不問出來？”

顧停又泄了氣，垂眼：“因為我知道的……”

他知道霍琰就是這樣的人，知道這中間一定不會有什麼，霍琰不可能瞞他。

霍琰挑眉：“知道還不信我？”

顧停搖了搖頭，不是信不過，其實也沒真生氣，真生氣怎麼可能這樣就過去了？他就是坐下某個決定后，對這個人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占有，就是不許別人肖想，多看一眼都不行。

但這話怎麼能說出口？

霍琰突然低頭，抬起他的下，狠狠吻住。

這是一個不怎麼溫的吻，糙，兇猛，帶著野圈地盤的霸道，顧停被按在墻上，只覺得渾發麻，有種被開閘的猛盯上，拆吃腹的危險。

念扣，澎湃洶涌。

呼吸了，心臟忘了跳，不知是他的，還是他的。

霍琰息著蹭過他的，聲音沙啞：“現在，信了麼？”

顧停覺自己都快不過氣來了，不敢看他：“你……”

霍琰：“那天就想這麼做了。”

顧停臉更紅，他知道他說的是哪天。

霍琰捧起顧停的臉，目溫，如皎月傾滿：“我心悅你，此生唯你一人，心儀不改。”

顧停覺自己的臉都快燒起來了。

霍琰看著他，笑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慢慢講給你。至于你，所有樣子我都喜歡。過去的都不重要，未來要牽好我的手，知道麼？”

顧停突然明白，他們的確未能參與彼此的過去，很多事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份不知道，探索的過程才可貴。人生漫長，過往藏了珍珠，是驚喜，未來有滿滿群星，是璀璨，所以一切，他都可以擁有。

有些小計較沒關系，偶爾鬧鬧小脾氣也沒關系，吃醋于本來就是趣，是的一部分，大家都從沒經驗開始，在拌中升溫，在理解中熾，有好奇，有牽掛，這份就會一直延續，走到最后的最后。

見小東西只笑不說話，霍琰慢慢瞇眼：“還是不答應，嗯？”他扣住小東西的手，十指纏，“以前還有機會，現在，你逃不了了。”

他再次咬上去：“你是我的！”

空間狹小，躲不了，也避不開，顧停沒有，任對方欺負掠奪。

霍琰心里的不行，歡喜的不行。

他的人在他懷里，的，乖乖的，被他親的的，眼角緋紅也不推他，怎麼能這麼可呢！

“喜歡我，嗯？”

顧停只是笑，不說話。

霍琰忍不住又低頭，繼續。

想狠狠抱他，可是不行，不狠狠抱，自己不舒服，狠狠抱，懷他不舒服……

“跟我親，嗯？”

“看你表現。”

顧停表面云淡風輕，實則心澎湃，本抑制不住。

完了。

耍流氓這種事，他完全玩不過這狗王爺，怎麼辦！

第82章 夫人好本事

星輝燦, 夜風呢喃，夜里的皇宮, 有種說不出的。

顧停和霍琰從角落里出來，四周一片寂靜, 所有人早都跑完了, 哪里還有什麼夜會私語, 箭雨織？

霍琰粘著顧停不放, 眼睛時不時就要看一下，每次落點都是他的，在想什麼顯而易見。

顧停臉繃得，推開他的手：“不是有別的事要辦？”

霍琰：……

“看出來了？”

顧停微笑：“帶我不大方便吧？”

霍琰了鼻子：“是有點, 我去的地方可能不太干凈。”

小東西這麼好，這麼完, 他不想他看到任何臟東西, 而且自己現在的狀態……再和小東西抱抱蹭蹭，怕是會壞事。

顧停：“行你去吧，我給你把風。”

霍琰差點笑了，想說你能把什麼風？不過在外頭待著, 總好過回去大殿讓人欺負, 反正有自己人跟著，他要去的地方也不遠, 隨時就能回來。

“那你就在這里不要，我很快就回。”霍琰了把顧停的頭，轉不見。

顧停也是不想回大殿, 到現在他的臉還紅著，渾熱燙，那勁還沒過去，非常需要吹一吹冷風。

正百無聊賴，不知怎樣消解這種緒時，他看到了一個人過來。

人，梳著婦人頭，眉眼含愁我見猶憐，非常非常悉，就是之前大殿上見過，還說過話的，施雅嫻。

施雅嫻裊裊婷婷走近，看到顧停臉上滿是驚訝：“好巧，遠遠看到這里有人，不想是顧公子。”

顧停心說怕不是什麼真巧，他在這里站了有一會兒了，有人看到正常，你遠遠看到還不避開，直接走過來，怎會是真巧？

“夫人一直在尋我？”

他把話點，施雅嫻也無法再裝，苦笑一聲：“真是羨慕你，活得瀟灑自在，不像我……”聲音低下去，著無盡意，“嫁了個庶子為妻，何時何地都任不得。”

顧停：“你不知道麼？”

施雅嫻：“什麼？”